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僅剩其二

四夫僅剩其二

西風乍緊,猶如鶯啼;暖日常暄,又添蟄雨。

這兩日,曦兒時常與雪無殤一起秉燭夜談,不問外界事,似乎在她眼裡只有那個狠厲蛇夫一人,眾人心口說法不一,尤其是對北園中中毒的冥紅諸多揣測起來。

從那天起,黃亦楓便真的領著萬兩黃金,攜帶休書離開了雲府,回到他原本的地方去了。

曦兒本來對他就沒有感情,以至於他走了,總算是了卻了她心頭的一樁心事。

而那個每日對她冷言冷語的碧折顏於交戰那日後便再也沒有蹤跡。

原本的四夫如今只剩下其二,雪無殤與冥紅!

聽小婢說冥紅情況很糟糕,她不是真的狠心不去看他,但是人家現在有美人在懷,她才不去自找沒趣!

曦兒將自己整整的關在房間里一天。

不吃不喝,小婢感到驚恐不已,快去的去回稟剛從外庄回來的雲幕天。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簡直是混蛋,小姐呢?」雲幕天急切道。

「老爺,小姐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現在……」小婢咬著下唇,微垂著頭,有點擔憂。

雲幕天來清心閣時,曦兒正好好的站在窗子前,遙望東南,心想,咦?不多時那邊竟然建起了幾座依山之榭,仰望西北方,竟結了三間臨水之軒。

笙簧盈座,別有幽情;小榭中羅綺穿林,倍添神韻。

雲府內的景色可真是一天一變樣,令人捉摸不透,其實不然,只是她明日不曾過多注意罷了!

曦兒微嘆,眼神不自然的轉為北園處,心口當下又是狠揪著一痛,那裡住著令她傷痛的男人!

隨即打開了門,見雲幕天站在院中的桃花樹下,欣長的身姿屹立當空,嘴角不禁浮起了一絲笑意,就像是多年未見爹爹的女兒那般,真的追逐跑過去,一把抱住雲幕天的腰,將下巴在他肩頭蹭了幾下,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兒……

「爹爹……」靠在他懷裡,柔聲的喊道:「你可算回來了,曦兒有多想你,你知道么?」

「爹爹這不是回來了么,曦兒有爹爹在,什麼都不要怕,知道么?即便是公主王孫,對於曦兒而言,都是不值得一提的角色,曦兒完全不用理會!」雲幕天聲音有些發顫。

「可人家是公主啊?」心中不免悲涼,曦兒轉頭看著他。

醋意橫生,不滿的語氣隨口而至。

「你便是你……」雲幕天輕輕的將她嬌小的身子環在自己的胸膛里,忍不住的用手輕輕的拍打在她身後的脊背上,摩擦著,撫摸著。

看到她那一臉寂寞無助的樣子,他條件反射般的想要多加的愛護她。

「爹爹,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會。」曦兒不多時便催促著雲幕天離去,雲幕天知她心頭疼痛,還以為是因為二夫離去,卻不想曦兒是為了冥紅。

吃過午飯,其實就是寥寥幾口,連身旁照應的小婢都說:「小姐,你這是吃了幾粒米啊!」

當下,她吃飯不是用碗來衡量,而是用幾粒!

她吃不下飯有木有……失戀的人傷痛一下有木有……

曦兒笑笑,心中苦澀,命小婢喚來雪無殤,準備對弈一番。

小婢離去,曦兒從書房拿起一本書,見園中景色欣怡,一派欣欣向榮之氣,便心情稍好,躺在樹下的藤椅上,一邊看書一邊等待雪無殤。

小婢不多時快速的回返,回園中一見小姐如此安靜,焦躁的腳步聲稍作停頓,放輕腳步俯身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小姐……」

「何事,雪無殤人呢?」見小婢獨自一人回返,便出口問道。

小婢畢恭畢敬回答:「小姐,剛才奴婢要前去找蛇姑爺,但是走到北園處,見兔姑爺從北園出來,攔住奴婢說要見小姐,奴婢這才……」

想那兔姑爺真是可憐,才不見他幾日,便已經身形消瘦,如同枯槁。

雙眸神色渙散,臉色慘白,雙眸猩紅,唇瓣乾裂枯涸,身形搖晃,見到小婢的時候,人已經有些癱軟,要不是扶住旁邊的廊柱,恐怕微風輕拂便會重重的栽倒在地上,永遠起不來。

「我要見娘子,兔兔知錯了……」

「小姐,你還是見見兔姑爺吧,他看起來真的好可憐?」小婢指著園門處跪倒在地的冥紅,她忍不住眼淚都在打顫。

曦兒摒住呼吸,用眼角斜看了冥紅一眼,他確實不太好,嘴角還殘留著幾滴似乎是剛咳出還未清理過的淤血,心臟頓時漏跳了半拍,他是想怎麼樣?

對她做了那種事情之後,難道以為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自己就會原諒他?!

還是以為,她就是如此的離不開他,他變得有恃無恐,可以隨意的傷害她的心。

她對他是有情的,但是,她允許了他走進自己的內心,可是他卻狠心的將她的心打碎了,打傷了,痛的她無力喘息。

「讓他回去吧。」曦兒淡淡的說道。

「可是,小姐,你看他……」

「讓他滾!」

曦兒滿腦子一片空白,只要一想到他奮力去用自己的身子護住那個叫彩蝶的,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將手邊的一隻杯盞打碎:「老子不想看到他!」

冥紅額上細細麻麻的汗珠,又凝固了幾重,跪在地上,聽到她那般言詞狠厲的不想見他,眼睛哭得紅腫起來,俯身跪拜:「娘子,兔兔錯了,兔兔真的知錯了……娘子,兔兔錯了,兔兔真的知錯了……」

砰砰砰,每一句每一次他的腦袋狠狠的撞擊在冰涼的地面發出了一聲聲悶聲,撞擊著曦兒的心房撕心裂肺開來。

誰讓他跪了,傷成那個鬼樣子,不回去好好休息,跑到這裡做什麼!別以為他跪一下她就心慈手軟的原諒他了!

她真是又恨又急,可是又不想輕易原諒。

正在此時,雪無殤應聲而來,繞過冥紅身旁之時,見冥紅跪拜在地上磕破的膿血,已經浸滿了身前的一塊地磚。「你這又是何苦?還不回去,她正在氣頭上,過幾天……」

「你不懂,你不懂,過幾天,過幾天她會更加的生氣,恐怕就不會再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娘子,我錯了,娘子我離不開你,娘子你別趕我走,我真的錯了,娘子,嗚嗚……」

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翩然落淚,全然不顧在情敵面前出糗。

曦兒見雪無殤到來,伸手道:「你還不過來,在那裡做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我可沒讓他跪,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

雪無殤無奈搖搖頭,二人攜手進入閣內,只留冥紅一人在院門口機械般的叩首:「娘子,兔兔錯了,娘子,兔兔知錯了……」

曦兒回到房間,依靠窗前,從細縫內掃了眼門外的情景,這已經有三個時辰了,他那身體怎麼受得了。

「小姐,不如您讓兔姑爺進來?!」

「才三個小時,你急什麼?!我沒讓他跪鍵盤跪出一句我愛你,算對得住他了!」可是心裡卻一片悲涼湧上心頭,斜了一個眼神給小婢,那眼神明明就是告訴她,快點去扶他回房,累壞了她又該心疼了!

小婢若有所思后,心領神會般急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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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母皇翻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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