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換血
第三百七十二章換血
換血那士兵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耶魯達輕聲笑了笑,順著那人的話道:「若是你不信我,便等著將軍府樹倒猢猻散的那一刻,身為無分文的被趕出去,若是你相信了我,這五十兩銀子橫豎是已經到手了吧?」
那人雖依舊一猶豫不決,可耶魯達此刻已然看出了他有些動心,人最怕的便是無欲無求,只要有慾望,就一定會有把柄。
耶魯達又從袖中掏出了一張銀票來,接著道:「還有可能到時候都不只是五十兩。」
那士兵看見耶魯達手中銀票的那一刻,眼神中驟然放出了一絲綠光來,貪婪的將那五百兩銀票收進了袖子里,低聲道:「你等著吧!今夜我一定會找到機會放你出去,不過……答應我的事情你可一定要記得!」
慕鎧璃沐著夜色一路堪堪趕了回來,身上的傷已經裂開了無數次,衣服也被浸濕了一大片。
顧錦意正面色蒼白的在床榻躺著,冬嬋看見他的那一瞬間便要低頭去叫顧錦意,卻忽然被慕鎧璃給攔了下來,那人低聲道:「讓她休息一會兒吧!我還有事兒要處理。」
冬嬋瞭然,輕輕點了點頭。
慕鎧璃即刻便出了房間,回頭對身旁跟著的辰白道:「耶魯達關在什麼地方了?」
耶魯達遠遠便聽到了一群人的腳步聲正朝此處來,戒備的抬頭看了一眼,眼底卻忽然撞進來一個熟悉至極的身影來。
耶魯達狠狠的蹙了蹙眉頭,對面前那人道:「將軍好生命大,竟平平安安回來了,藥引子可帶回來了?」
慕鎧璃看他的眼神冷冽之極,一字一頓道:「讓你失望了嗎?若是還想活著回去,便給我乖乖解蠱,若是再耍什麼花招,我定然會踏平塞北蠻夷之地,讓你們永遠不得翻身!」
耶魯達狠狠捏了捏在身側的拳頭,面上卻仍舊笑著:「將軍放心,既然我已經答應了救夫人,那便一定會做到的。」
慕鎧璃淡淡看了他一眼,厲聲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知道便好,若是夫人出了什麼差錯,我決不會放過你們。」
一字一句話音落地,冷冽至極,耶魯達靜靜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起來詭異至極。
慕鎧璃已經按照耶魯達所要求的,準備好了一切解蠱的東西,為了保證期間不再出什麼差錯,便一直把耶魯達關在原來的地方,直到需要他的時候才放出來。
且由辰白親自去押解,可辰白到了關押耶魯達的地方,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
原本應該鎖著一個人的地方,此刻卻空蕩蕩的,而牢門正大開著,一陣涼風驟然襲來,辰白狠狠皺了皺眉頭,轉身對身邊的人交代道:「即刻通知將軍,封鎖將軍府,務必叫人給我找出來!」
辰白此刻只覺得頭皮發麻,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刻了,明明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怎麼偏偏在這樣緊急的關頭髮生這樣的事情。
慕鎧璃到的時候,臉色陰沉至極,他回來之後衣服還沒來得及換,肩膀上的血跡在燭光的映襯下,分外刺眼,他如今更像是一個地獄修羅一般,讓人看著便覺得心生涼意。
辰白也不由得有些后怕,小心道:「將軍,我已經吩咐封鎖城樓了,耶魯達他一定逃不出去的……」
慕鎧璃忽然抬手重重的錘在身旁的石牆上,霎時間便殷紅一片,所有人皆屏氣凝神不敢出聲,氣氛詭異之極。
慕鎧璃咬牙,一字一頓道:「是誰負責看守他的?」
那個士兵被人押著帶了上來,在看見慕鎧璃的那一瞬間眼神有些躲閃,慕鎧璃冷冷的看著他,隨即便立刻下令道。
「給我搜!」
他話音剛落,便從那士兵的身上搜出了五百五十兩銀子。
那人一看事情敗露,便慌亂的跪了下來,叩頭如搗蒜一般,語氣驚恐道:「將軍我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一定會把耶魯達給追回來的,求求將軍放過我吧!讓我將功補過……」
一陣劍刃刺入骨肉的沉悶響聲驟然響起,與此同時,一顆頭顱順著滾到了其他士兵腳下。
慕鎧璃手起刀落,眼神里不帶半分感情,如同淬了寒冰一般駭人。
「傳我命令下去,全城搜捕耶魯達!」
那一夜,城中燈火通明,慕鎧璃如同地獄修羅一般,面色陰翳的穿行在夜色之中。
忽然有人高聲叫了一句:「此處似乎有血跡!」
先前耶魯達受的傷還沒完全好透,這牆上的血跡定然是他的,慕鎧璃神色一凜,耶魯達此刻定然已經出城了。
如今能藏身的地方便是城外的那片小樹林了,慕鎧璃開口道:「給我追!」
他話音剛落,便從後頭急匆匆的衝過來一個小士兵,那人面色匆忙之際,走到慕鎧璃身邊的時候,連行禮也顧不得了,嗓音顫抖道:「將軍不好了,夫人她病重了,將軍快些回去看看吧!」
夫人……病重了?
一字一句話恍若狠狠的砸在慕鎧璃心口上一般,他回頭看了看城外幽深的林子,狠狠的咬了咬牙,抬腳便往將軍府沖了回去。
此刻什麼都是不重要的,慕鎧璃知道自己不能失去顧錦意,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慕鎧璃該如何在這世上獨活下去?
冬嬋慌亂的守在顧錦意身前,她口中不斷的吐出鮮血來,冬嬋拿著帕子不停的為她擦著,身邊已經堆了許多臟污的手帕,可仍舊未將她唇邊的血擦乾淨。
冬嬋已經哭的難以自持了,眼睛酸脹的厲害,顧錦意不停的夢囈著,似乎在叫著誰的名字。
冬嬋緊緊的攥住她冰涼的手,慌亂的安慰道:「夫人別怕,夫人別怕,將軍他已經回來了,我已經讓人去叫將軍了,他馬上就會回來的……」
顧錦意卻依舊恍惚著,似乎是一種無意識的狀態,只不停的叫著慕鎧璃的名字,冬嬋已經叫了她許多遍,可人卻依舊保持這種夢魘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