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抉擇

兩難抉擇

「你是魔尊尊主樓天和白壁宮宮主白芯凌的女兒,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臨死前將你託付給你的奶娘,也就是你現在的娘照顧。其實你的真名叫樓芯可。」殷邪若有深意的看著我,不想忽略我的每一個表情。

「樓芯可?難怪昨晚那四個人黑衣人會這麼叫我?原來他們真的是來找我的。」

我喃喃自語道,「可是他們好像問我要什麼冰藍之心,那是什麼?」

「傳言你爹魔尊臨死之將魔界至尊冰藍之心幻化成冰逼入你的體內,據說有了冰藍之心就可以重新開啟魔界大門,而開啟魔界大門的人也將會是魔界的新任主人。擁有統治一切的可怕力量。」

雖然本就猜到這身體的主人有著與眾不同的身世之謎,卻不曾想到竟是這樣的匪夷所思。

「那我為什麼會在丞相府?」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我納悶的問道。如果說我是魔尊的女兒,又怎麼會一直在丞相府做一個不受重視的小姐。

「其實當年我父皇也鍾情於你娘,你娘死後,父皇一度哀傷,本想接你入宮親自照顧。但由於宮闈中的諸多原因,最後只能將你安置在宇文丞相府中,主要是為了保護你,那些欲得到冰藍之心的人多少對朝廷還是有顧忌的。」說到這裡,殷邪的目光變的幽暗起來,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那這和我娘的命有什麼關係嗎?」我疑惑不解,這其中究竟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有,而且關係很大。因為你爹是魔尊,所以自你出生起,身上就有一股不可泯滅的魔性,魔性會隨著你的長大而增強,逐漸吞噬你的靈魂,加之冰藍之心在你體內,每到月圓之夜,只要讓他感應到黑暗的力量,它就會在你體內膨脹,侵蝕你的靈魂。」

我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後退幾步,沒有想到我不僅是魔和人的合體,身體里竟然還藏著如此可怕的力量。難怪昨晚我會覺得腹部刺痛,估計和冰藍之心有莫大的關係。

「芯兒。」邪一把扶住我,將我緊抱在懷裡,輕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只要有人耗費真元,定時輸真氣給你續命,就可以抵抗你體內的魔性,過常人的生活。以後我會輸真氣給你,不會讓你痛苦的。」

我怔怔的看著他,要輸真氣替我續命?如果那樣的話,也會對他有所損傷吧。

纖細而有力的手指勾起了我的秀髮,一隻溫柔的手撫上了我的髮絲,他輕嗅我發間的香氣,話語如夜間的風般飄入了我的耳中。

「你現在的娘其實是你的奶娘,她受你娘親之託照顧你。這些年每當你被魔性腐蝕,都是她耗費真元輸真氣給你。直到上一次,黑暗勢力又蠢蠢欲動,你魔性大增,吞噬你的靈魂,她為了救你不惜犧牲自己的靈力,為你採摘無為草,洗滌你的靈魂為你續命。無為草非尋常藥物,要摘取它作藥引必須以真元靈力作為交換,摘取之後,靈力會一點點耗損,直到生命枯竭。」

我緊抿著嘴唇,身體的力氣彷彿全被抽干,幾乎要癱坐在地上。原來,「娘」為了救我,竟然犧牲了自己……

我眼中的痛楚悉數落入了殷邪的眼中。

他輕輕將我摟在懷裡,低頭附在我耳邊,靠在我的肩膀上,性感低沉的嗓音蠱惑而曖昧「要想替摘取無為草的人續命,只有用聖女的聖恆之水,而我娘在入宮之前,曾經是玄天教的聖女。」

我的手變的冰涼,目光逐漸深沉……

原來他告訴我這一切,只是為了換取一個交換的籌碼吧。他將我帶來這裡,早就算好了我會為此妥協。之前想方設法的逃離,在此刻看來是多麼的好笑?這男人的心思還不是一般的縝密。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果真是不擇手段。

我幾乎是顫抖的聲音說:「所以,你的條件是?要怎樣你才肯救人?」

他近近地鎖住我的目光,雙臂將我圈在了自己的身體之間,氣息溫熱的撲上了我的面頰。

「成為我的女人,永遠不離開我。我就讓我娘給你聖恆之水。」

他的唇越靠越近,我的身體終於開始顫抖,就在雙唇觸碰的那一秒,我突然雙手猛的用力將他推開!

