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誰強暴了
假山後,曖昧之聲緩緩流出,恰似一曲優美的華爾茲,時而輕聲吟唱,時而急促高昂,曦兒壓低了自己的腳步,移步蓮蓮,將嬌小的身子靠在了旁邊的梧桐樹后,放眼瞅過去。
從她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片誘人的風景。
「恩唔……」
女子嬌柔魅惑之聲清唱起來,曦兒眯著雙眼輕咬下唇。
這樣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剛才她和敖晟在晟斗宮中,咳咳,那種令人享受的快要暈眩過去的喘息聲斷斷續續,月色下,那女子高昂著頭,臉龐看不真切。
身體凹凸有型,上衣輕輕的滑落到腰腹兩側,露出了雪白雪白的一片美好。
晶瑩剔透的膚質不難看出,這是個絕美的人兒。
壓在她身上的男子,一頭青絲垂下,蓬勃狂狷的肌肉張狂而野性,同樣看不清面容。
曦兒倒吸一口氣,這男女放著好端端的大床不搞,怎麼跑到假山後玩起野戰來了!
原來古代人也喜歡這麼玩啊!倒真是奇特,古人啥時候也這麼開放了?!
儘管她看不清那男人的面容,但是身型等皆不是敖晟之態。
曦兒心口倒暢快起來,剛才還憋滯的情緒反而釋然。
說不出的輕鬆。
假山後的男女,此時正享受著彼此嬌媚的身子,完全沒有發現這春光竟然會被人窺視了去。
「柄,不要!」
敖柄憑藉著本能在她身上索取著一切。
女人痛苦的呻吟起來,看樣子男子的力度不小,曦兒倒倚靠在樹后,全神貫注的看著,覺得甚是有趣。
敖柄緊緊的貼在女人的身上,俯身咬住了她緊咬不松的雙唇,那唇被他殘忍而霸道的撬開。
「好痛,嗚嗚……」
女子開始身子不停的顫抖起來……
「嘖嘖,真是別有洞天啊!」
曦兒小臉暈紅,額頭間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髮絲流下,她身子熱騰騰的,微喘著粗氣,坐在樹下,伸出嫩白的小手,不停的做著扇風的動作。
「誰,什麼人!」
完了,慘兮兮!曦兒緊張的神經綳直,撒腿便往後跑,被發現了,不妙了!
這種情況下,被發現男女苟合,這要是被抓到,肯定是饒不了她啊。
而且在人家的地盤上,她才跑了兩步,身子便騰空被人抱起,攬過腰際,噌的一聲劃過,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清聽不見了。
不過,在最後昏迷之時,她懊悔的喊道:「碼得,老子讓你們離著10米,你們真的要那麼聽話,那麼聽話!沒見到老子被人綁架了!」
不過,這話她是沒有機會說出來的。
再度醒來之時,曦兒發現自己竟然被綁在了一張大床上。
朦朧睜眼,屋內竟全無一人。
靠近床邊的窗子竟然開啟,外面風和日麗,儼然是白晝。
窗外山環水漩,茂林修竹,密密麻麻一排排矗立著,曦兒蹙眉不展,想到自己昨夜看到的那副春光圖,臉色又是一紅。
想要起身,身子竟然完全的動彈不得。
「卧槽,這是怎麼了?!」
她全身沒有一處知覺,手臂被白綾纏在了床頭的位置,由於她的力度稍猛,已經將藕般的手臂勒出了一條條紅色的血痕。
「嘶嘶……喂,有沒有人啊,到底是誰啊,敢暗害老子!」
她想要蹬腿,可是兩條腿也是同樣的手法,被吊至在床尾,身子身子……
只有一條紫色輕紗,那是她的內衣,已經半敞,她心裡一驚,難道是昨夜的那個賊人,難道自己要被他先X后殺?!
「醒了?」一聲好聽的中低音傳來,帶著磁性渾厚而性感。
曦兒忙扭頭望過去,竟是一個帥的養眼,讓人不敢直視的美男!
