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能姑息

慕氏的會議室裡面，陸函坐在主位上，一臉的笑容，秦露站在一旁，眉眼清淺，自此，畫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以前，在慕氏，坐那個位置的人，是慕深，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袁東和她，後來，變成了慕兆，再後來，就是陸函，看著這樣的場景，秦露不由的覺得心酸。對的，是心酸，陸函和江慕年，憑什麼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

還真是，弄髒了慕氏的椅子。

此刻，秦露忘記了，自古自有勝者為王的道理。而且，在這種形式之下，是不分成功的方法的。

沉默了好半會，陸函這才開口說話，她在笑，臉上的笑容明艷生花，「剛開始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要你來了，可是你不來，現在轉變的態度如此的之快，是有什麼想法么？」當時秦露的拒絕，可以理解，但是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雖然有利於他們，但也不能不懷疑。

秦露淡淡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個道理，自古都擺在這裡，而且更加的能夠敷衍陸函說的這些話。

陸函冷笑了幾聲，算是回應了，她還以為秦露真有什麼烈士情結，看來，也不過如此。

如果沒有那些事情的話，或許她們兩個還能成為很要好的朋友，秦露這個人，性情不錯，只是可惜了。

也對，沒有誰不會為了自己的清白辯解什麼的，要知道，秦露這個人心裏面也是有著慕深的，被慕深那樣的趕走，心裏面怎麼會沒有氣呢？

「這個說法的確是很好，但是秦露你明白嗎？人該低頭的時候就該低頭，這樣才能更好的做出事情。慕氏對於你和徐辰來說，比較熟悉，運營你們兩個也是一把好手，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你認為還會要你們兩個人嗎？畢竟，你和徐辰，袁東對慕深的忠心，大家都是看在了眼裡面。」

陸函說到了這裡，笑了笑，又道：「其實，你們重新投入我名下，也不是不可以。」

秦露只覺得，這些話是說不出的諷刺，可是沒有辦法，她得忍下來。

「現在慕氏不是缺人嗎？而且，你和江慕年兩個人事夫妻，在誰的名下，都是一樣的。」這話，也算是敷衍了，不然得罪了哪一方，都是不好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夠走進慕氏找到證據，其他的，都要後放。

「你……」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的話你可以安排秦露和徐辰進來上班了。」陸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聲音給打破了，只見江慕年推門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微笑，教人聯想到了古代溫文儒雅的書生。

可只有陸函知道，江慕年此刻的表情有多麼的假。

「嗯，完了。」陸函的眉眼彎彎，若不是江慕年突然的出現，她必定還會跟秦露說下去，秦露這等好人才怎麼能夠讓江慕年給利用了去？

若是秦露可以跟她聯手的話，那麼打倒江慕年，根本就不在話下。

到底是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陸函心裏面的小心思江慕年是明白的，不然也不可能突然打斷她和秦露的談話。

「完了就好，不知道秦秘書和徐助理明天來上班這個時間上有沒有異議？」江慕年的劍眉挑了挑，眉宇之間的英氣，甚是逼人。

秦露如實的回答：「明天怕是不行，慕總的葬禮要舉行，我和徐辰身為下屬，怎麼說明天都是要出現在葬禮上的。不知後天行嗎？」秦露的語氣誠誠懇懇，現在，他們是下方，秦露很清楚這一點。

「可以。」

「嗯，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你先回去處理吧。」

秦露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而江慕年卻環住了陸函的腰身，另一支手搭放在陸函的肩膀上，語氣低緩：「陸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是什麼，你認為聯合了秦露，徐辰就能夠把我給整倒嗎？我既然讓你聯繫秦露他們來，那就證明，我對他們的調查什麼的我是一點都沒有懼怕，也沒有絲毫的把柄可以讓他們給抓住，所以，你的小心思可以收起來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江慕年的語氣沉了沉，似是在警告。

陸函緊緊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沒有想到江慕年居然會看出來，還真是太小看了江慕年！

陸函輕聲的笑了一下：「不過是在試探一下秦露，你有必要這樣么？」

「最好是這樣。」江慕年輕輕的掀開了薄唇，聲音低低的流轉而出，臉上笑容意猶未盡。

陸函抿住了唇，不發一眼。

……

秦露上了車，徐辰擔憂的問出了聲：「怎麼樣了，陸函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開車吧。明天我們兩個要去出席慕兆的葬禮，後天就要進入到慕氏了，這次我們事在為江慕年做事，感覺有點時過境遷。」秦露繫上安全帶，輕輕的笑出了聲，似乎是在嘲諷這什麼。

徐辰說：「時過境遷也是人們常常做出來的，等到這些磨難都過去了，先生醒過來之後，這些生活也就結束了。阿露，到時候我們就回J市，不做事情了好不好？」到了他們這個年齡，該有的都有了，想要的，不過就是一份安定罷了。

