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活著回來
第14章活著回來
風瑾俯身本打算抱起元燁,只見元燁眼皮動了動,風瑾一顆眼淚滑落眼角,聲音平緩道「燁哥……你醒了」。
元燁蒼白的面容上盪氣一絲愁容,聲音輕到不能再輕的道「小瑾別哭,燁哥可能要食言了,怕是不能護你一生了」。
風瑾星眸里又漾起水霧,不讓自己哭出來哽咽道「你不可以食言」。
元燁眼角流出一滴血淚,用勁全身的氣力啞聲道「小瑾這個樣……真好看,可惜燁哥要看不道了」。
風瑾立刻明白了元燁是說她不抹的渾身是香粉的樣子好看。「以後都不抹粉了,以後你的小謹都會這樣好看,等你回來看」。
元燁本想抬手摸摸她的臉蛋,卻一口血噴在風瑾的身用上,元燁用勁全身的力量抓住風瑾的手,困難的咬著字「小瑾,……其實我很高興他們能把我們湊成一對……即使是斷袖,我卻未曾後悔過,我真的很開心」。
血,鮮紅的顏色,如此的觸目驚心,風瑾的心抽痛不已。她的燁哥,絕不能死,風瑾含淚在元燁還有一絲意識的時候那帶有香甜氣息的唇印上他的唇。然後又小聲道「好好活著,回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元燁嘴角顫抖,他的小瑾在做什麼?小謹竟然回應了他的心。可是他好像已經不能再守護著他了,他的小謹以後可怎麼辦好?
元燁不甘的緩緩閉上了雙眼。
此刻風燼帶著止風閣百餘號殺手和止風閣七大閣主來到,他們看著太子府人人心驚,這等殺人手法,他們作為殺人如麻的殺手看著都膽寒,他們從來沒見過閣主真正出手,不過他們敢肯定這些人是閣主所殺。
風燼和七大閣主上前,單膝跪地「閣主」
風瑾給元燁攏了攏衣服吩咐道「送他去老頭那,告訴他,如果不能救活燁哥,我和他之間的交易全部取消,讓他現在就可以作古了」。
七大閣主原本有好多話對閣主說,可是看閣主的臉色誰也不敢耽誤,直接親自抬著人就走。
止風閣的人剛走,眼角一滴淚划落臉頰,風瑾一口鮮血噴出「風燼,我必須要閉關了」。
風燼懂他,含淚點頭,「少爺放心,一切有我」。
皚皚雪山,千里冰霜。
一處寒潭外,一個紅衣華貴婦人一臉狠辣,帶著一群黑衣人追著一個十五六歲,一頭白髮,渾身是血,在雪地裡衣不蔽體的少年。
紅衣婦人一鞭子甩在白髮少年身上,好似還是不解氣般怒道「畜生,你還想跑哪兒去」。
聽見喊聲,少年果然不跑了,轉過頭,毫無血色的臉上,似是不解的看著女子,呢喃道「畜生」?
「嗖」的一聲,一隻羽箭劃過利空,帶著剛猛之勁直直射入少年肩膀。
白髮少年,被箭的勁力帶著退後幾步,直接摔倒在寒潭旁的雪地上。
婦人厭惡的看著白髮少年,聲音卻軟了下來,可是說的話卻如刀子般戳進少年心窩「嘯兒,只要你肯交出雷暴珠,娘就能在家族裡過上好生活,你弟弟也能得到家族長老的重用,能得到和嫡系子孫一般的教導,難道就這麼點要求你都不肯答應娘」。
白髮少年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這麼點……要求?」她可知道他殺人時雷暴珠每次催發之後,他都如被剜心般痛的撕心裂肺,他們不知。他們可知雷暴珠早已跟他血脈相連,想取出必須要殺了他,少年摸摸肩膀被箭貫穿的肩膀看著流出的黑血,自嘲的笑了「呵呵……他們知道」。
少年眼裡儘是死灰般絕望和瞭然,十年前家族不知從何處得到一顆雷暴珠,家族眾議,最後決定找一個孩子來試藥性家族找人試藥,不肯找外人說是怕家族機密外傳,家族嫡系子孫個個金貴的很,於是只能從家族旁支里挑選,父親聽到這個消息,為了能攀附嫡系一支,得到更多的權力,二話沒說把他送到長老那裡試藥,可誰知自己沒有死,反而功力聚曾,於是從八歲起,他便成了家族手裡的一把最尖銳的殺人利器,一個不需思考,只需服從殺人的工具。
每次完成一個任務,家族就會往家裡送許多金銀,漸漸的父母覺得金銀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貪婪,他們想要得到更多。
現在他每次殺人,他體內的煞氣就會暴漲,家族有些控制不住他體內的雷暴珠,又怕他給家族帶來麻煩,所以決定殺了他,取出他體內的雷暴珠,並懸賞誰能殺了他給予重賞,他好不容易從那個地獄逃了出來,可誰知逃出來,第一個要殺他的竟是他的母親和他的親弟弟,多可笑。
一聲馬嘶長鳴,馬蹄聲停歇,一個略有些胖的少年利落下馬,像看螻蟻一樣掃視他「你的命還真大,被我的毒箭射中竟然還沒有死」。
白髮少年不屈的長眉挑起,眼中帶著嗜血如獸的凶光盯著這對禽獸般的母子,這個恨不得他立刻死的就是他的好弟弟百里鳴。這就是他的親人嗎?他為了他們的虛榮一次次與死神擦肩,結果就換的這樣一個下場,是不是太過諷刺。白衣少年哈哈大笑,聲音里不是悲傷,不是仇恨,不是驚懼,他只是這一刻好像笑,笑的山雀顫抖,笑的亡魂躲避,笑的淚水肆虐。
百里鳴被他的笑聲嚇有些畏懼,不自覺的避開眼神不與他對視。
紅衣婦人看兒子竟然被他一聲笑就嚇出了懼意,看白髮少年的眼神更是不善,一揮手全黑衣人拿著劍直刺過去。
白髮少年雖然此刻狼狽卻眼底卻沒有一思退縮,直到黑衣人的劍來到眼前,聲音平緩道,「等等」。
紅衣婦人不屑的輕笑「呵,怕了?」
白髮少爺也不為自己辯駁,只是一字一句認真的問著縈繞在心中多年的疑問,「既然我都要死了,我可否知道,為何我與百里鳴都是你親生的,差別卻如此大」?
婦人眼中嫌惡之色盡顯,出口的話如砒霜般,道「親生的又如何,你可知你的出生就是個錯誤,你生下來就被族中卜算出是命中帶煞的不詳之卦,所以能為你弟弟,能為家裡做些事,是你的榮幸,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滿身煞氣,滿手鮮血,你就是個惡魔,你就不應該活著,你應該下地獄的」。
就為了一個不知真假卜出的一卦嗎?不,即使沒有那個不詳的卦,他們為了自己的私心也會毫不猶豫把他送出去。因為他們為了自己什麼都能做出來,不詳之卦只是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說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