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
他的頭髮墨黑,襯托出他髮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曦兒看的有一時間的失神,這個男人既妖冶又純情,有著冥紅的純真,有著雪無殤的陰冷,有著碧折顏的霸氣,有著黃亦楓的不羈,那眉眼間,竟然有絲絲敖晟的影子。
他是誰?
「瞧瞧,誰讓你亂動了,你看看這都紅了,痛不痛?」
他調皮的彎腰,抱著曦兒的身子往自己的懷裡湊了幾下,然後伸出了那滑嫩的丁香舌,輕舔著曦兒受傷的手臂。
曦兒咬牙忍住那酥麻之感,憤怒的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豹子。「你是誰啊,快把老子放開,混蛋!」
「你可真是不乖,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喜歡,這種個性呵呵,還真是有趣的很啊!」
那男人輕哼一聲,也不惱也不怒,伸手撫住曦兒的頭顱。
「喂,混蛋,你放開我,你放開!」
男人隨手一揮,旁邊的捲簾便瞬間下落,清風搖曳,連珠叮噹作響。
似是歡快,似是憂傷!
曦兒簡直不敢相信,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在——
一次次的,曦兒覺得自己都要散架了,她痛的哭著喊著,可是那人竟然像是個聾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曦兒被折騰的已經睡了過去,期間還被他折騰了幾遍,她也記不得了。
只是記得,那種瘋狂的舉動是她以前所有男人都沒有過的,她竟然主動的迎合。
這點,令她相當的震驚。
「姑娘,姑娘?」
曦兒隱約聽到有人喚她,她渾身痛得不想動彈,但是那些聲音又像是錐子般一聲聲令她不安。
「恩……我這是……」
「姑娘,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們了,你感覺怎麼樣?你在假山後暈倒了,發熱了。」
發熱?假山後?!
轟……
曦兒腦海里又是一陣電閃雷鳴,她張著嘴巴蹙著眉頭,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姑娘,怎麼了?」旁邊的侍女見她如此獃滯,都急的速速落淚。
「我是怎麼回來的?」她開口問道,那個令她一再臉紅的畫面依舊徘徊在她的腦海里。
還有那個男人!
他去哪裡了?她怎麼又會在假山後面?一連串的疑問快要把她逼瘋了。
「姑娘,我們是在假山後發現你的,當時,我們跟著姑娘十米以外,見姑娘暈倒,我們便把姑娘帶了回來。」侍女說的臉不紅心不跳,頭頭是道。
似乎真的就是她們說的那麼回事。
難道,她昨夜是做了一場春夢?
「你們先出去吧,我好多了,對了,敖晟怎麼還不回來?」曦兒問道。
「少主去見聖母了,至於還沒回來,奴婢們也說不好!」
「哦,那你們去吧。」曦兒頭腦發脹,不想再多言語。
待眾人退下,房間里只留有她一個人,她腦海里全部都是昨夜被人按壓在身子底下的情景。
「該死的,難道真是閑著沒事做春夢了?」
她依靠在床頭,便覺得背後疼痛異常,不禁撩起了自己的內衫。
從脖頸處開始,身上大大小小羅列著青紫色,暗紅色的齒痕,手痕,她神情一怔,繼而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那邊跌軟在錦被中,用被子蒙住了頭,發狠的咬著被面,原來不是做夢,是真的,是真的!
她竟然被人——強暴了!
窗外的夕陽真是美好,只是這麼美好的傍晚,本該是她和冥紅兩人的,曦兒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來到了窗前。
這一切自從遇見了那個叫敖晟的男人,她的一切就變了。
她並不是一個可以隨意任人踐踏的人,這樣的經歷哪怕她21世紀穿越而來的現代新人類,都無法接受。
儘管所謂的一夜情在21世紀那個年代代表著潮流,風尚,時尚前沿。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被人肆意的凌辱!
這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她竟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連報仇都沒人可尋。
要問院子里那些侍女么?
