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神族約櫃 第二章 神奇約櫃

第十三集神族約櫃第二章神奇約櫃

「要滿足全面覆蓋病毒的傳播，除了食物、飲用水和空氣，還可能有其他因素嗎？別告訴我是某種聲波或電子設備誘發了變異。」高登頗為頭痛地說，「如果不能從生態圈找到撒旦源頭，恐怕就沒有辦法找到了。」

「大副雖然是全能的，但並非無所不能，這個宇宙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譬如異人族掌握的很多東西。」大副難得謙遜起來。

「異人族…」

高登沉默下來，這個曾經的合作對象，已經變成他心中的一根刺，極其危險、甚至會讓他萬劫不復的毒刺…

但隨即，他狠狠地搖頭，把雜念甩出腦袋，「大副，變異人的活體試驗結果怎樣，該出來了吧？」

「剛出來不久。船長，一如我們的猜測，變異人的基因與人類的相似度僅有百分之九十七，並且差異還在不斷擴大，這是一個很糟糕的消息，恐怕變異人恢復人類形態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低了。」

「我很好奇自由聯盟的人民，會怎樣對待自己曾經的同胞或親屬，但就算要滅絕掉變異人，恐怕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高登雙手抱頭，躺在轉椅上，「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撒旦病毒並非偶然，而是一個布局和陰謀。他們究竟想得到什麼，撒旦可以讓他們得到什麼，我很好奇…」

「變異人擁有比人類強健百倍的力量和強度，而他們體表的鱗甲可以抵禦低標準的鐳射光束，而且，他們神經的反射速度恐怕連聖堂的騎士也比不上。

「如果說他們還有缺陷的話，就是他們目前的智慧還像處於未開發狀態的人類，並不懂得利用工具和使用工業時代的產品，但變異人的腦容量和潛力，讓我無法懷疑他們將會擁有媲美甚至超越人類的智慧，他們將是最棒的地面戰爭機器…」

「一個完美的種族，需要悠久的歷史和文化累積。如果完美可以批發，那麼人類恐怕早就被蟲族滅絕了！」

一直忙著處理雜務的嘉希亞從升降梯走出，進入工作大廳，打斷了大副對變異人滔滔不絕的讚美。

大副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反駁。因為追隨高登以來創造的奇迹，讓他根本不屑去反駁。

「你們有撤離方案嗎？沒有足夠掩護，將近一千人恐怕不會有兩個能活著抵達地面。」

嘉希亞提出最關心的問題，如果能從感染區拯救出大多數人，不管是魔鬼行動組還是她，都將獲得巨大的聲譽，足以扭轉對他們不利的傳媒資訊。

高登和大副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前者笑著回答，「坦白說，我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難道你…」嘉希亞腦中立即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高登揮手送出一座人高的菱形水晶體，「這座小型水晶城市足夠帶走這裡的倖存者，當然，想讓這些人對我們感激涕零，還得使一些手段，現在，可以先讓他們了解一下，他們頭頂的世界究竟變成什麼樣子。」

「我擔心會讓他們嚇得尿褲子。」大副哈哈大笑著回應。

聽著高登和大副的一唱一和，嘉希亞再次發現，她一直以為對高登有足夠的了解，但事實卻不斷告訴她，她了解的永遠不夠多。

「魔鬼行動」在克拉克殖民星的活體試驗告一段落，撒旦沒有找到，但豁免撒旦感染的光明之路卻開啟了。

感染區將近一千名未感染撒旦病毒人類的獲救，令所有人歡欣鼓舞。

也因此，整個大三角星域的民眾在陰影籠罩了將近一個月後，首次發現，也許他們正處於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獲得拯救的時機已經不再遙遠。