怒視他,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威脅我,叫我如何能甘心。可是,如果不答應他,奶娘又會死……而且是為了我,我真的不想連累任何人。

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緊抿的雙唇幾乎要被我咬出血跡,面色蒼白如紙。

用自己的身體交換娘的命,或許我還可以接受。只是,如果要答應他的條件,那麼玉,要怎麼辦?想起自己對他的承諾,想起他那清澈無暇的眼眸,我的心不由一緊。我真的不忍心對他食言,更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我要離開他,他會有怎樣奚落的表情和孤苦的背影?

這一刻,我猶豫了……

殷邪再次湊到在我耳邊,聲音模糊而飄渺:「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我等你。可是時間不可以太久哦,因為你娘的命等不了太久。」

神武殿,芙蓉帳內,春光旖旎。

他,鳳目微閉,黑睫低垂,是若劍影的英眉飛入雙鬢,一臉悠然自若,儀態慵懶地側靠在錦墊上。

烏黑如墨的發髫,披散肩頭。衣衫弱顯凌亂,交領大開,袒露了一片麥色油田,細微的汗水沿著優美的弧度滾落而下。

「不愧是殷邪的女人,果然銷魂入骨啊,哈哈哈……」

男子緩緩抬手,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青絲,移到發梢用力一扯,女人輕柔的身體一個旋轉,枕倒在男人腿上。

女子微弱的一聲輕顫,稍稍的挪動身子,玉手在他胸前游移,沿著結實的軀幹旋繞而上。

「能夠有幸伺候武王是媚姬的福氣。」紅唇微啟,呵氣如蘭,如妖精般邪魅蠱惑。

裸露的雙肩,白皙水瑩,唇若含露芙蓉,齒若珍珠編貝,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那副嬌態流露著讓人憐憫的渴望,無一不散發著剛剛熱戰過後的誘人芳香。

聶武坐起,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和起伏。「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她確實是白芯凌的女兒?」

「千真萬確,是邪王親口對她說的。」她水眸輕眨,似有無限風情,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笑,眼波似秋水橫流,一種妖嬈魅惑的韻致在她的眉眼間留連。

「你做得很好。」熱切迷醉的眸色頓時被狂戾邪冷所替代,雙拳握得咯吱作響,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冰眸中那似要燒盡一切的熾烈怒焰,讓人不寒而慄。

好,很好,這樣看來宇文芯可的用處似乎比料想的更大一步。白芯凌,就讓你的女兒替你贖罪吧。

聶武的雙目逐漸變得赤紅,臉色已然轉為鐵青,整個面部線條僵硬得無法形容,身上的寒氣嗞嗞往外冒,周遭的氣溫瞬間驟降。

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心智。

或許連他自己都忽略心底對芯可那抹不受控制的異樣。

清冷的夜,窗外月色朦朧,我倚窗而立,目光幽暗的望向遠方。殷邪的話在耳邊不時響起,娘慈愛的面容和玉清澈的眼神在我腦海里一一浮現,微微蹙起的雙眉,艱難的抉擇著。

「小姐。」一個清脆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我回過神,轉身看去。

「巧兒?」

她看到我,難以掩飾欣喜之色,急忙跑到我跟前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宮裡有發生什麼事嗎?我娘、玉他們好不好?還有那個詔南王子,他怎麼樣了?」我拉起她的手,焦急的問出心中所有的疑慮。

「小姐,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很難回答呀。」巧兒一臉委屈的看著我。

意識到自己有些急迫,我不好意思的撇一撇頭,尷尬的沖她笑笑。

「是三皇子接我過來的。宮裡沒有發生什麼事,就是二皇子他一直惦念著你。小姐,你在這裡過的好不好?傳言都說三皇子生性風流,他沒有冷落你吧?」巧兒將她知道的和盤托出,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沒,沒有。」我轉過身,心情複雜的沉思著。

「至於夫人。」巧兒眼眸暗淡下來,幾乎哽咽的語氣說:「這兩天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夫人突然病倒了,每天都萵心撕痛到吐血,全身顫抖,像是被噬心了一樣,二皇子請來御醫為夫人診治,也查不出夫人究竟患了什麼病。」

我還記得,殷邪那幾句話——摘取無為草的人,如若沒有聖恆之水洗滌靈魂,將會承受寒毒噬心之苦,全身痙攣抽猝,劇痛無比,最後吐血而亡。

我咬住唇,心裡抽痛而緊縮,渾身僵硬冰冷。

原來娘為了我是如此痛苦的生存著,而我卻自私的不願意救她。

淚水早已沾濕了雙眼,顧不得巧兒不解的呼喊,我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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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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