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份
第27章身份
卿韓羽錯愕的抬頭,撞進冷御風那幽深的褐眸,他從對面的露天陽台走來,單手插兜,一手隨意撂著喝了一半的紅酒,怪不得自己沒有發現他。
他身後映照著月光,似天使與惡魔的化身,每一步靠近都有奪走她的呼吸,直到她胸腔的呼吸被奪走完。
卿韓羽蒼白著臉,胸口的壓抑使得她不敢正視。放在身側的縴手緊握成拳,指骨看得一清二楚。
他平淡的語氣,但卿韓羽也不傻聽得出裡面的譏諷,拐著彎諷刺自己,這男人還真是幼稚,轉而一想,卿韓羽心底的驚慌也減少些。
「不是說好給我一周的時間嗎?」卿韓羽故作鎮定,揚起小臉。
前天已經說好的,她要照顧母親一周才履行契約,他不守承諾。
她不說還好,一說冷御風壓抑在心底的怒火竄竄直襲而上,下午給她打電話時,那頭傳來她打哈哈把自己當傻子耍,再次回蕩在他腦海。外加晚上他打電話卿韓羽的態度讓他很不爽。
他依舊單手插兜,在陽台的檀香木質大門邊靠著,那隨意一站的姿態就足夠迷倒眾生,只是他眸底泛起的陰蟄,讓卿韓羽一震。
妖孽,這是卿韓羽腦海第一個浮現的字眼。
卿韓羽底氣瞬間不足,眼神也躲閃開,渙散。
該死的女人,他今天本來打電話是要告訴她一周後派人去接她,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契約期間她要搬到他安排的地方住,避免媒體的繁瑣。
可是她倒好,竟敢掛自己的電話,還跟自己打哈哈。
「哈——沒錯,可是我也沒有說一周內你不用過來。」冷御風語氣陰森如寒冰,冰冷譏諷的嘲笑,神情一下子轉為冷峻如寒山:「你,必須隨叫隨到。」
卿韓羽錯愕的抬起頭,彷彿不懂他的話。
「怎麼你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面對卿韓羽的錯愕,冷御風臉上的譏諷更濃。
卿韓羽這次聽懂了,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侮辱自己,她的自尊在他面前就是如此的低賤嗎?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卿韓羽咻地站起身,渾身卻止不住的顫抖,連同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
眼底泛起一絲酸澀,卿韓羽強忍著,怒瞪著那邊惡魔般的冷御風。
說著惡毒的話,卻辦著好似和你無關的神情,冷御風繞過卿韓羽,根本不去理會她,在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一手隨意的耷拉在沙發上,一手端起酒杯,那鮮紅的液體順著酒杯的弧度滑入他的口中,一切都那麼的優雅、迷人。
卿韓羽心底泛酸,踐踏他人的自尊,他就如此的高興。
在卿韓羽以為他啞巴、聾了不會開口時,冷御風傾身把酒杯放在玻璃桌上,微微抬起眼睫,斜視著卿韓羽,眼底一片冷清,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下一步會做出什麼。
卿韓羽的心揪的緊緊的,警惕的看向冷御風,和他在一起,她隨時要做出百分百的高度警惕。
果不其然——
「看來你還沒有學乖!」他的語氣看似平淡無奇,可是卿韓羽卻明顯的感到徹骨的寒意。
卿韓羽站在那裡,冰冷的風襲進,吹打在她纖弱的嬌軀,如一隻受傷的貓,瑟瑟發抖。
索性不去理會他,讓他一個人自娛自樂。
她的沉默讓冷御風以為她無言以對,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忤逆自己,但這刻他卻想要見卿韓羽像往常一樣反抗。
下巴猛地被禁錮,赫然對上冷御風含笑的如深潭的褐眸,可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如一把利劍般欲要展露鋒芒,而她就是他的目標。
疼痛,讓卿韓羽有一瞬間的驚恐,她強自壓下,倔強的對視上冷御風,他那肆虐的薄唇微微翹起,說著惡毒的話語。
看來真的應了那句話,薄唇的人都是薄情的人,只愛自己。
「風少爺,你還有什麼要求,一次性說完,我好做好準備,省得惹你生氣。」卿韓羽欲要打掉冷御風鉗制自己下巴的手,可是無勞,卿韓羽平復心底的情緒,微挑杏目,索性淡然如陌生人般的口吻,露出冷漠的不屑,「我哪敢再惹怒你。」
哪敢惹怒他?哼,他可是一點也沒有聽出她知道錯了以及為自己著想的的痕迹。
「是嗎,這麼為我著想?」冷御風在她脖頸吹出灼熱的氣息,只見他唇瓣的笑意更濃。
可是那笑意不達眼底,淺淡的如冰刃,插入她的心臟,卿韓羽嗅到死亡的味道。
驚恐的瞪大雙瞳,下一刻在冷御風的眸底看到自己蒼白的臉頰越加的放大。
冷御風咻地睜大雙瞳,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臉色布滿陰沉。
轉瞬間,他的憤怒已經消散,好似剛才的那幕只是夢幻。
「女人你還真會裝,在我面前這些小伎倆最好收起來。」隨著他的話語,他手上的力度緊上幾分,邪佞的肆笑噙在薄唇上,她聽到自己額骨咯吱的響聲,好似錯位般。
卿韓羽因為呼吸不暢,臉色泛白,潛意識的她雙手拍打著冷御風的肩膀,用手抓著那隻在她脖頸扼殺她的『惡魔』。
她才不要死在他手上,他又不是她的誰。
「放——開——我。」三個字幾乎用盡她所有的力氣,這一刻,求生的意識特彆強烈,或許每個人都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