第六章 年幼喪母
晏景舟馬上將自己還留著血的手指放進嘴裡吮了吮,企圖將血止住,可剛吮了一下,他就微微愣了下,旋即忙將手指放下。這手指瘋丫頭咬過了,口水都留在上頭,那自己這吮一下,那他們豈不是間接親吻了?
庄婉卿沒注意到他的細微情緒,將帕子拿起來放一邊,這元帕是驗證女子貞潔的東西,明日長輩會派嬤嬤來收的,若是交了一條沒有落紅的元帕,那她就是個不潔的女子,不但她的名聲毀了,還連累國公府的名聲。
晏景舟看了眼那元帕,好奇道:「瘋丫頭,你一個十四歲的姑娘,怎麼還知道這個?」
庄婉卿輕哼一聲:「姑奶奶看春宮圖的時候,你還是個蛋呢!」
晏景舟聽了此言,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春宮圖他還沒怎麼看過呢,這瘋丫頭竟然看過了?道:「小姑娘家家的,說話注意點,你娘沒教你姑娘家應該矜持含蓄些嗎?」
庄婉卿臉色微微僵住,伸腿用力踹了晏景舟一腳,而後往床上一躺,扯過被子蓋上,闔上雙眸就睡。
別人可以說她沒點姑娘家的樣子,但不可以說她娘沒教她,因為她自幼就沒了母親。小時候,她就纏著爹爹,在軍營長大的,周圍都是男子,自然也沒有別的姑娘身上的溫雅婉約,爹和兩個哥哥也沒拘著她,都是把她當男孩子養大的。
晏景舟見狀,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這瘋丫頭年幼喪母,忙道:「瘋丫頭,我方才不是故意的,你別難過,咱倆也是同病相憐了,但你比我好點,你瞅我剛出生就沒了生母。」
庄婉卿驀地睜眼,沒好氣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睡覺!」
晏景舟被懟了一句,難得乖乖的閉上嘴巴,他長那麼大,還是頭一次睡地上,雖然有半張被子墊著,但也不舒服,不過他今晚估計喝了不少酒,剛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庄婉卿亦然,婚禮繁文縟節多,想來也累得很,房內還有個男人,她都能不知不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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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熹微之光穿過窗欞映照進來。
房間內的倆人悠悠醒轉,發現自己仍然身處婚房內,皆是生無可戀地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嫌棄。
晏景舟收回目光,將被子以及枕頭搬上床,徑自去取了套乾淨的衣服,正要脫衣換上,猛然想起這瘋丫頭還在,就拿著衣服去了凈室換上,為了方便,凈室與卧房是打通的,中間裝了一道門。
庄婉卿也讓綠萼和綠韻進來侍候,並讓綠韻將元帕交給晏夫人馮氏派來的嬤嬤。
綠韻見她垂著腦袋,木著臉,無精打採的模樣,關切地問:「縣主,瞧您沒什麼精神,可是因為昨夜睡得不好?」
綠萼沖她俏皮地擠了擠眼,笑得曖昧,道:「綠韻,昨夜是縣主和縣馬爺的新婚之夜,這新婚之夜哪有睡得好的?」
綠韻聽后恍然,又道:「那縣主去敬茶回來再好生歇息。」
庄婉卿知道她們誤會了,也懶得解釋,過了一晚上她還是難以接受現實,也不知因為何故,她和晏景舟竟然到了未來,對著長大了兩歲的自己,以及同樣長了兩歲的周圍的人,總有點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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