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叔狠斗
敖晟微微一笑,笑的有那麼點狡黠。
一身白色錦緞的月光華袍,腰間佩戴著一條白玉帶,正面鑲嵌著一顆紫晶寶石,眉眼如畫,身姿秀雅。
倚靠在曦兒旁邊的大樹下,正慵懶的看著天空中白雲朵朵飄,樹葉風中搖。
曦兒只顧自己焦急,便沒有注意到這樹下竟然還有人。
她現在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吊在半空糾結的很。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曦兒想著斷不能讓兔兔自己受苦,於是望了一眼樹下的鏡湖。
發狠的叫了一聲:「死就死吧!」
正打算縱身一跳,腿兒打顫,雙手緊緊的抱著樹榦:「嗚嗚,老子怕死了!」
她那沒有骨氣,欲跳不跳的可憐模樣印在了敖晟的眼裡格外的有趣,這女人不是膽大的可以隨意的丟「暗器」么,竟然這麼膽小。
如水的眸子慢慢的眯起來,看好戲的伸出手中的凌霄碧玉笛,輕輕的吹動起來。
動聽的音律緩緩而至,曦兒往下眺望,果然發現樹下一人。
這人大約也就二十幾歲,初見他,便驚艷異常。
不過,此時她正處於危難之時,這人竟然在她身下暢快的吹曲子,想起來她就覺得當真可恨。
「喂,我說,你——」曦兒冷冰冰的喊了一聲。
敖晟沒有抬頭,目光迥然的看著萬波湖水,心中鄙視道:「真是沒禮貌,他難道叫喂?」
見此人不理她,曦兒從樹上折斷一根樹條,順手朝著他的腦袋上飛射而來。
這人難道聽不到她說話?還是個聾子啊?
怎麼見死不救啊!
只不過,樹枝還沒有投落在他腦間,而是突然又反彈了回來,狠狠的抽在了曦兒的臉頰上。「啊,痛死了,怎麼又飛回來了,好奇怪啊!」
敖晟暗笑道:「和爺玩,你還嫩了點!」
閉目吹笛,身心投入。
曦兒內心嘖嘖不已,這人擺明就是看到她,現在卻見死不救,還在那裡看戲?
難道很好玩?
「大叔,幫個忙吧,我朋友在裡面出事情了,幫我下去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雲曦兒也不是不懂實務的人,先哄騙他將自己放下去,回頭再和他理論。
「大叔?」敖晟那雙眸子明珠投玉般的落在了曦兒的身上,她到底什麼眼神?
她管自己叫大叔?他有那麼老?
見曦兒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確實水靈,而今敖晟已經二十有二,和曦兒相比,自然是略顯老成,但是大叔這個名詞還不至於吧!
心說,叫我大叔是吧,那麼大叔就好好的代表你爹娘教育一下你這個狂妄自大的丫頭。
他隨手一揮,只見白衣袖口如若翩飛,如同一隻漂亮蝴蝶的羽翼劃過空中,曦兒抱著的那根粗壯樹枝竟然從中間的位置咔嚓一聲折斷了。
「卧槽,老子身輕如燕,怎麼你說斷就斷啊!啊啊啊啊啊——」
身子連同那樹枝一起飛落湖中,噗通一聲:「嘔嘔……救命啊……」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小氣,忿恨的瞪著岸上勾起唇角的敖晟。
他雙眼翡翠琉璃,如同玉雪山巔寒冰剔透之水。
眼底深處笑意連連,分明正在看她的笑話。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還不救人,哦……」雙手不停的扑打在湖面,激起一圈圈漣漪。
敖晟從袖口中突然深處一條白綾,美眸間揚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手腕輕轉,白綾纏頸,電光火石般的速度只見從湖水中,曦兒身子倏的一下子飛了上來。
「咳咳……你還不給……老子放開……」尼瑪,這是人脖子又不是豬脖子,怎麼能隨意拉扯!