她搖搖頭,無奈的笑道:「要是被她們知道了,告訴了敖晟,那個男人非得把這些人全解決了不成!」
到底她還是心軟的。
戌時整,榮華宮內宮燈燦燦,碧波映輝,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今天是通天聖母的生辰,這也是敖晟一天不在晟斗宮的原因。
這次生辰與往年皆不同,水族聖母只是召喚回了自己的幾個兒子,在自己的華榮宮內大擺筵席。
敖晟身在曹營心在漢,整個席間除了說了幾句賀詞之外,便不再多加言語,一雙好看的鳳目時不時的瞅著門外,心煩意亂。
這可不是他以往的容態。
敖晟冷冷的瞧著滿座的人,心思全部在此。
「晟兒……」
聖母眉間增添了几絲冷意,在敖晟回頭的那一刻,又神色淡淡,暖色襲身。
溫潤無害,巧笑盈盈,今天是她的生辰,以往即便敖晟再怎麼不關注,也斷然不會如同今日這般,冷漠黯然,從他踏進她的榮華宮開始,他甚至連眼角都沒有給過她一個。
這讓她心若冰蟾,寒冷自知。
「聖母,喚晟兒何事?」
見聖母端起身前的酒杯,高聲道:「晟兒還沒有敬本宮呢?」
「聖母,兒臣有些醉了,想快些回去。」一杯酒下肚,敖晟惦念著晟斗宮中的曦兒,邁開了席位,便拱手要回。
聖母臉色越來越陰沉,那個野丫頭到底還是佔據了晟兒心神。
即便這是她多麼不想承認的事實。
「大哥,今日聖母生辰,你平日里素來千杯不醉,怎麼今日這麼快就要回去了?」敖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笑意更濃,臉色曖昧的盯著殿內正在舞動身姿的嬌柔美人。
「娘親,大哥恐怕是真的醉了,你讓他回去可好?不如,青兒攙扶他回去,娘親放心好不好?」
說這話的便是敖青!
水族三公子:敖晟、敖柄、敖青!
他與前二位皆不同,他從小在水族聖母看護中長大,可他的性情最為古怪,時而活潑好動,時而冷酷無情。
誰都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即便是從小將他束縛在身邊的聖母,都猜不透他心裡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只不過,他那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在臉上一堆起,縱然是千軍萬馬也將瞬間潰不成軍。
他撒嬌的窩在聖母懷中,手指輕輕的撩動著聖母的垂落在胸前的髮絲,笑靨如花的說道:「娘親,可好?」
水族只有他一人可喚聖母娘親,唯有他一人敢做這與整個水族抗衡祖制的事情。
「青兒說好,那準是好的,你大哥累了,你送他回去吧。」水族聖母雙手擁了敖青一個滿懷,這麼大的孩子了,他還像是小時候那般,喜歡一撒嬌就往她懷裡鑽。
敖晟一聽,急忙擺手道:「聖母還是讓三弟留下,晟兒這就去了。」
啪——
只聽一聲巨響,聖母手中的白玉翡翠筷子便拍在了桌前,生生的從中間折斷了。
她強壓住自己的怒火,冷冰冰的說道:「難道你三弟還進不了你的晟斗宮不成?!」
這話說的頗有深意。
一時之間,殿內如同六月寒霜,冰天雪地,靜謐無聲。
良久,敖晟沉聲道:「聖母也是知道晟兒的脾性的,能進的了晟兒晟斗宮之人,必是晟兒在意且不容許任何人傷害的,請聖母切記!」
說完,便不在乎滿堂驚訝的目光,一襲白衣,透著幾分妖異和頹靡,邁步而去。
「你你!簡直是反了!哼!」
聖母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氣得渾身顫抖。
「娘親消消氣,大哥喝醉了,你也和他動氣不成,來人,聖母醉了快扶聖母歇息!」
「是!」