但真正知曉內幕的人士都明白，撒旦的威脅並沒有縮小，而是在繼續擴大。

就在高登考慮是否將變異人最新的可怕動向進行播報時，自由聯盟政府發來了緊急電令，要求他立即中止關於變異人的敏感直播，減緩聯盟的壓力。

高登並非油鹽不進的人，他接受了自由聯盟政府遞來的橄欖枝，這是他立足這片星域的第一步。

投桃報李，自由聯盟承諾神話艦隊一些優待條件，如港口、補給及外交豁免權等。

眾所周知，杜邦家族雖然在聯盟佔據了核心地位，卻近似傀儡，因為掌握達伽馬星系命脈的神話艦隊，仍舊是背後陰影般的存在。

作為一個外來戶的他們，並沒有得到聯盟的正式認可。

收到消息之後，白家和杜邦家族都第一時間發來了賀電，預示著高登將正式登上聯盟的政治舞台。

聯盟新一輪的碰撞又將開始了。

不管各方勢力如何糾纏，「撒旦之旅」五大星域各一萬的幸運兒，在萬眾矚目中如期誕生了。

神話號，這艘前所未有的超時空堡壘，可謂是當前大三角星域最安全的所在，可惜僅有一萬個名額，遠遠不能滿足需求。

幾乎所有人都在要求神話號增加名額，而達伽馬星系的許多名流權貴更是用盡各種手段，甚至願意付出昂貴代價，只為在神話號謀得一席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天堂快訊曝光的一組「絕密照片」，再次引爆了大三角星域。

這組為數近百張的照片中，背景有蟲族基地及蟲族戰鬥單位，還有一些長相古怪、近似烏賊和蜘蛛的怪物，他們的共同之處在於，這些可怕的戰鬥生物里，都有高登正面或側面的影子。

在引發足夠的轟動后，一份驚人的戰鬥視頻又被放了出來。

那正好是當初天蠍毒後座下的兩名戰將，血姬和考克斯被肯塔武士和邪武武士擊敗俘虜的剪輯片段。

在天堂快訊的種種影射和暗示下，高登被坐實與某一邪惡反人類組織有著密切合作關係，並將撒旦的出現，直接與他們的陰謀掛上勾。

儘管高登和他的艦隊因為「撒旦之旅」獲得巨大的支持，但天堂快訊的這一次反擊，仍舊讓輿論呈現膠著狀態。

大批的社會名流和豪門，公開對高登表示了譴責，將高登形容成惡魔的代理人，而神話艦隊是惡魔的軍隊。

事實上，高登過於傳奇的一切，確實讓人無法置信，而惡魔代理人的這一說法，立即取得了大部分認可，在盲從的民眾和別有用心的推波助瀾下，這股逆風越吹越響。

在達伽馬星系一方，甚至還有人要求退出「撒旦之旅」。

高登第一時間接到這個消息后，哭笑不得，女媧生物的關係根本就是見不得光的秘密，這個隱藏在天堂快訊背後的黑手，正是看準他的兩難之境才使出這個殺招。

不過這樣一來，也令高登揣測到在撒旦背後的黑手，可能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消失很久的天蠍毒后，絕非是甘於寂寞的女人。

羅素家族、天蠍毒后、暗黑聖堂及女媧生物，一連串讓人觸目驚心的強大勢力集團，都有著祭出撒旦的實力和動機。

而高登一時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反擊的有效辦法，只能憑藉神話快訊打一些口水仗。

取得撒旦背後的黑幕，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他沒有退路，除非他立即退出自由聯盟，放棄這片星域。

還有一天，神話號就要啟程了，但高登的兩支行動組仍舊沒有離開克拉克和新澤西殖民星，不過這裡的直播已經告一段落。

神話快訊報導組在娜塔莎的率領下，已經提前轉移陣地到吉斯星宇宙港，那裡才是目前最為炙手可熱的地方。

但白詩音卻留了下來，按她的話說，要將真實的歷史記錄下來。

事實上，應自由聯盟要求，接下來高登他們關注的焦點，確實不宜繼續直播，那將會突破民眾即將崩潰的心理極限。

變異人的智慧已經提升了一個新的階段，他們開始學會分工和組織，嚴格遵守森林法則，開始出現社會形態，擁有強大武力的變異人將有資格競逐首領。

到目前為止，生物圈城市中大大小小的城區和地下城角落，都開始誕生一些強大的首領，而領地自然也誕生了。

仍舊混沌而不具有智慧的變異人，唯一的下場就是淪為食物。但由於生態圈擁有自給自足的食物生產力，擁有智能的變異人不再輕易殘殺同胞獲取食物，他們學會掌控資源，並利用簡單的工具。

