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傷痛
身體早已麻木,一動就是鑽心的麻癢,思維停滯,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就這樣睡去吧。明天醒來,但願這只是一場夢。
清晨,第一縷眼光溫柔的散在我的臉上,朦朧的睜開迷濛的眼,竟看到了眼前放貼近的面頰,清醒清楚的感覺到了唇舌內的糾纏……
我本能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急忙推開他,這個可惡的男人,不僅要挾了我還佔有了我,雖然我跟他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雖然他昨晚是很溫柔的對待我,但是我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受人威脅,任人擺布的感覺。
「芯兒」不解我突如起來的舉動,邪驚訝的望著我,眼眸中似有一抹傷痛劃過。
她推開了他,她抗拒和冷漠的表情,無一不清醒的提醒著他她的厭惡。理智恢復,殷邪變得有些慌急,面色也蒼白起來。
不,他不允許,他不允許她的抗拒,不允許她的冷漠,她只能是他的,只能愛他。慌忙的攬過我的腰身,將我緊緊的禁錮在懷裡。
「不要再碰我了。」我掙脫他的懷抱,冷漠的甩開他,看著他受傷的表情,我的心裡竟有一絲的不忍,可是,回想起他昨天對我的要挾,冰冷殘忍的話語還是從我嘴中說了出來。
對於要挾我的人,我絕不能心慈手軟,心中反覆的這樣提醒著自己。
「芯兒……你……」她冷漠無情的話語如一把利劍刺穿他的心,全身灼心的痛,那難以呼吸的窒息感,緊緊的掐住他的胸口,咽喉……
雖然經過昨夜他未敢奢望她會愛上他,但未想到她竟是這般的無情,連多一點的溫存都不肯給他。
「我跟你昨晚只是一個交易,既然你現在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我冷言提醒道,直接忽略他傷痛的表情。不能心軟,我反覆的告誡自己。
「我想要的?」邪突然放肆的冷笑,絕望與傷痛的溢滿了他的雙眸,漸漸暗淡,直至失去光澤。
他想要的只是她對他一絲的溫情愛意,而不是這簡單的一夜。是他想要的太多嗎?還是對於這份愛是他奢求的太多了呢?
「放心,我不會忘的——」她的話,他聽清了。溫和,實則痛苦的回答著。心再痛,他也不想讓她看見,以後他只會讓她看到他的笑臉……
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他還是我見過的那個風流不羈的邪王嗎?我剛才的話好像是過分了一點,刺傷了他吧。不知為何,看見他這個樣子,我的心竟有一種莫名的痛。
「嗯,那個,你不高興?在難受?」我小心的問道,害怕他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為什麼這樣說?」聲音急切,卻又帶著狂喜。芯兒這樣問,他可以將它當成她在關心他,在注意他,在在意他嗎?
「我看你好像有點不開心,你在悲傷嗎?」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或許自己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害了娘,害了玉,也害了他。
「不會。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永遠不會悲傷。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她之前的冷漠讓他不安,他急切的想要得到她會永遠伴在他身邊的承諾。
他是在悲傷,悲傷於她的排斥,悲傷於她的冷漠。一夜極盡的纏綿,換來卻是她無情的冷漠與抗拒,他怎麼能不傷痛?