聖母再望眼前的敖青,明明都是她生的,為何天差地別的如此厲害。
那個敖晟,她給了他尊貴的地位和權力,可是他的心卻永遠裝不下一個她。
只不過是見了兩面的野丫頭竟然會有如此大的魅力,能牽絆住晟兒。
一時之間,她本來絕色的臉龐竟猙獰冷厲,散發出嗜血的眸光,便是那樣看著敖晟離開的位子,既然是如此,她便不會再手下留情。
敢和她搶晟兒的人,她都會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敖青微微的熱氣夾雜著淡淡的酒香湊到聖母耳邊說道:「娘親,你醉了,還不回去。」
「恩。」聖母剛才還狠厲的眼神在望見敖青之時,變得異常的柔軟,她嫣紅的臉龐更加炙熱,扶著侍女便回宮休息去了。
這場宴席,主角都走了,敖青伸手攬過一瓶白玉露,往嘴中倒去。「味道當真不錯,要說這白玉露還是榮華宮的最好喝,是不是啊二哥?」
敖柄凝視了他片刻,訕訕笑道:「三弟說是那便是,只不過昨晚的事情,三弟還要……」
「二哥說的哪裡話,昨晚的事情?昨晚什麼事?青兒好像不記得了。」敖青笑道。
「三弟說的是,三弟說的是,昨夜什麼事情都沒有……」心虛的連連喘息,在看敖青那鷹般桀驁不馴的眉眼,更是小心翼翼。「三弟,二哥醉了先回了。」
「恩!」
待敖柄走後,敖青鄙視的笑道:「就你做的那些破爛事,想讓本公子說本公子還懶得多言呢,那麼老的女人,都有興趣,還真是……」
敖晟從昨夜開始,便被聖母喚進了榮華宮,他心急如焚,回來時候的腿腳簡直就像是踏著風火輪那般,速度快的驚人。
轉眼已經到達殿門,只見那百來號的侍女如釋重負,見到敖晟歸來,心中大石總算是放下。
「少主!」
「她呢?」
「姑娘一直在屋子裡等候少主!」
聽到她還在,敖晟那千年不化的冰封便開始回暖,帶著酒意,推開了那扇門。
曦兒沐浴過後,身心俱疲,蓋著紅色錦緞的被子躺在床上,一隻雪白的胳膊從被子中甩在了床沿處。
優美的頸項天鵝般柔滑,那雪白玉瑩的玉峰高高的聳起,他緩緩落座在她身邊,伸手忍不住的摸索起來。
「曦兒,曦兒!」
「走開,走開,別……」曦兒腦袋暈沉,本來發熱腦袋就沉,現在身上竟然好像多了幾噸重物似地,壓榨在她身上,她透不過氣來。
「曦兒,怎麼這麼燙!」敖晟伸手撫摸著她的額頭,他僅僅一天沒有見她,便心裡像是長了種子般思念以光速般迅速的增持。
種子入土生根,發芽,快速的增長起來——
唇帶著酒香,濃濃傾灑在她的脖頸上,慢慢的下滑,他強忍著小腹部的灼熱,退至門外,那條銀鏈一出,又是幾十個侍女倒地,連連求饒。「少主饒命啊,少主饒命!」
「怎麼會發熱,你們該死!」
銀鏈甩在空中,疾風般穿透了那些可憐侍女的肩胛骨,白衣身影倒地胸口一片妖冶血紅綻放。
「少主,奴婢們已經……已經……已經給姑娘服了葯,不會……不會有事的……」
侍女們慘叫連連,但是卻又不敢大聲吼叫,只能壓低聲音,不停的低喘。
只為殿內屋子裡躺著少主最在意的人,要是聲音過大,吵醒了那人,那麼她們便不僅僅是被刺穿肩胛骨這麼簡單了。
這個道理她們怎麼會不知。
春蘭到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
晟斗宮外血流成河,殿外跪著一地水族鬼醫,她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她小聲的問旁邊的人。
「春蘭姐姐,救救我們吧,春蘭姐姐。」
虛弱的晟斗宮領頭侍女小黛哭喊著求她。
「小黛,怎麼回事?是不是少主出事了?」春蘭心口一窒,難受的翻江倒海。
「不是的,不是少主,是雲姑娘。」
