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可以嗎
燕暨前往景州。
車廂里只有子寧和燕暨兩個人。
子寧抱著烏鞘劍。
方才差一點就成了。
她應該在馬車裡繼續勾引他,儘早成事。
馬車有節奏地晃著,她看了他一眼。
猶豫著,又看了他一眼。
燕暨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睛直直對上她,閃過一點亮得攝人的光。
車聲轔轔中,他忽然靠了過來。
他伸出手,攏在她的眼前。
睫毛從他的掌心掃過,子寧聽到他說:「別看我。」
尾音有一點低低的啞。
「讓我看看你。」
話音未落,他已經按住了子寧的手腕,把她推向馬車的角落。
他俯身貼近她,放開捂住她眼睛的手,把她的手臂展開。
烏鞘劍放在一旁,燕暨毫不在意,手掌落在她的腰間。
他的手指骨骼堅硬,這樣收著力氣,像鐵鑄的牢籠恰好箍在身體上。
又安全,又危險。
子寧咬緊了嘴唇,不看他。
他到底是發現了,她在取悅他的事。
漲紅的臉火辣辣地疼,子寧輕輕轉過頭看著他,睜大眼睛,睫毛顫動不休。
燕暨壓低了身子,解開了她的衣帶,低聲問她:「可以嗎?」
子寧屏住呼吸,眨了一下眼睛.......
燕暨嗅到了血腥味。
猛地一個激靈,抽出一隻手,滿掌都是血。
子寧又在皺眉了。
應當是疼的。
居然會這樣疼……
平生從未這樣失控,他於甘甜中,嘗到了憂懼。
她是他生平大敵……
可以取他性命。
血流得急,竟停不下來。
只慶幸景州距崇州不遠,馬車快行,很快到了燕氏別院。
子寧躺在榻上,上身蓋了薄被,鬢髮散亂、臉色潮紅,還有淚痕,模樣看著好不凄慘。
褚醫在外面,隔著窗戶壓低聲音詢問。
「血止住了嗎?」
羞慚難當。
她腳趾都蜷縮起來,腦袋縮了縮想要躲到被子里,又被燕暨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拉出來,
她大腿上都是血……
腥甜的血氣讓他有些眩暈,他伸手,又不敢碰,縮了回來。
「……」
他看不出是不是在流血,狼狽地錯眼,去打濕了帕子,給她擦乾淨。
溫熱的布在她腿上擦拭,反覆輕擦。
還是有些疼的。
子寧緊繃著,支著雙臂渾身僵疼。
還有,他離得太近了。
擦完后,燕暨把布放下。
子寧睜大眼睛看著他,腰一挺慌張支起上半身,肩上的薄被滑下去,露出肩頭。
猛地拉起來捂住自己。
「奴自己來.......」她瞥了一下窗外,小聲懇求道。
燕暨看了她一眼,大掌按住她的手臂,輕輕把她壓下去:「躺好。」
「止住了。」
朝窗外交代了一聲。
說完他卻本能的臉紅了。
滿腦子污穢想法,他簡直是畜生不如。
方才她分明流了這樣多的血。
褚醫古怪道:「擦上藥,養著吧——主子應當輕些。」
燕暨別過頭去,看著牆。
褚醫靠近窗戶,捂著嘴低聲道:「躺好了,慢慢來,老夫這還有凝露,稍後送來。馬車上,就……嘖。」
子寧把下半張臉藏進被子里。
是她非要勾著他。
但這……說不出口。
她使勁往被窩裡鑽,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