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別浪費
周澤一頓,沒傻乎乎地追問,小白口中的他是誰。
甭管是誰,想要他們性命就是了,轉身撒丫子朝著馬車跑。
有了之前的經驗,小白說危險的時候,跑就對了,畢竟留下也是拖後腿。
小白都感覺不好,事態很嚴重。
沖著三寶揮手,那貨還在吃著,嘴巴已經塞滿,比倉鼠撐的嘴還誇張。
「快趕車走!」
三寶噎得直翻白眼,算是將這一口消滅了。
「不等那隻小白?」
周澤擺擺手。
「要不你去幫忙,我自己跑?」
三寶趕緊搖頭,跟著周澤朝著馬車衝去。
剛一上車,周遭一陣陰風吹拂,小白周遭的草都已經枯萎變黃,後面的樹木也紛紛落葉。
馬似乎受驚了,不斷踏步打著響鼻,完全不聽三寶的操控。
周澤心裡著急,可這會兒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透過門帘縫隙,一道黑影朝著小白撲來,一瞬間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影子。
直接糾纏在一起,三寶嚇得直哆嗦。
「公子咋辦?」
周澤竄出車廂外,一把捂住三寶的嘴,將人拽進來,壓低聲音警告道:
「不想死就閉嘴,害怕就閉眼,反正別出聲,不然引起那東西的注意,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三寶用力點頭,周澤這才鬆開手。
車廂裡面摸索了一把,剛才在車上,他已經找到一把匕首,這匕首是用來切瓜果的,畢竟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
只要抓著刀,周澤心裡還能有點兒底。
那邊的對戰,已經進入白熱乎。
黑影不斷偷襲小白,她身上的白衣血跡越來越多,每一次被甩出,小白都再度飛身撲上,和黑影扭打在一起。
雖然周澤不懂,但從速度而言,小白已經明顯沒有當初快,而黑影沒有變化。
按照現在的局勢,繼續等待的結果,不過是黑影殺了小白,之後殺了他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抓著匕首,周澤就要下車。
三寶死命抓著周澤的手,這小子被嚇得不輕,渾身哆嗦的厲害。
「公子不能去!」
周澤白了一眼,用力甩開束縛。
「你在這裡,我去幫忙,不然都得死。」
三寶見周澤下去,一咬牙,抓著馬鞭也在後面衝上來,口中喊著不斷揮舞鞭子。
「挨千刀的,我打死你!」
一時間鞭子啪啪作響,擾亂了二人的打鬥,小白一閃身,落在石頭上不斷喘息,手臂上已經被血染紅,隨著她的呼吸,血順著唇角流下。
那黑影此時也落下,一把抓住三寶的鞭子,用力一扯,三寶直接趴在地上。
「三寶鬆手!」
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周澤抬眼看向黑影。
一個老太太的裝扮,黑色衣裙,頭上珠釵不斷晃動,一看就很值錢,不過仔細看臉,周澤愣住了,這不是那個駝背老頭嗎?
怎麼成了老太太?
周澤看著老太太,她也看著周澤。
唇角一挑,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那聲音不男不女,跟撓玻璃似得。
「呵呵,一個也不少,你們以為燒了那四個生祭的小兒,就可以毀了我們柳家?都留下吧,正好用你們三個補位!」
「等等,你是柳家人?」
老太太一臉不屑,看著周澤他們彷彿是看待死人一般,一點兒都沒在意,畢竟最厲害的小白,此刻已經重傷。
「不錯。」
小白抬眼,死死盯著老太太。
「你用自己獻祭,守護柳家?難道你是修道之人?」
老太太哼了一聲。
「哼,還不傻,行了該送你們上路了。」
說著老太太伸出兩隻枯枝一樣的手,朝著周澤和三寶撲來,畢竟在她看來,小白已經廢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小白朝著周澤吼道:
「舌頭,用那個傷她!」
周澤恍悟,橫著一挪躲到三寶身後,左掌抓著匕首用力一割,鑽心的疼讓周澤想罵娘,鮮血瞬間湧出。
三寶此時,已經被老太太抓住脖子,雙眼翻白命在旦夕。
周澤衝過去,老太太用另一隻手直接抓住周澤的脖子,將他們二人舉了起來。
「死吧!」
隨著陰森森的兩個字吼出,老太太的手迅速收緊。
小白此時竄過來,那老太太早有預料,抬腳踹向小白的腹部,小白整個人橫著飛出去。
周澤趁機抬起左手,朝著老太太的臉上抹去。
血直接塗抹在她臉上,隨後抓住老太太的脖子。
她最初沒在意,不過那些血彷彿被點燃一般,開始腐蝕老太太的臉,疼的老太太鬆開手。
丟了三寶,打了周澤兩掌。
周澤感覺,肋骨似乎都斷了,咬牙忍著疼,死死抓著老太太的脖子,這會兒絕對不能退。
黑色的煙,從周澤掌中飄起來,眼看著她的臉已經被燒出窟窿,骨骼都露了出來。
此時周澤已經沒了力氣,他不敢鬆手,這時候鬆手,所有人都得死,死命捏著老太太的脖子,朝著小白吼道:
「小白,快幫忙我抓不住了!」
老太太吼叫著,不斷揮動手臂。
小白已經爬起來,飛身衝到老太太身後,手中的銀色鞭子揮過來,捆綁結實,小白扯住老太太的頭髮,一隻腳踹在她的腿窩。
老太太應聲跪在地上,黑煙更加濃烈,老太太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燃燒腐爛,隨後化作白骨,散落在地上。
周澤甩掉手中的幾節骨頭,趴在一側乾嘔。
小白也沒了力氣,三寶哭咧咧地爬過來。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喘了一會兒,周澤才緩過來一些。
「別鬼哭,給我拿水囊,快點!」
小白晃悠著身體湊過來,見周澤手上的血還在不斷湧出,趕緊撕了自己的內裙,抓住周澤的手腕,準備包紮止血。
周澤攔住她的動作,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別包紮,這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病菌,等我擠擠血,沖洗一下再包紮。」
「病菌是何物?」
周澤沒說話,趕緊坐下,用力擠手上的血。
手掌的傷口很深,周澤疼的不斷吸氣。
小白不知想到什麼,腰間摸出一個琉璃瓶子,竟然在下面接著周澤的血。
「你幹啥?」
小白冷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浪費,想擠就多擠出來一點兒,雖然不知為何,你的血對鬼怪還有些作用,免得下次不是咬舌頭就是割手掌,我存一點兒省著用也成。」
「......」
周澤一陣無語,這都什麼事兒?
傷了手,還被保鏢嘲笑。
「剛剛你不是說,駝背老頭是人,無法離開院子?」
「哼,我怎麼知道他對自己這麼狠。」
周澤看小白吃癟,心裡舒暢很多。
「不得不說,你也真的菜,這老太太都打不過,對了這老太太是什麼人,怎麼跟那個駝背老頭如此相像?還有你剛才說什麼獻祭,到底啥意思?」
小白抿緊唇,臉上也顯得有些抑鬱。
「我是妖,如若是妖精,我自然熟悉,也能及時發現,可誰知道你竟然招惹了這樣的鬼怪,這老太太就是那個駝背老頭。
他是雙身鬼,就是雌雄同體,算是一個怪物,不知道柳家怎麼說服他的,竟然將自己獻祭,以鎮守祖宅。」
周澤一陣惡寒。
「就為了一個祖宅,這些人至於如此嗎?又是小兒的生祭,又是親族獻祭的,難不成他們還有什麼別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