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真相
第三百五十三章真相
「這……」
老大夫自然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他本就只能診治一些小病小症,孕婦風寒與安胎他皆是不在話下,可如今這事兒著實太奇怪了一些。
眼看著慕鎧璃一副遊走在憤怒邊緣的樣子,那老大夫不禁覺得後背有些涼意,可他是的確未見過如此奇怪之事,自然不知道顧錦意為何越來越消瘦了,便推測道。
「夫人可能是憂思過度了吧?前一陣子將軍中毒太過兇險,夫人大抵還在驚魂未定著,這才導致越來越消瘦了,我給夫人開兩劑定神的葯,喝幾個療程之後可能會好一些。」
慕鎧璃沉著臉站在一旁,眼看著他又要發怒,顧錦意慌忙及時制止了他,一邊安慰慕鎧璃,一邊示意那大夫趕快走,不然慕鎧璃非得嚇死他不可。
那大夫見顧錦意准許他走了,慌忙背著自己的藥箱,一溜煙兒就跑出了將軍府,若是再多待一會兒,將軍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顧錦意柔聲道:「不必擔心了,大夫都說我脈象平穩,只是憂思過度而已,多休息休息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弄的如此人心惶惶?」
慕鎧璃的臉色卻依舊有些不好,他微微垂眸看了看顧錦意那張憔悴至極的臉,有些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無事便好,我如今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你還有什麼好憂慮的?應該好生養著身體才是。」
顧錦意順從的點了點頭,不知不覺就靠在她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慕鎧璃低頭的那一刻才發覺顧錦意已經睡得熟了,便也不想在打擾她,輕輕將人放在了床榻上,又守在顧錦意身邊陪了她一會兒。
她微微閉著眸子,睫羽在臉側垂下了一片長長的影子,慕鎧璃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不知不覺便有些痴了。
只是她現如今太瘦弱了,讓人看著便覺得心疼,憔悴的恍若心裡裝著許多不能說與別人聽的事。
慕鎧璃怎麼會相信她說的那些話,可是無論自己問她多少遍,顧錦意都一口咬定了自己是劫持了耶魯達才把解藥給換了回來。
慕鎧璃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在瞞著自己,即便她消瘦成現在這個樣子是憂思過度,此時也絕對不是因為慕鎧璃受傷。
慕鎧璃如今傷勢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顧錦意自然沒理由還那般擔心自己。
慕鎧璃輕輕嘆了口氣,抬腳出了房間,卻發覺司巫方才竟然一直未走,而是守在外頭等著自己,此刻見慕鎧璃出來,便有些猶豫道:「主上……」
慕鎧璃之前就覺得他似乎有些話一直想告訴自己,卻每每欲言又止,便開口道:「可是想跟我說夫人的病情?」
司巫聞言微微有些詫異,他以為慕鎧璃未曾意識到顧錦意的消瘦有些蹊蹺,卻不想他也早就有所察覺了。
司巫點了點頭,似乎覺得在顧錦意房間外討論這件事情多有不妥,便對慕鎧璃道:「主上,借一步說話。」
慕鎧璃點了點頭,信步往書房去了,其實即便今天司巫未曾在門外等著他,他也是要去找他的。
大夫說她脈象平穩之時明顯皺了皺眉,那句憂思過度顯然是怕慕鎧璃盛怒隨口扯出來的。
書房裡安靜至極,只有零碎的日光透過窗欞緩緩的照射進來,慕鎧璃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沉的與這滿屋的暖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司巫開門見山道:「先前我給夫人診脈時,發現夫人脈象雖然平穩,可總覺得那脈象與尋常孕婦不太一樣,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慕鎧璃皺了皺眉,開口道:「待她醒了之後,你便親自為她診一次脈,她如今這般日益消瘦,定然不尋常。」
顧錦意這幾日吃飯都是慕鎧璃親自盯著,她的飯量似乎也並未有明顯的減少,可是人卻越來越消瘦了。
司巫忽然開口道:「夫人這種情況倒像是有什麼東西將她體內的營養都吸收走了。」
聞言,慕鎧璃有如醍醐灌頂,渾身上下猛的一陣,錯愕的回頭看著司巫。
他這麼一提醒,慕鎧璃倒覺得似乎是這麼個道理,他每天都想著法子的給顧錦意增加營養,可她人卻越來越消瘦,臉色也越來越憔悴,本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兩個人面面相覷,皆是覺得這個假設似乎更符合顧錦意現在的情況,可又不知道她體內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寄宿在人身上,而後吸收宿主的營養。
等慕鎧璃帶著司巫重新回到顧錦意休息的房間時,她已經醒了,冬嬋正坐在她床榻邊給顧錦意喂葯。
慕鎧璃輕輕將葯碗接了過去,而後遣退了一旁的冬嬋,對顧錦意道:「先前那大夫醫術不精,我實在是放心不過,不然讓司巫給你瞧瞧脈象如何,也省得我整天提心弔膽的。」
顧錦意聞言,面上閃過了一絲躲閃,僵硬的抬了抬嘴角道:「方才大夫不是看過了嗎?不用再看了。」
慕鎧璃端著葯碗的手頓了頓,若是顧錦意心中無鬼,怎麼可能會拒絕司巫給自己把脈,她一定是怕司巫診斷出來什麼。
慕鎧璃聲音沉了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重複道:「只是讓司巫給你看看脈象,若是無事,我也好放心,就看這麼一次,若是沒事,我也再不逼你吃藥了。」
顧錦意卻還是不願,只垂眸拒絕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能不了解嗎?無事就是無事,不需要他替我診脈。」
司巫試探的看了一眼慕鎧璃,見他依舊堅持,便抬腳走到了顧錦意身邊,將枕席拿了出來,緩聲道:「夫人手腕伸出來吧!」
顧錦意此刻手心裡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見司巫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這人就僵持著不肯將手伸出來,只躲在錦被裡,便司巫道。
「你先回去吧!我今日有些累,診脈的事情明日再說。」
顧錦意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微微的緊張,她是真的怕司巫會看出來她的病,那大夫不過是一個鄉野民醫,說破了天也看不出什麼來,可司巫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