如果說，各個佔據領地的變異人族群是部落，那麼他們已經開始了原始社會爭奪領地和食物的戰爭。

擁有食物和飲用水資源的部落，更加強大、發展更快，像滾雪球一般地聚攏變異人。

因為變異人個體的不同、進化速度的不同，部落首領往往很快就會被更加強大的族人取代。

戰鬥，戰鬥，戰鬥││成了變異人最大的主題。

「最有趣的一點，不管他們怎樣戰鬥，怎樣衝突，始終都不會去破壞生物圈運轉的核心樞紐和能源系統，就算是沒有理智的變異人也同樣如此，這很奇怪。

「根據對變異人基因的進一步破譯，他們有一些奇怪的基因片段，似乎有遺傳記憶，目前還有待深度發掘，這需要時間，船長。」

「好吧，我不反對你建立一個變異人隔離實驗室，但是我希望儘快找到撒旦的傳染源和傳播手段，撒旦之旅就要啟動了，我不希望神話號內部產生不穩定的因素…」

「船長是擔心撒旦入侵神話號？」

「在沒有確定撒旦的真面目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等等，船長，有個有趣的新發現。」

大副突然提高了聲調，靜默片刻后，保持興奮的語調說，「我整理了克拉克和新澤西十年內的物流情報，尤其側重民生和殖民生命保障的相關物資調查，雖然尚未發現女媧生物的直屬產業插手，但卻找到女媧生物的痕迹。

「在殖民星全民防疫計劃的五個系列產品中，我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在一種全民抗體阿爾法針劑Ⅲ和另一種常規活性營養的保障單位里，都發現一種名為ＰＧＡ的特殊活性合成物質。

「根據我掌握的情報，這種東西是女媧生物製造異人族的必備合成物，而在飲用水中，更巧合地出現五種人體的非必須微量元素。

「這五種微量元素對人類無害，但若是和ＰＧＡ這種活性合成物質結合，在一定條件的促成下，會產生一種奇特的反應││誘發人體細胞線粒體變異，產生強抗氧化性，並加倍強化人體對能量吸引的轉化效率…」

「行了，行了，你講的這些我聽不懂，只需要告訴我會造成什麼結果就可以了。」

此時，高登正在克拉克殖民星的近地軌道中，在紅蠍號的艦橋內，兩支行動組都被他下令暫時撤離了撒旦感染區。

「這種反應可以大幅度延長人體的壽命，並高度強化人體。」

「這樣跟生化人有什麼分別？並不能讓他們變成怪物。」高登不解。

「確實是這樣，但這只是一條線索，只要順著這條線索找下去，也許…」

「我不要也許，我只需要ＹＥＳ或ＮＯ。」高登有些惱怒，他已經習慣大副作弊式的無所不能。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一個月，或許我有辦法掌握撒旦是怎樣傳播的，但現在憑藉零碎的資訊實在太難了。」

「時光倒流？」高登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了什麼，「也許我們該求助一個盟友，遠在銀河深處的盟友，他們也許掌握了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

高登從克拉克殖民星外太空返回神話號，沒有乘坐沙星戰艦，而是直接用肉身橫度宇宙，從間層出入數次后，無聲無息地回到超時空堡壘。

在獨立的水晶城市中，他再次見到戈麥斯，這個沙星神仆滿腔怒火地對他進行抗議。

「我要聯繫你的主子。」高登並沒有把戈麥斯跟自己放在同一個位置，換句話說，主子跟僕人是沒有資格平起平坐的。

「偉大的神王陛下沒有時間接待像你這樣的卑鄙小人。」戈麥斯冷冷地回答。

「一個放棄種族尊嚴的下等存在，你能代表神王閣下嗎？如果你誤了大事，想必我殺掉你，神王閣下也不會怪罪我。」高登冷言威脅。

戈麥斯英俊白皙的臉龐紅一陣白一陣，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怒火，「出發前，神王大人吩咐在前往加索爾星系前，他不會與閣下進行任何方式的聯絡和談判。」