「這位仁兄,不好意思,我……習慣了,我不是有意的!」言下之意,他習慣了這樣用白綾纏頸救人的方法。
不是有意的?那就承認他是存心的了?曦兒彎眉微微輕挑,心下鄙視,明明這麼帥氣完美的男人,心地怎麼就這麼腹黑?
曦兒一聽差點氣過背去,心說,此人真乃「神」人也!狗屎的「神」!
又見他仍舊朝著自己波光瀲灧般的微笑,那笑容真真的傷人。
曦兒一口怒氣在心口,當下吼道:「看什麼看?既然不是有意的,那還不給老子滾!」
厭惡的瞥了他一眼,身子全濕透了,雖說是艷陽高照的天氣,但是也不由的打了幾個寒顫,抖了抖身上的水,旁若無人。
敖晟只覺得好笑,這女人掉進湖水,身子已經被水浸濕了,大概她還沒有注意到她此時凹凸有致的身子被他已經一覽無餘了吧,按照她這個暴脾氣,要是知道了,豈不是更加好玩了?
「你身子濕透了吧?」
「滾,難道你沒長眼睛,自己不會看啊?!」曦兒憤怒至極。
「哦,爺想說的是,你這身體的曲線還真是誘人,嘖嘖……」
曦兒一聽他這麼說,頓時面紅耳赤起來,雙手環胸,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樣,嬌羞緋紅的小臉揚了幾下,尷尬道:「那個……要你管!」
心說,趕緊給老子滾,別讓老子再見到你,遭瘟的臭男人!
「真的不要爺管?爺可是好心的剛才救了你,你這人……」敖晟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麼?他那是救了她?
好吧,確實是他從水中將自己拉上來的,雖然她現在脖子還有點痛,但是也擺脫不了他拉自己上來的事實。
「你想怎麼樣?」她不想欠別人的人情,尤其是陌生人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正慢慢地走向陷阱中。
「爺救了你,你不應該……」
敖晟收回了看她的視線,垂下了眼瞼,但是笑容依舊。
不過他的笑比哭還要難看,曦兒心說。
他說這話,就是想要自己表示一下唄!
好吧,這人真是有腹黑又貪財而且還喜歡捉弄人,總之在曦兒的心裡他除了長得有點好看,其餘便是和她一點都不對撇!
因為,她莫名的發現,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和自己是如此的想象!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被人窺探到自己心裡的感覺。
從懷中掏出了爹爹給的紫檀木的匣子,竟然發現裡面的一顆淡紫色的水晶微微的綻放出光暈,相比其它的珠子,它在發光!
淡紫色?
她再次的瞥了一眼敖晟腰間的裝飾,那也是淡紫色的,算了,她將這水晶珠拿在手中,揚聲道:「給,這個給你,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欠!」
將珠子往他手裡一塞,那個心口竟像是被千刀穿刺一般難受,丫的,這紫水晶可值不少錢呢,奈何此時她身上並沒有值錢的東西,全在兔兔身上保管……
等等,兔兔!
「啊啊啊——兔兔,卧槽,老子差點忘記了,兔兔……」
她只顧自己生氣,與這人撕扯,竟然忘記兔兔還深陷圇圄。
當下一拍腦袋,扭身便朝著那間院落跑去。
「你這個樣子真的能救人?」身後不熱不冷溫度的話語再次的飄出。
曦兒腳下一怔,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去救人。「你可以幫我?」她說道。
「救人是要有條件的,爺難道是誰都隨便救得?」
「得了吧,行,只要你今兒能幫我救出兔兔,要什麼老子給你什麼,你趕緊的吧!」
「當真?!」
「自然當真,快點!」曦兒拉著敖晟的手,趕忙朝著小院跑去。
心裡擔心焦急兔兔,以至於隨意答應了敖晟剛才那意味不明的話,她沒有多加考慮,這個男人無非就是貪財,到時候給點錢不就好了。
她是這樣想的。
園內,只可以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二次大戰後的凌亂!
在那棵古樹之下,依稀可見,混亂的場面,緋色的一帶,滿地的腥紅血液,還有那几絲黑色的綢緞般的青絲零散一地,繡花鞋一隻,色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