「是少主帶回來的那個雲姑娘?她怎麼了?竟然會……」竟然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鬼醫,雲姑娘怎麼了?」她好奇的問道。
「發熱!」鬼醫說完不停嘆氣。「從來沒見過少主這般焦急,只不過是發熱竟然連殺了進去的十幾名水族鬼醫啊。」
「為何要斬殺鬼醫呢?」春蘭不解。「既然是發熱,已經診斷出來,那邊開方子便好,如何能鬧到這種地步?」
跪在一旁顫抖著身子的鬼醫更加無奈。「確實是發熱,不過,那姑娘的身子……」說道此處,便被另一個鬼醫推了一把,那人說道:「你不想要命了!」
剛才本想透漏實情的鬼醫忙緘口不語,臉色鐵青,低頭跪在青石板上,只希望殿內的少主能仁慈的放過他們。
春蘭一聽,當時便站立不穩,就為了那個女人發熱,便殺了忠心耿耿的侍女和鬼醫?而此時這些人面色恐懼,恐怕這裡面應該是另有隱情才對。
殿內,只剩下曦兒和敖晟兩個人,他雙眸如炬,惡狠狠的盯著床上的那具身子,那具讓他如此欲罷不能的身子。
竟然在他離開的一天內,便和別的男人!
那個男人是誰,竟然敢在水族染指他的女人!
「恩……」曦兒難受的叫嚷著,但是她還是覺得身體快要燒著了,她好難受好難受。
「曦兒,不管誰動了你,爺定饒不了他!」
敖晟剛要抱她,便抬頭看到了一雙波光瀲灧的雙眸,曦兒,你的眼睛真的是好美,好美,美得他都要把持不住了。
可是,就在他想要……她竟然——
「曦兒,你為什麼要哭,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如此的討厭我?恩?是不是這樣?很討厭我,所以哭了?別哭了,你一哭啊,我的心都碎了,我的曦兒這是怎麼了?都要把我心折磨透了!」
曦兒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伸手便推開自己身上的敖晟,嗚嗚的哭泣。「你想做什麼啊?嗚嗚……」
昨日的委屈一股腦的閃現在自己的腦海里,她沒有半刻的留情,一腳便踢開了正在發愣的某男。
「哦!曦兒,爺痛死了!」敖晟一見曦兒醒來,便開始隱藏起剛才那悲涼傷感的容顏,取而代之的是他慣來對曦兒的溫存。
「敖晟?是你嗎?」曦兒聽到他的聲音,竟然甚是歡喜,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去,雙腳立地,驚詫的看著地上半裸的美男,噗嗤一聲笑道:「果然是你啊,你這副樣子,躺在地上,想要做什麼?」
「曦兒快上床,你病了,腳不能碰地面,著了涼又要鬧騰!」
話說間,便已經抱著她來到了床前,平穩的放好,此時已經慾火全無,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裡更加難受。「我在,我在這裡。」
他沒有說爺,而是我,曦兒知道,他也在試圖改變,為了她而改變。
敖晟將二人的衣物重新收拾妥當,便喚來了屋外的侍女。
「少主,奴婢來吧。」侍女端著葯碗站在床邊,剛開口說話,托盤中的葯便被敖晟取出,搖搖手令她退下。「下去吧,曦兒,張嘴,來喝葯了。」
那聲音溫柔似水,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親耳聽到,誰都不相信一向狂傲自大,冷酷無情的少主竟然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侍女還未退至殿外,便聽到雲曦兒尖酸刻薄的聲音喊道:「敖晟,你是要燙死老子嗎!」
「是,曦兒,對不起對不起,我吹吹……」
「敖晟,你要苦死我了!」
「乖一點,一點點喝好不好?」
「不要不要——」
侍女聽的彷彿如若幻境,這還是少主么?