只是他慶幸,她在抗拒冷漠的同時,仍願意去安慰他,這證明她對自己並非完全沒有感覺的,至少她還在乎他的感受。
「昨天我不是答應要做你的王妃嗎?我當然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啊。」看著他絕望哀怨的表情,我實在不忍心再刺痛他,況且,我昨天也的確答應了他。
得到我肯定的保證,殷邪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不會讓自己的挫敗感維持太久,雖然她現在還不愛他,但她還是說出要做他的王妃,他一定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讓她愛上他。
現他要做的,是以愛去感化她的心,他不能操之過急,現在開始他要學會隱忍,他要一步一步慢慢攻陷她內心最深的心防,他會讓她完完全全的接受他……
彩月樓的廂房內。
熏人慾醉的檀香爐散發著裊裊的輕霧,窗邊的一架黑木古琴,四周牆壁上的山水名畫,都在這氤氳的輕霧中賦上了詩意。
一姿色絕美的女子慵懶的躺在狐毛軟塌上,透過層層的紫色輕紗帘子,隱約能看見她的絕色容貌,粉妝玉琢,風嬌水媚;唇紅齒白,淡掃蛾眉;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粉肩微露,酥胸半掩,粉膩酥融嬌欲滴,風吹仙袂飄飄舉,只披著曳地的白色紗裙,玲瓏的曲線在朦朧的燈光下若隱若現,顯得更加神秘而誘人。
芙蓉雨——她果然是個絕色尤物,難怪義父會選擇跟她合作,難怪這裡的男人就算傾家蕩產也要一睹她的芳容。
鬼翼痴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絕色佳人,似乎已經微醉,心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那個假的詔南王子現在怎麼樣了?」醉人的嬌音突然從帘子外傳出,酥麻的音色不知又要撩動多少男人的心。
「聽說,已經被軟禁起來了。」他迷醉的回答著。
「他派你來找我何事?」得意的看著眼前男人的表情,她,就是有這種本事,能讓見過他的男人都為她傾倒。
「義父,他,他,讓我來問小姐,為什麼還不動手?」看著她絕色的容顏,迷人的身姿,已經讓他沉醉了,幾乎差點忘記義父交代的事情,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
「聽說前幾日,你派人刺殺樓芯可失敗?」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直接探求她想要的答案。
「嗯,她被人救走了。」對她的質問,他不但未生氣,反而感到意外的欣喜,她原來都在掌握著他的行蹤。
「暗冥使,我看你要為自己擔心了,要是你義父知道你任務失敗,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話,讓鬼翼不由的緊張起來。義父安排的任務,每次的要求都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失敗了必定會遭受萬蟻噬心之苦,他這麼多次行動,唯一的一次失敗,也避免不了接受這樣的懲罰。想到這裡,他不由的渾身顫抖起來。
他的表情悉數落入芙蓉雨的眼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不如,你與我合作?只要你把我的身份告訴武王,武王肯定會有辦法將樓芯可和邪分開,我自有辦法成為邪王最寵愛的女人,到時候我得到我想要的,冰藍之心歸你,何樂不為呢?」
「你要我背叛義父?」鬼翼震驚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他的命是義父救的,這些年他一直追隨義父,雖然知道他冷酷無情,未曾把他當兒子看待,但也從未想過背叛。
「你不要忘了,你任務失敗,要受萬蟻噬心之苦,能不能活到明天還不知道呢?是你對你義父的忠心重要,還是你自己的命重要,你自己好好權衡吧!」看見他的猶豫,她不得不厲色提醒道。
「你會突然改變主意,就是為了能成為邪王的女人?」他凝眸逼向她,似要她穿她的內心。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他瘋狂的想將她據為己有,天知道當他聽到她要做邪王女人時他內心的忿恨與不甘。
他,鬼翼是暗黑組織的暗冥使,原本暗黑組織計劃與詔南國聯手,通過假詔南王子來訪刺殺東隕國皇帝,趁東隕國大亂之際,詔南國攻陷其邊疆領土,而暗黑組織奪得冰藍之心。
而如今,她竟然要改變計劃,還要自己背叛義父,他突然很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是。」她毫不避諱的向他坦言,她之所以會臨時改變計劃,全是為了那個男人,那個讓她只看一眼,就為之痴迷的男人——邪。
她發誓,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他。
聽見她如此肯定的回答,看到她想起邪王時微醉的表情,讓他嫉妒的發狂。
「好,我答應與你合作。」他終於下定決心,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暗光。
與你合作,不為別的,只為得到你。只要得到冰藍之心,重新開啟魔界之門,我鬼翼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到時候你就會是我的,也只有心甘情願的成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