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香消玉殞
聽到太後傳召自己，蘇瑩瑩再淡定也不禁臉色白了又白，她甚至還沒想好應對的法子。
戰戰兢兢的來到永壽宮，滿室的低氣壓讓她抿了抿嘴，她到底還是有些小聰明的，走過去，行了大禮。
「臣妾見過太后，太后萬福。」
太后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開口：「貴妃何事行如此大禮啊！」
蘇瑩瑩附在地上，不敢抬起頭半分，她蓄意揣測，太后急召她過來，肯定沒有好果子給她吃，若是她自己先承認，保不齊她還可以免了重罰。
思至此，她咬了咬牙，說道：「回太后，臣妾……臣妾今日不該任意揣測毒女一事，只是心繫陛下的安危，一時心急，還請太后責罰！」
「好一個心繫陛下安危，蘇貴妃，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你這一張巧嘴兒倒是生得好看，只不過就是不太會說話，你自己瞧著辦吧！」
太后一邊說，一邊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說出來的話卻讓蘇瑩瑩那張青白的臉上又慘白了幾分，
太后這是要讓她自己掌嘴。
蘇瑩瑩咬了咬唇，垂眸掩住眸里狠色，狠下心對著自己就是一巴掌，太后沒有喊停，她便不能住手，一直打。
一邊打，一邊想著褚月涵，心生怨恨，她發誓，今日她在太后這裡所受的，來日定要千倍萬倍的從褚月涵身上討回來！
直到那杯茶被太后喝見了底，才叫她停了下來，蘇瑩瑩的雙頰腫得厲害，她一向被人捧在最高處，一年到頭連一個小小的傷都沒有受過，何時把自己打得兩臉紅腫了？
「你起來吧，身為貴妃，應當以身作則，寬容大度，你與皇后的恩怨，哀家也是知曉一些，哀家知道你心中有氣，今日便成全你的心意，斷不會留著她。」
太后露出一個和藹的笑，說出來的話連蘇瑩瑩都差點動容了，這是打了一巴掌又給顆糖啊。
蘇瑩瑩強忍心中恨意，俯身謝恩：「謝太后教誨！」
太后見她是個識時務的，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從宮女的手中拿過一東西遞給蘇瑩瑩。
「這是上好的玉露膏，你塗在臉上，不出幾日便可消腫。」
「謝太後娘娘！」
蘇瑩瑩接過，謝了恩，太后便讓她回去了。
出了門，折琴在門外已等著心焦，今日宴席上的事情，她看在眼裡，這會兒貴妃娘娘又被太後傳召，怕是沒什麼好事，她如何能不心急？
看到蘇瑩瑩出來，臉頰又紅又腫，她驚呼一聲，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她跟著自家娘娘那麼久，何時見過娘娘受過傷？
「娘娘……」
「折琴，回宮！」
折琴擔心蘇瑩瑩，好幾次想先給她上藥，蘇瑩瑩的臉確實疼，碰都碰不得。
「無礙，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若是這傷能讓褚月涵死，那也值了！」蘇瑩瑩突然心情大好。
「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已經承諾本宮，不日便會處死褚月涵，在宴席上，若不是攝政王橫插一腳，褚月涵早就死了，不過也罷，就讓她多活幾日，她遲早得死！」
蘇瑩瑩拿出鏡子，看著臉上的傷又紅又腫，把整個臉盤撐得很大，拿起手帕蒙住臉，只剩下那雙眼睛透著陰冷，就像毒蛇一般可怕。
……
來到皇宮不過兩個月，從新后落到牢獄這般田地。
褚月涵覺得自己太過於狼狽了，只是這莫須有的毒女名頭，八成是蘇瑩瑩和太后強加的，目的就是為了想讓她死罷了。
蘇瑩瑩她倒是還可以理解，畢竟是仇人，剛入宮自己便給她使了絆子，她恨自己也是應當的，所以想方設法要弄死自己，可蘇瑩瑩口中提到的那個人卻讓一再猶豫的太后立即就下了決斷。
太後為什麼聽到當年的毒女就變了臉色？不由得，褚月涵想起了余菁，難道她就是蘇瑩瑩口中說的那個人嗎？
褚月涵迫切想知道其中的事情，起碼總得知道她因為什麼要被處死吧。
她坐在草席上沉思，當務之急，應該是想辦法活命才是，剛重生沒多久，仇人還沒有死，她怎麼能死？
這時候，牢房的鎖被打開，褚月涵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晚兒？」
晚兒看到褚月涵，拿下斗篷，露出哭喪一張臉。
「娘娘，您受苦了！」晚兒的聲音染了哭腔。
褚月涵淡然一笑，道：「哭什麼，本宮還未廢后，掛著這名頭，他們還不敢對我怎麼樣，倒是你，你怎麼來了？沒人阻攔你嗎？」
晚兒抹了抹眼淚，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木桌上，說道：「奴婢去求了蘇公公，蘇公公帶奴婢過來的！」
說著，蘇公公從牢外走進來，對褚月涵行了禮：「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
「公公免禮，多謝公公還記掛著本宮，只怕日後，這皇后之位又要易主了！」褚月涵虛扶了一把蘇公公，輕聲開口。
蘇公公聞言，忙道：「娘娘莫要這樣想，娘娘對陛下的好，奴才都看在眼裡，娘娘在這地方先將就幾日，待此事查清，娘娘便可回去了！」
回鳳儀宮嗎？怕是沒可能了。
褚月涵淡笑不語，只是看了一眼晚兒，蘇公公見狀，識趣道：「那娘娘先聊著，奴才在外等著，只不過晚兒姑娘不宜待太久。」
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娘娘……」晚兒看著褚月涵，欲言又止。
褚月涵沒注意，坐到桌邊，問道：「晚兒，現在外面的情形如何？」
「回娘娘，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娘娘是毒女一事，怕是已經傳到前朝里去了，一夕之間，此事竟已傳得沸沸揚揚。」
褚月涵抿了抿嘴，呼出一口氣，似乎早在預料之中一般，說道：「看來，太后是狠了心要處死本宮！」
「娘娘……」
此話一出，晚兒心頭一跳，快要哭出來，褚月涵見此，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你先別哭，本宮還不想死。」
聽褚月涵這麼講，晚兒心安了一些，她完全相信自家娘娘的話，她說過就一定會做到。
「娘娘，奴婢有事稟報！」晚兒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褚月涵見她如此，心裡一緊，心裡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怎麼了？」
「娘娘，余妃娘娘……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