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計劃
顧妍華先是一愣,聽了涵兒的話,想著那日自己被追殺最後遇到地那個神秘人物。
她這才突然覺醒,豁然地講到:「看來真的是他們。」
顧妍華從陳晟那裡打聽過,在南國京都想要殺死她的有很多王宮貴胄,其中不乏那些世子們。
既然趙世子都恭然對自己出手了,那便連同著那個不可一世地韓世子一起對付。
顧妍華目光如炬,眼下局勢太亂,她不能夠再如此退縮。
打定了主意,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碗燕窩,又抬頭朝著涵兒看去。
顧妍華言語輕柔地說道:「好了,桌上的燕窩快涼了,趕緊吃了吧。」
演戲就要演完,顧妍華不希望給別人留下蛛絲馬跡來懷疑自己。
涵兒聽了她的話,這才想起了桌上的燕窩來,她笑嘻嘻地把碗接過,然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她確實是有些發餓,所以才大口大口地吃。
待涵兒放下碗后,瓷碗中已經一空。秋函端著一盅剛熱好的燕窩趕來,給顧妍華接上。吃過了東西以後,三人便開始商量起了事情。
「秋函,傳我的話告訴你家主人,哀家要對付趙世子。」
顧妍華的話說的很真,絲毫沒有玩笑的樣子。
這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勢力,都有著各自地理由,顧妍華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利用他們,去辦好她的事情。
別人都已經殺到了她眼皮底下,若是再不有所作為,勢必會受其害。
顧妍華為什麼要被他們害,難道僅僅因為她懷了皇儲,這些人就應該加害她。
即便是加害她也就罷了,還連累了那麼多無辜。
趙世子這等紈絝之輩,本來就是視人命為草芥,顧妍華不想成為他們隨意宰割的草芥,便不能夠一直保持著被動。
一次次地被動,都是別人救了自己,顧妍華從未想過要自救。
南景珩這次為了她再一次受傷,下一次興許就會因為她丟命,他已經不欠自己,她也不想再欠他。
秋函聽了顧妍華說要對付趙世子的話,臉色驚愕。
主子昨天才和趙世子交過了手,今日娘娘便說要對付趙家,她雖然不知道娘娘為什麼要對付趙家,可是顧妍華說了要對付趙家,就一定會對付趙家。
秋函看著顧妍華面色無比地堅毅,微微蹙起眉頭。
趙世子可不好對付,趙家可是大門閥,即便是主子出動自己所有的勢力,也不敢說能夠傷到趙世子一絲一毫,更不要說讓趙家覆滅。
顧妍華看著秋函眉頭緊鎖,她淡然地說:「怎麼,你們不敢嗎?」
或許是被顧研華激到,秋函搖了搖頭諾諾地講到:「哪裡,我這就去通知主子。」
看著秋函退下,顧妍華把目光轉向了涵兒。
稍後,她弱弱地說:「你說趙公子想要拉攏顧燁,可是真的?」
顧妍華一陣疑問,涵兒點了點頭,她可是沒有妄語。
對於昨日地事情,可是聽得真真的。
昨日,顧燁對於趙公子發出地邀請,只是說他會考慮,既然會考慮,那趙公子就有可能拉攏他。
既然如此,她也只好建議顧研華一試。
涵兒點頭確認,又接著對她講:「試一試自然便知曉,若是他不願意與我們一同去對付趙世子,那便真的是想與他合作。」
按照這種試探,顧燁若是真的答應了下來,便會百般拒絕顧妍華去對付趙公子,他不對付趙家,那有朝一日必然會趙家一起對付她。
顧妍華在無形中已經和京都的門閥產生了對立,他們巴不得立馬除掉她。
因為有了顧妍華,南國王氏的統治就有了保障,而那些想要推翻太皇太后統治的門閥士族,就希望渺茫。
所以,讓顧妍華去死,便是打倒太皇太后弄權專治的最好方式。
在他們的眼裡,對付顧研華,要比對付大權在握地太皇太后要簡單許許多多,其中的懸殊差距不是一點兩點。人都喜歡拿簡單的挑,所以對付選擇前者也是最明智的。
這便能解釋,為何這麼多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對付她。
顧妍華也不會傻到把所有的雞蛋都放置到一個籃子里,她還有一個底牌,那便是南景珩。
雖然眼下她還不能直接去見南景珩,但並不是說,她完全沒有辦法去見他。
太皇太后拍了雨落這些人監視著顧妍華,眼下雨落在調查宮裡的細作,那就讓她去忙好了。
