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百花初見
第16章百花初見
南梁是個好地方,百花齊簇,四季常春,百姓富足,國泰民安。
南梁現在最熱鬧的地方是南城街,不管是高端大氣的酒樓,還的街邊的小攤,都高朋滿座,迎來送往招呼聲,更是連聲不斷。而這並不是它熱鬧的主要原因。
在南城街的盡頭坐落一處極為雅緻復古的閣樓,是一座名喚染香樓的青樓,雖同名為青樓,此青樓卻與尋常的青樓不同,染香樓半年前在南梁開業,開業當天「風情」姑娘一曲成名,之後染香樓只每月十五開門營業,而能進染香樓大門的無一不是出手闊綽,富甲一方的豪客,一擲千金也只是為一睹「風情」姑娘風采。
今夜便是染香樓開門的日子,更是「風情」姑娘首次不帶面紗台登的日子,據傳「風情」姑娘舞姿翩若驚鴻,弱柳扶風,唱出的曲,更是令人迷醉,仿若身在其中,據猜測『風情』姑娘面紗下也一定是傾城之貌,是以四面八方,慕名而來的豪客,今日便都聚集在了染香樓的附近,所以此時的南城街,客棧爆滿,酒肆客多。
在「染香閣」金字招牌下,站著一紅一藍倆位華服公子,吸引了周邊不少春心萌動的小姐們。
藍色錦服公子,身材高大,濃眉劍目,春風含笑,整個給人一種從裡到外散發的豁達感,和一絲絲危險野性美。
紅色錦服公子,面容白皙,五官絕美,斂目低眉,一頭烏髮隨風而動,一根抹額橫卧額間穿發而過,而他在這暖陽之下,竟渾身散發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漠,就如以一顆生長在紅塵中的曼陀樓,吸引人而不自知。
兩人不管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是世間少有,周圍有不少小姐都投來愛慕的神情。要不是他兩站的地方是青樓門口,這些小姐說不定就要直接過來表達愛意了。
紅衣公子冷寒中透著期許的語氣響起,「會是那個『風情』嗎?」
「是或不是,今晚不就知道了,我們先去和長老們會合吧,別讓他們等急了,畢竟是長輩」,藍衣公子拍拍紅衣公子的肩膀說道。
紅衣公子不可見的輕輕點了點頭,剛要轉身只聞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都讓開,讓開,你們這群下賤的人,擋住本小姐路了」
女子手裡揚著一段輕紗,一身粉紅色裙裝,飛身從眾人的頭上躍下,嬌俏靈動,美輪美奐,嘴裡說的話卻很是蠻橫無禮,「流雲哥哥,千川哥哥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不知道嗎,你們怎麼能來這裡,千川哥哥,難道你的魂兒就真的被那個叫風情的狐狸精給勾走了」。
「明玉」姬流雲一臉肅然,警告的眼神撇在她臉上」。
嬌俏女子低下頭,委屈巴巴的,「我說的有錯嗎……」。
洛千川雙眼閃過一片死水般的寒色,壓低聲音吐出兩個毫無溫度的字,「閉嘴」。
百里明玉被這兩個字冷的渾身輕顫,不敢抬頭,心道不好,她不應該這樣口不擇言,惹千川哥哥生氣,自己不該這樣衝動的,臉上一陣參白,訥訥道,「我……我」。
洛千川一個眼神也沒分給她,看著姬流雲,「我們去跟長老回合」。
百里明玉看著兩人的背影,全身的怒火不知該怎麼發泄,她喜歡了洛千川16年,從小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他,可是他對自己從來都是不予理會,本以為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可是自從一年前千川哥哥從南梁回去以後就變的不一樣了,他時常走神,一個人時,還會時常發獃,經她多方打探才知道,是一個叫『風情』的賤人讓千川哥哥變了,她怎麼能甘心,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這次她才求她哥哥百里灼,一定要帶她來南梁,她倒要看看那個叫『風情』的妓女到底給千川哥哥喝了什麼迷魂湯?
茶樓上一個角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黑影一晃,桌上已經只剩一杯冒著熱氣的響茶。
百里灼剛到南梁,便到最好的酒肆「忘憂」要了一罈子「解憂」酒,世人都說南梁「解憂」乃酒中極品,喝一口,三分醉,五分醺,兩分飄幻,在無煩惱,只要喝過此酒,別的酒再喝就如同飲水,沒了滋味。還有的說飲過此酒之人,要是幾日喝不到這酒,便會如得了相思病般,對此思之如狂。
百里灼最是好酒,可酒量卻不行,才飲了幾口便雙頰泛紅,邊走邊飲,不知不覺來到了一片繁花盛開的花海之中,本打算找個鮮花開的最繁盛的地方,好好睡一覺,忽然一陣悠揚歡快的笛聲傳入耳朵,這曲子一會如高山流水,一會如萬馬奔騰,氣勢悠揚,乃絕妙之音。
百里灼抱著酒罈,晃晃悠悠的朝聲音望去,只見一名白衣少年玉笛橫吹,膚色如玉,墨發飛揚,長睫如扇,輕閉雙眼,唇如丹紅,一張俊臉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這個側顏比女子還要絕色三分的少年,明明看似那樣瘦弱,吹出的笛音卻給人一種傲視絕立,放蕩不羈,不把世間一切放在眼裡的囂張感,這到底是一個怎樣人,百里灼屏住呼吸看的吃傻。
一曲結束,少年微微睜開雙眼,百里灼頓覺的一顆心,炙熱難當,這雙眼美麗的黑眸里好似盛滿了熠熠星辰,美的動魄驚心。沉浸在失魂中的百里灼酒罈脫落,酒水傾斜灑出,只見少年轉過傾國容顏,只是盯著掉落在地的酒罈,眉頭微皺,嘴巴嘟起,似有不滿,聲音如輕風般扶過心弦,低喃「酒,可惜了」。
白衣少年腳尖點地,如九天仙女般飛浮在花間,飛身不見了。
百里灼半響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一片繁花,除了自己,在找不到半點人影,只覺的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出現了幻覺,看著地上的酒罈,忽然覺的,沒了滋味,只剩心頭一陣無名的落寞。
永安王府桃林內,風燼,風霜,和兩個美貌不輸花魁的丫鬟雲旖,雲瑤,坐在四方桌前。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唉聲嘆氣,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
雲瑤手臂支著下巴「你說這大早上的,少爺能去哪了」。
風霜用樹枝使勁的戳著桌上的一隻螞蟻,一雙澄澈的黑眸眼裡露出三分委屈,嘴裡憋憋的,「人家聽見她的召喚,不遠千里趕回來見他,一路上騎死了三匹寶馬,結果他自己出去逍遙,都不帶上人家,人家好可憐」。
風燼抖抖身上掉下的雞皮,眼裡一陣惡寒。風霜是止風閣第一殺手,平時性子乖張,殺人手法那叫一個血腥,可是只要一遇到少爺就立刻變成深閨怨婦,好似少爺是那戲文本子里對他始亂終棄的薄情郎,他簡直恨不得時刻粘在少爺身邊。雲旖,雲瑤,對風霜也很無語,真是夠了,少爺再不回來他們一定會被風霜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