秦露低著頭，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到最後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后，徐辰說的那些，也是她所嚮往的。這一輩子，都在追尋，都在為別人而活著，為別人變好，也該好好的為自己活一起了，人生，要因自己而完美，並不是因為別人。

9月3日，慕兆在C市下葬，骨灰，最後身上的器官都募捐了出去，宋檸對這個做法是不同意的。但是徐鳳卻給出了宋檸這麼一句話：「阿兆生前，壞事做的太多了，如果能夠造福別人的話，那麼他也能好好的在下面走上一遭。今後，子凡也會沾光的。」

這話，只不過是徐鳳在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把身上的器官給捐出來，的確是造福了別人。

宋檸聽了徐鳳的話，起先是覺得太過於牽強，但想了想，人已經死了，但是慕兆身體的一部分卻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話，那麼也是一種福事。那些器官被捐出去了之後，慕兆就不是完整的了。

這樣的下葬，太痛苦，所以徐鳳和宋檸都選擇了火葬。

整個葬禮的流程，簡單，但卻莊嚴，秦露和徐辰站在一旁，不曾說話，人死後，塵歸塵，土歸土。不管慕兆之前坐了怎麼樣的錯事，至少慕深已經原諒了慕兆，那麼他們又有什麼話好說呢？

葬禮結束之後，秦露和徐辰把手中拿著的那束菊花，擺放在了慕兆的墓前，也算是盡了一片心意了。

方家人也來了，本來方童是要去攙扶徐鳳下山的，但是卻被劉君彩給拉住了，劉君彩的臉色不是很好，陰沉一片：「你去什麼去，好好的跟我走，我有話要跟你說。」話語十分的強硬。

方童聽了，唇線緊緊的抿住。

她知道母親大人要對她說些什麼，但是卻又不能不聽。

果然，劉君彩說：「方童，現在慕家已經變成了這個模樣，慕氏沒了。子凡現在還在監獄裡面，而你呢，又沒有個孩子。還是跟慕子凡離婚吧，媽媽會幫你的，重新找個人，過餘下的生活，你這輩子不能繼續的苦下去了。」

「不，媽當初我嫁給子凡我不是因為慕氏的存在而嫁給他的，現在慕家出事了，我就更加的不能走了。子凡雖然在監獄裡面，可是要不了個幾年他就會出來了，慕氏不會這麼容易就垮台的，不是還有個慕深嗎？」

有關慕深的事情，徐鳳只跟宋檸說了，不曾對方童講過。

聞言，劉君彩氣急，有些惱：「你這孩子知道些什麼，如果慕深願意回來的話，那麼怎麼還沒有出現？我看啊，這件事情八成也是慕深搞的鬼，慕深以前和慕兆的關係那麼的壞，怎麼可能說和解就和解了，你就不要惦記著慕子凡了，好好的找一個人也是可以的。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媽媽都會幫你處理好的。」兒女都是自己心頭上面掉下來的一塊肉，如今看到方童這樣，劉君彩的心裏面怎麼會不難受？

但，方童如果要離婚的話，早就在慕子凡給她遞交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就離婚了，可是呢？她沒離，現在也是不可能離婚的，就算慕子凡的心裏面沒有她，可是不代表以後的時光裡面沒有，這輩子，既然已經認定了慕子凡，那麼就是他了。

「媽，我不離婚，這事情無論你怎麼說都是沒有用的。」方童掙脫而出，只留給劉君彩一個背影。

「童童……」

「算了，由著她去吧，等她到了那個時候就會明白了。而且，童童那麼的喜歡子凡，怎麼可能會跟子凡離婚？也就是幾年的事情，子凡出來一定會加倍對童童好的，你也就別擔心了。」在一旁一直沉默著的方南山環住了劉君彩的肩膀，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劉君彩沉默著，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是無奈。

9月4日，秦露和徐辰進入到了慕氏，成為了江慕年的左膀右臂，在C市掀起了一陣風浪，有人說秦露和徐辰是為了找出江慕年的證據，逼江慕年下台，重新的幫慕深奪回慕氏。有人說，江慕年高薪聘請了秦露和徐辰坐鎮公司。

總之，眾人的說法不一。

但也只有徐辰和秦露，江慕年自己心裏面清楚。

上午十點，江慕年處理完公事之後，站在落地窗面前，雙手插兜看著窗外的風景，風景大好呢。

慕家人曾經也是這麼的看過窗外的風景，可是呢？

站的越高，摔的就越慘，就如現在。

他也很明白最後他也沒有什麼好果，但在這之前，他必定要整倒慕氏，不能姑息！

有關工作，秦露是最不適應的那個，有時候給江慕年遞交文件的時候，她時常就會聯想到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