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相救

邪王相救

客棧廂房。窗外清冷的月光斜照在一抹孤寂的身影上。

我微微舒了一口氣,漠然的凝視前方,蒼白的面容上略顯出一絲疲憊,下腹的陣陣余痛刺激著我的神經,使我不能安然入夢。

好不容易才把玉哄睡著。剛才去隔壁的客房找表哥,本打算與他商議明天逃跑的路線,未想到他竟然不在房裡。哎,我不由的輕嘆一聲,馬進文不在房裡,不是在逛妓院就是在賭場,早應該想到他不會這麼老實,只是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這個心情。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索性下床。街上依舊燈火通明,只是靜謐的可怕,偶爾見會閃過幾個人影。

一個人在街上走著,有些茫然,真的要和表哥玉一起離開嗎?如果他們發現我離開,會有怎樣的反應呢?若是離開,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娘了,我是她唯一的女兒,離開了我的靠,她在宇文府還要如何立足?還有青青跟巧兒,如果皇上發現我不見了又會如何處置她們呢?

我,走的太匆忙。想到這裡,我不由的怨恨自己。匆忙到來不及顧及我應該關心的人的感受,甚至是性命。我就這樣離開,會不會太自私了呢?回去嗎?不行,這次是唯一一次離宮的機會,如果錯過,未來將等待我的命運是不可想象的。

我矛盾的沉思著,出神間,已經走到了一處人煙稀疏,辟靜而較為黑暗的街巷。

寒風呼嘯,不知不覺中有一股黑暗的氣息在莫名的向我靠近。

放眼望去,毫無人煙,寂寞的讓人不寒而慄。我亦警覺出不對勁,心底湧起一股防備,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就在此時,四個黑衣的蒙面人擋在我的面前,將我團團圍住。

「樓芯可,趕快交出冰藍之心,否則我們要你死無全屍。」一黑衣人狠絕的說。

「啊?樓芯可?」我頓時毛骨悚然,心落了半拍,這群人是不是認錯人了?

勉強擠出一抹笑道:「我說這位大哥,你們是不是找錯認了?」

「少廢話,上。」冰冷的語氣,未有一絲溫度。只聽他一聲令下,其他三個人也一齊向我撲來。

劍直逼向我,快的讓我竟來不及閃躲,我嚇的臉無人色,絕望的閉上雙眼,尖叫道:「啊,救命!」

就在那把劍即將刺穿我喉嚨的那一剎那,一道凌厲的氣流,破空而來,划斷了殺手的手臂。

「啊!」只聽一聲慘叫,濃濃的腥氣從斷臂處噴涌而出。

劍未刺穿我的喉嚨,反而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我詫異的睜開眼睛,想要看個究竟,卻看到了其餘幾人身首異處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奔涌而出,浸染了這小小巷子里的石路。

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強烈的恐懼感竟讓我邁不開步子,全身僵直的杵在那裡,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黑衣飄動,邪笑如妖魅般的男子從漆黑中走出。

彷彿是深邃夜色中一抹震攝人心的黑芒!

「是你?」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我木然的抬起頭,未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殷邪。

「芯兒這麼快就發現我了,是在想我嗎?」邪看似玩味的調侃道。

「你怎麼在這裡?」我疑惑的看向他。他不是應該在夜宴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宮裡的人已經發現我不見了?按道理沒這麼快才對啊!

「我救了芯兒,芯兒是不是應該想想要怎麼樣報答我呢?」未回答我的疑惑,邪壞壞的看向我,眼眸中卻閃動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

方才,在夜宴上,他的目光就一直尾隨著她。疑惑的看著她離開,他衝動的想要立刻去找她。但父皇卻堅持要他留在宴席上,不許離開。他只有派人暗中跟蹤她,沒有想到,她竟然要和那個詔南來的王子離開,最讓他氣憤的是她竟然帶上了玉。

回想起之前他對玉的承諾,嫉恨的怨氣布滿了他整個眼眸,她只能是他的,誰都不能搶走她,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弟弟。憤恨幽怨的妒火讓他顧不得父皇的微怒和眾人的不解,急匆匆的趕出宮來找她,他要問她,為什麼如此絕情?連機會也不肯給他,寧願選擇玉也不要他。

按照手下給的客棧地址,他一路追過來,走到這附近,竟看到那日思夜想的孤寂背影,正一個人獨自在大街上徘徊發獃。

那一刻,他只想立刻去確定,到底是不是她!緊緊的抱住她,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愛她,他要將他禁錮在自己身邊,絕不會再放她離開。

而當他看到四名殺手在圍攻她的時候,他只想救出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甚至就算是現在,再次見到她,他亦無法向自己預料的那樣發怒的質問她為何要離開,只要她在身邊就好。

