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假死丹
重活一世,也許不是讓她為了報仇的,而是為了改變。
前世加上今世,她在皇宮待了半個光陰,也該出去走走了。
可能在皇宮待久了,褚月涵開始嚮往外面的世界。
安分的在牢中待了幾日,這幾日,晚兒來了好幾趟,哭哭啼啼的告訴褚月涵,太后已經下令三日後賜毒酒給她。
這一哭,就停不下來。
褚月涵早就料到太后不會放過她,可害怕晚兒露餡,安撫晚兒后,吩咐晚兒幫她帶點東西,便打發她回去了。
太後下了死令,她的封號被奪,和之前的待遇天差地別,晚兒進來一趟更是不容易,好在有蘇公公的幫助。
她在位的兩個月,對蘇重還不錯,蘇公公又是個敬主的,對褚月涵起了憐憫之心,進出牢獄,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第二日午夜,褚月涵睡得迷迷糊糊的,耳邊響起開鎖的聲音,她猛然驚醒坐起來。
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侍衛裝扮,還未等她開口,那人向她行了個禮:「屬下瞑楓,見過小姐!」
「你是誰?」褚月涵警惕的看著瞑楓。
「小姐莫怕,屬下是攝政王手下的侍衛。」
說著,他掏出一個木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圓潤的丹藥,遞給褚月涵,繼續說道:「這是王爺讓屬下送過來的假死丹,王爺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待小姐服下丹藥,便會龜息,王爺便會偷龍轉鳳,把前不久剛死去的一個女囚犯和小姐換了,小姐便可利用假死出逃,時間緊迫,小姐身邊的婢女和馬車已經在外侯著了,還請小姐快快服下丹藥。」
褚月涵看著他說著天衣無縫的計劃,半信半疑,始終沒有伸手去拿那丹藥。
瞑楓無奈,拿出一塊令牌遞給褚月涵。
「王爺說,如果小姐不信,便把這令牌拿給你,小姐見了這令牌,便會信了。」
褚月涵接過,確認過後,說道:「替我多謝你家王爺!」
說罷,拿起那顆丹藥吞下,不出半刻,褚月涵便昏厥過去,進入龜息。
瞑楓看著龜息過去的女人,好奇的打量,主子性情冷淡,冷酷無情,這次竟然會花大手筆去救一個毫無干係的女人,而且還是褚家女兒,這著實讓他意外。
時辰不早了,瞑楓回神,在心裡默念了一句:「小姐,失禮了!」
說罷,他抱起褚月涵,以鬼影般的速度消失在牢中,與此同時,兩個黑衣人抗著一具屍體走了進來,把屍體放在地上,露出頭髮遮住的臉,竟與褚月涵一般無二。
為了達到效果,黑衣人臨走之前,特意打翻桌子,桌上的水壺茶杯碎了一地,順便留下一地血跡,三更半夜,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褚月涵服下那丹藥,就相當於把命交給南宮頤,她雖然不怕死,但她最稀罕的,就是這條命。
況且,她沒有任何餘地可以選。
只願,南宮頤可信。
褚月涵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馬車上了,見到晚兒那一刻,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欣慰。
雖然南宮頤這個人難以捉摸,至少人還不算壞。
「小姐,你醒啦!」
褚月涵撐著身子坐起來,只覺得渾身乏力,看來藥效還沒過。
「晚兒,我們到哪兒了?」她撩開車撩,皇宮外的空氣新鮮多了。
「小姐,我們已經出城了,您快把葯喝了吧,瞑楓大哥說,這假死丹對身體還是有影響的!」晚兒邊說著,邊伺候褚月涵喝葯。
褚月涵萬分嫌棄的看了一眼那葯,為了自己身體著想,還是一口悶了,晚兒適宜的送上蜜餞。
待甜味衝散了口中的苦味,褚月涵淡笑一聲,道:「晚兒,還是你懂我。」
她還是喜歡晚兒叫她小姐,而不是什麼娘娘,出了皇宮,感覺渾身都輕鬆了不少,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奴婢知道小姐不愛吃苦的,況且,瞑楓大哥也和奴婢說了這葯苦的很,最好是準備一些甜食。」晚兒欣慰一笑,她自小跟著小姐,小姐的一切她都知道,不用瞑楓說,她也會有準備。
「你啊,張口閉口就是瞑楓,你這心裡只有你那瞑楓大哥了?」褚月涵甚感無奈,這才認識多久啊,就這麼熟了。
說罷,晚兒瞬間臉漲得通紅,擺著手語無倫次。
「小姐冤枉,奴婢和瞑楓大哥絕對沒有什麼,小姐在奴婢心裡才是第一位,只是瞑楓大哥以後要跟著小姐,不熟起來以後……以後就……」
晚兒越說越不知道怎麼說,可褚月涵只抓住了一個重點。
「你說瞑楓以後要跟著我?」她蹙眉,在看到晚兒點頭以後,心生疑惑。
「是,小姐,瞑楓就在馬車外呢!」
褚月涵瞧了一眼車帘子,微微提高聲音:「瞑楓?」
「屬下在。」
外頭傳來回話,隨之帘子被撩起,瞑楓走進來行了個禮,好在這馬車夠大,再多幾個人都不是問題。
褚月涵抬眸,看著他,問:「你跟著我做什麼?不回去王爺身邊伺候嗎?」
「回小姐,王爺說了,以後屬下便是小姐的手下,這一路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小姐和晚兒又是女子,屬下是過來保護你們的。」
聞言,褚月涵忍不住抿嘴,她用得著保護嗎?
說得好聽是保護,其實說白了就是監視吧。
思至此,她冷笑一聲,譏諷道:「那本小姐的行蹤起居,你怕是也要同王爺講吧!」
瞑楓聽聞,沉默不語,這確實是王爺要他跟著褚月涵的目的之一,可王爺也有擔心的成分在裡面,他跟著王爺多年,這點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褚月涵見他不說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看向窗子外面,繼續說道:「本小姐身邊不需要對我不忠心的下屬,我與你家主子是合作關係,他又是王爺,我知道他的命令你違抗不了,你若是想跟著就跟著吧,好了,你出去吧,我乏了,睡一會兒。」
「是。」瞑楓張了張嘴,到底什麼都沒說,出去了。
馬車緩緩的前進,晚兒欲言又止,卻開不了口。
褚月涵轉過頭,輕聲道:「晚兒,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只是你不了解南宮頤,褚家現在岌岌可危,而且其中想要褚家倒台的,就是南宮頤,我不恨他了,相反,我覺得他並沒有那麼令人討厭,我這次在賭,賭天下,也賭他的能力。」
頓了頓,她又道:「我拿天下換自己一條命,只是出了宮,外面的世界更加危險,我們還不知道外面會發生什麼,所以只能一再謹慎,無論誰,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