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婚之夜,線索突現
晚上,景王府燈火通明。
而此時南宮景的房間里,趙韶歡揉了揉有些坐麻了的腿,滿是怨氣的看著窗子外面的夜色。
白天,她在大堂鬧過了之後,就想著反正已經進府了,景王既然不想娶她,她也就識相的離遠點,自己找個房間住下來再說。
卻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就被侍衛「請」來了這裡,門外還有人專門盯著,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不過這個景王府里好像一個丫鬟都沒有,整個院子都是侍衛在值班。
坐了一個下午,她肚子都餓了。
找了一圈也沒有在房間里找到吃的,朝著門外叫喚也沒有人理會。
趙韶歡索性就往床上一攤,節省體力得了。
這一攤,她差點睡過去,直到聽到門外侍衛整齊恭敬的喊道出「王爺」這兩個字,這才一下子坐了起來,調整了姿態看著門口。
門被人推開,當那個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朝她走過來的時候,趙韶歡確確實實的愣了一下。
這人劍眉星目,輪廓硬朗,臉上的每一個稜角弧度都像是靜心雕刻的一般。踩著一地昏黃的珠光負手而來,眸子里幽深一片,彷彿能夠洞穿一切。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薄唇輕啟:「平樂郡主趙韶歡?」
聽到點名,趙韶歡抬頭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禮尚往來一般的回道:「景王殿下南宮景,幸會了。」
「呵。」這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南宮景抬腳往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道:「聽聞郡主昨日突然昏倒,醒過來卻恢復了神智,今日還匆忙出嫁,身體可還好?」
這話正好撞在她的意圖上,當即接話道:「多謝王爺關心,我確實還有些不適。不過今天是你我二人大喜之日,我雖然身體不適也還強撐著進府,不知王爺今日又是何故,一整天都不在府里?」
先下手為強,這個景王不來也就算了,既然來了她肯定是要將他一軍的。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件事情上南宮景竟然沒有再和她繞彎子,而是直言道:「這個婚事不是本王的意思,本王自然不會娶。」
趙韶歡噎了一下,對方都這麼說了,她破罐子破摔:「我也是奉旨成婚,既然兩個人都不樂意,就沒必要強牽姻緣湊成怨偶了。我這就離王爺遠遠的,過了這個風頭就和離,皆大歡喜。」
南宮景看著她,一時沒說話,神情不辨喜怒。
趙韶歡看景王這副樣子,想著是不是自己太過著急或者要求太高了,便斟酌著字句改口道:「我深感自己無才無德,不配擔任景王妃重任,還請王爺日後下一紙休書,我拿著休書立刻滾回自己家去,可好?」
她都退到這個地步了,充分保全了景王的顏面,他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總之她現在是不會離開的,不然以後永安侯府在京城裡要如何立足?
南宮景忽然起身,趙韶歡立馬戒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南宮景緩緩俯下身,和坐著的趙韶歡對視,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鼻尖都要碰在一起。
趙韶歡看著那一雙黝黑的眸子,握緊了手,強迫自己不要一巴掌呼上去:「王爺這是做什麼?」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是本王的王妃。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說能做什麼又該做什麼?」
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被男人獨有的氣息包圍著,趙韶歡有些喘不上氣來。受不了這樣的感覺,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往後仰。
她一往後,南宮景就越往前,最後趙韶歡堅持不住,身體一軟,倒在了床上。
南宮景的手撐在她的腦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是一抹戲謔的笑意。
趙韶歡眼睛一轉,一計上了心頭。
「哎呀呀,我頭好疼啊,頭好疼!」趙韶歡一邊喊疼,一邊在打滾,往下一鑽就出了南宮景的桎梏。
南宮景直起身,看著在床上嗷嗷直叫的趙韶歡,涼涼的說道:「頭疼你捂什麼心口。」
這種時候,趙韶歡接話十分之快,應對的話張嘴就來:「都疼,腦袋陣痛,心口刺痛,痛死我了!」
南宮景將手負於身後,道:「是嗎,那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當然要!得快去請大夫!」趙韶歡應的乾脆。
南宮景揚聲對外面喊道:「叫卓一桁滾過來。」
不多時,一個青衣男子匆匆忙忙的推門趕了過來。進房間后看見在床上滾來滾去直喊疼的趙韶歡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南宮景,不可置信的說道:「南宮景你這麼狠,竟然殺害新婚妻子?」
趙韶歡偷偷的看了那人一眼,神色不似說謊,心裏面對於南宮景的認知瞬間刷了一個高度。
南宮景一腳踢向卓一桁的小腿,將他踢到了床邊:「少廢話。」
卓一桁趴在床邊,憤憤道:「叫我幹活還這麼凶!」
說著,一把抓過了趙韶歡的手腕。
趙韶歡沒想到這人話那麼多,動作卻是不含糊,一下子被抓個正著,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卓一桁安慰道:「你別怕,他就是給你下斷腸葯我也能給你救回來。」
趙韶歡不敢苟同,你這麼一說,我才更怕了好嗎?
卓一桁按住她的脈門,側過頭認真的把起脈來。
趙韶歡見他認真,不由得收了聲。
南宮景一個眼神掃了過來,趙韶歡立馬又開始嚎疼。
這把脈把了許久,久到南宮景都忍不住出聲了:「好了沒有?」
「別說話。」卓一桁微微皺著眉頭,看著趙韶歡,道:「另一隻手給我。」
趙韶歡依言把另一隻手伸了出去,心裡有點沒底,看這人的樣子她好像不太樂觀啊。
診完脈后,卓一桁很是疑惑的說道:「奇怪。」
然後起身,肅然的對南宮景說道:「王爺,你跟我來一下。」
趙韶歡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走了出去,又看著自己的手腕,不知道是有什麼問題。
而門外,卓一桁一改嬉皮笑臉的模樣,面色嚴肅的對南宮景說道:「她的脈象和當初師父記載貴妃的脈象一模一樣。」
南宮景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像是醞釀這一場風暴:「這麼多年,終於是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