奇怪的看著眼前人複雜的表情,不再理會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的緣由,不論如何,今天是他救了自己。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應該要向他道謝的。

「額,那個,邪,謝謝你救了我。」我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剛想再說些什麼,突然感到胃裡一陣翻滾,腹部的刺痛感再次襲來,夾雜著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使我原本就虛弱的身體開始抑制不住的嘔吐。

殷邪惱怒的皺眉,心彷彿被刀劍翻攪著般疼痛,他彎下身,一把將我抱在懷裡。疼惜的撫上我的背,用掌心將真氣輸給我。

漸漸地,我的臉頰呈現出紅潤,刺痛感不再明顯。只是這曖昧的姿勢使我們的身體緊貼。回想起他之前對我承諾的話語,絲絲暖意流在我心田,臉頰不知何時浮上了一抹紅潤。

不想讓他看到我此刻她慌亂的表情,我撇過頭去,想要掙出他的懷抱。可他的手卻固執的摟的更緊了。或許是我太過疲憊,我竟不知不覺中在他的懷抱里沉沉睡去。

月光朦朧的灑向大地,浩瀚的郊外,丘坡連綿起伏,一輛精緻的馬車急速的行駛著,馬聲嘶風,迎來涼風徐徐,叮噹的駝鈴聲沿著寒風盤旋而上,奏出一道道優美的樂章。

轎子里,殷邪溫柔而深情的凝視著懷中熟睡的女子,雙手環抱住她的腰,讓她可以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裡。芯兒,我不會再讓你逃開了。既然你想離開皇宮,那我就帶你去「我們的家」。

京城外十幾里的一座御邪山莊里,本是殷邪捕獲美人、尋歡作樂的一所豪宅。此時,因為宇文芯可的到來,殷邪已經吩咐手下,連夜遣送走山莊里的所有往日妖嬈或嬌艷供殷邪消遣的美人、侍妾,只留下幾個伺候的丫鬟。

半夜,殷邪抱著我悄然走進他預先安排好的房間里。

小心翼翼的將她平放床上,生怕驚動了她。替她掖好了被角,看著她美麗恬靜的睡容,沒想到,只是這樣的凝視她,竟然讓自己覺得很貪戀……

他多想盡情的擁抱著這具身體,親吻著她的臉頰。可是,他不能,也不敢,他害怕看到她怨恨的眼神,更不願承受她無情拒絕的話語,心裡一陣刺痛滑過。

她,好象很不安,略顯蒼白的臉上,眉頭蹙起,睫毛顫動著,唇不安的抿了起來。

一定是剛才連夜趕路才受了風寒吧。

他憐惜的吻上了她的額頭,將她輕放在枕上,掌心不斷的用功力凝出熱氣暖著她微涼的手。

看到她的唇不再那樣發白,眉頭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他脫去了外衣,掀開了她被褥的一角躺了進去。把她的頭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讓她緊緊地靠著他,不再有寒冷的感覺。

點點的星光從窗子灑進來,房間里倏然無聲。

就這樣摟著她在懷裡,之前的害怕與妒忌都消失不見了,他心裡竟莫名的有一種滿足感,幸福的暖流漸漸在心底滋生。皎潔的月光照在了朱亭里。

淡淡的花香在庭院中飄散,讓原本冷清的夜多了幾許生氣。

殷邪坐在亭子中,手持著金蛟杯,小口啜飲。

眼中略帶邪氣的笑,在夜色的襯托下,俊美的彷彿是要融進這夜中的黑芒一般不真實。

微風拂過,帶著濃重的香味,一道身影悄然而至。妙曼的身子,絕色的面容,凝眸望著正獨自小酌的殷邪。

「主人的心情好象很好。」她平平的說道。

殷邪依舊望著微微反著月光的酒杯,「媚姬,我要你辦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媚姬不敢有負主人所託。」嬌媚的聲音響起。

「主人,你遣散走所有姬妾就是為了她嗎?」抬眼看著殷邪,幽怨的哀傷道。

「這不是你該管的。」殷邪眼中迅速的閃過一絲不快,皺了皺眉,煩躁的說。

媚姬不由的露出一抹殺氣。

殷邪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低吼道:「你要是敢傷害他,我會將你碎屍萬段。」語氣里滿含警告的意味,回頭望了一眼房中的動靜,他害怕吵醒到她。

「還有,你回去告訴我娘。最近,我都會留在這裡。」

「是。」

媚姬悄然離開,正如來時那樣詭異。

本不會醉的殷邪,此時彷彿露出了醉意,濃黑的雙眸晶亮晶亮。

「芯兒……你會愛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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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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