顧妍華抿嘴一笑,神情鎮定了起來。
「去,讓紅菱來見哀家。」
她走到了宮門口,對正在值班的惜楚說了一番話。
惜楚對顧研華說道:「稟娘娘,紅菱近日染了風寒,這些天都在自家房裡養病。」
顧妍聽了惜楚地話,臉上略顯擔憂之色,繼而對惜楚說道:「紅菱病了?」
惜楚點頭,顧妍華接著講到:「去御藥房找個郎中,同哀家一道去看看。」
剛才還沒有合適地機會出去,現在她便有了。
趁著惜楚去喚郎中,顧妍華回到了宮殿,她飛快地寫好了一封書信揣到了袖裡。
等到惜楚帶著郎中過來,她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惜楚走進了宮殿里,一副恭敬地行禮說:「娘娘,郎中已經帶來了。」
南國地皇宮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宮女侍從們得了病,是沒有資格讓御醫來看的。而這些郎中,則是留在御藥房里打雜沒有官職的普通醫士。
只見面前身穿藍色衣掛,頭戴冠帽的中年男子站在長樂宮外,他因為品級低位根本沒有進入宮殿的資格。
顧妍華帶著惜楚從宮殿里走了出來,她安排涵兒留下,等待秋函回來。
自從上次回來,太皇太后就沒有再多的限制顧妍華的自由,只是不讓她與南景珩接觸。而太皇太后不讓他們兩人接觸,也只是為了避人口舌,來確保顧研華腹中皇儲在外人眼裡的絕對真實。
她說是去看紅菱,其實還有一個目的。
陳晟的宮女就挨著紅菱的住處,她知要把消息傳遞給她,顧研華便能聯絡到他。
眼下顧妍華心裡有一個大的計劃,雖然有些模糊,但隨著事態一次次地升級,這個計劃在她的腦海里已經有了雛形。
眼下,她便要走出這個計劃地第一步。
若大的宮闈,紅菱這幫宮女的住處自然也在長樂宮的管轄範圍,在紅磚綠瓦的宮牆包裹的院落里七拐八折,顧研華總算是來到了宮女們的住處。
這裡人多眼雜,理當是最不好說話的地方,可是顧研華卻偏偏來到了這裡。
她身著雲緞,頭上盤了個尋常髮髻,上面用的都是金釵。髮髻雖然尋常,但並沒有遮蓋住這些釵飾上溢出的那股流光華彩。
她有著高於常人的氣質,即便是已有四月身孕,卻依然站的挺直。
「太後娘娘。」
院落里出入的宮女見狀,都一個個跪禮迎接。
顧妍華沒有搭理她們,只是按照尋常的規矩,徑直地走著。
這時,一個管事的宮女走了出來,顧妍華咋眼一看,是綠藻。
綠藻眉眼揚著微笑,行了禮愜意地對顧研華說:「太後娘娘突然造訪,莫非有什麼要事?」
眼下,顧妍華早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勢單力薄的女子,她不僅貴為南國太后,在宮裡的黨羽甚多。
雖然這些都不能說是她自己的人,但別人的羽翼未嘗不能做為己用。
綠藻問完了話,惜楚便搶著開口了。
她厲聲對綠藻說道:「好大地膽子,太後娘娘要做什麼,難不成還要給一個宮女稟報不成。」
綠藻是太皇太后的羽翼,自然要針對她。
而眼下,能夠直接對顧研惜形成威脅之人,在這後宮之中除了太皇太后以外,就剩下太皇太後身邊那位雨落姑娘了。
太皇太后地手段,顧妍華自然是知曉,可是她肚裡的皇儲一天天長大,太皇太后自然不會在這關鍵時刻與她再有什麼過節。
綠藻只是試探地一問,未曾想到自己卻問出了錯來。
她臉色泛白,面容緊蹙,一雙素手緊緊地捏著衣裳,整個人一直在發憷,她把頭使勁地低整個人立馬跪了下來。
若是宮裡的規矩,倘若此刻太後娘娘用多嘴的名義,讓下人把她打死恐怕也沒有人會管她。此時此刻她勢單力薄,還是知趣得好。
只看著綠藻跪下,惶恐地說:「娘娘恕罪,綠藻不是要過問娘娘。」
顧妍華一直保持著冷靜,她平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綠藻,她並沒有想要為難她。只是讓她知趣得好,省得壞了自己謀划的事。
顧妍華只是溫和地說道:「聽說紅菱生病了,哀家念她服侍了哀家這些時日一直都很盡責,特意帶來了郎中給她瞧瞧,你且起來。」
二人適當地給了綠藻一個下馬威,然後便走進了房屋裡。
在將要走入屋子的時刻,顧妍華轉過身子,瞪著一雙明眸注視著她,從容地說道:「你守在這裡,不要讓人打擾到郎中給紅菱看病。」
綠藻剛吃了個下馬威,自然是戰戰兢兢不敢玩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