高登愕然，「這是什麼意思，把我這個盟友當擺設嗎？」

戈麥斯的唇角浮現一抹自得，「我必須提醒高登先生，你看不起我不要緊，但我能提供你足夠的幫助，當然，也許你無法認知這一點。」

「我並沒有讓你與世隔絕，相信你應該知道撒旦意味著什麼。」高登凝視戈麥斯的蔚藍瞳孔，觀察他神情的變化。

戈麥斯聳肩，滿是嘲諷意味地說，「通過你提供的單向網路，我了解到不少東西，比如你現在面對的巨大危機，還有所謂的撒旦病毒，恐怕你就是為此而來的吧？」

「是的，我需要知道撒旦從何而來。」

「關於撒旦，我當然…不知道。」

「不知道？」高登恨不得砸眼前的小白臉一拳，但他有求於人，從小白臉的表情，他也知道，他必定還有后話。

「全知的神王大人早就預知了這一天，他留下你想知道的一切答案。」戈麥斯深知眼前的男人心狠手辣，他雖然心懷恐懼，但一想到偉大的神王就在他背後，他立即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神王大人的偉大，是你永遠不會知道，也不會明白的。」說完，他來到大廳中心，閉上了眼睛。

「他是上帝嗎？」

「他不是上帝，但他俯瞰著人類的命運和歷史。」

高登始終不明白這個像做著禱告的鳥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他過去也是一個正常人類，怎麼會甘於做一個種族奴隸，甚至做得快意無比？難道說，這人天生就是下賤胚子，不知尊嚴為何物嗎？

戈麥斯做完禱告后，背後六翼微展，人已經脫離地面寸許。他的雙手一開一合，柔和的金光閃耀，一個銘滿神秘符號的金色柜子橫空出現在大廳中央。

「這是什麼東西？」高登眯了眯眼，這個東西看上去像個黃金打造的柜子，但他的思感卻完全探測不到虛實，看樣子，這個鳥人確實有所準備。

「神王大人說，這是神族與源星的約櫃，通過它，契約允許的生命就可以借用源星最偉大的時光力量。」戈麥斯滿臉虔誠地說。

「約櫃，時光力量？」高登滿臉錯愕，他自然知道人類最古老宗教歷史里存在的那個神物，但眼前這個並不是神話，而是真實存在。

「鳥人、約櫃、沙星神族…這似乎讓我想到了什麼。」

「這與你們的宗教文化歷史沒有什麼關係，約櫃可以讓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但在這之前…」

「之前？」高登雖然懷疑所謂的時光力量，但他在沙星人老巢所經歷的，以及對文明之星的少許了解，足讓他建立對那個神王的信心，「請注意，我們的盟約里，沒有多餘的附加條件。」

「抱歉，高登先生，我也沒有無條件幫助你的義務。」戈麥斯又露出一絲得色。

「好吧，但你得先證明給我看。」

「我必須聲明，我的力量並不足以看到未來，只能看到過去一段時間。」戈麥斯平靜地說。

「大副││」關鍵時候，高登自然明白少不得這個最佳搭檔出馬，「讓我們看看戈麥斯先生究竟掌握了怎樣的神奇力量。」

在戈麥斯通過約櫃，將神話號七號水晶城市過去五天發生的事件碎片，以時光倒流的方式高速呈現后，高登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取得一定的自由權。

由於戈麥斯力量不足，高登只能將他帶到克拉剋星球的外空，就近召喚約櫃的力量，尋找撒旦病毒爆發前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