她急忙退下,可不想一會兒少主得知她在偷聽,將她的肩胛骨也刺穿,想想那情景,少主發狂嗜血無情的抽拉銀鏈愁情,她便驚秫不已。
殿內,曦兒死活不肯吃藥,不是嫌燙便是嫌苦。
敖晟沒辦法,只能強行的拉過她的身子,自己喝一口然後用嘴低頭吻住那嬌唇,曦兒果然不再折騰了。
只不過……
「敖晟,你混蛋,喂葯而已,你犯得著把舌頭也伸進來!」
曦兒不斷的抗議,本來那碗葯是溫熱的,結果被敖晟這樣喂著喂著,那葯早就涼了。
他喂一口便舌頭在曦兒口中糾纏一陣,廝磨起來,攪拌起來。
直到曦兒悶的快要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她,讓她喚了一口氣,繼續喂葯……
這個喂葯的過程,一直三炷香過去了,還在持續。
一夜,曦兒發汗后總算是退燒了,從睡夢中醒來,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抬起鳳眸,便發現敖晟依舊纏她纏的好緊,而且身子還連在一起。
始終沒有分開過。
這讓曦兒無臉面對,噌噌的騰起了紅雲,臉上灼熱難耐。這個男人,她幾乎沒有什麼招架能力了。
敖晟的臉光滑無比,她只是用指腹輕輕的廝磨,那愛不釋手,從來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便接受了這個男人。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為自己做出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后,她突然想明白了,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便是,他是喜歡她的,痛之深愛之切嘛,這個道理她這麼「精明」的人又怎麼會不懂?
「額……」她心口想著他,想對他說,其實她也不是那麼討厭他,可是為何心口卻如此的疼痛?
只要一想到他,心口便會痛的抽死回去,她伸手捂住,緊緊按壓,那心口像是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自己的心口處,血粼粼的痛的她快要死回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顫抖的動起來,卻又不想吵到身上的敖晟,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嚇人。
眼底深深的陰影,一沉,悄悄的挪動著兩個人之間的身子,分離他們的身子。
卻看到了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她從他身體中退了出來。
那過程又是一陣酥軟襲來,敖晟享受般的細細哼唧了一陣,發現曦兒臉色難看,又是急著伸手攬過她的腰,摸著她的臉,感受到她的溫度,她的脆弱,他好心痛,好心痛。
「曦兒,你怎麼了?哪裡難受?」敖晟緊緊抱著曦兒的身子,還以為是昨夜他弄疼了她,於是非常小心抱歉的粘著她,殊不知曦兒是因為難以忍受心口帶來的刺痛感。
「沒事,晟……」曦兒輕輕的喚道。
一聽曦兒如此喚他的名字,敖晟很自然的在她額頭落下了一個吻,很輕柔,像是羽毛般痒痒的,麻麻的。
不願離開她,不願和她分開,只希望就這樣緊緊的抱著,死都不要鬆手才好。
「曦兒,怎麼了?餓不餓,我去吩咐準備吃的。」
「不用,真的不用,我……」曦兒咬著下唇,似乎很隱忍,但是最終還是說出了口。「我想見我相公。」
此話語一出,果然敖晟抱著她腰肢的手僵直了一下,但是也只是那幾秒鐘,繼而微笑道:「吃點東西,我知道你一定是餓壞了。」
「我說了不用!」曦兒加重了語氣。
但是看到敖晟那麼剛強的人,眼中酸楚可見,她狠不下心,又將手撫上了他的臉龐,摸著他的臉,這個男人讓她心疼。
「曦兒……」
敖晟緊緊的靠著她,彷彿下一秒眼前這個女人便會憑空消失不見似地。
他不容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帶我去見兔兔吧,我想他了,好嗎?」曦兒嬌小的身子鑽進敖晟的懷裡,雙手環著他的脖頸,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眨著璀璨多情的鳳眼。「我好多天沒見到他了,他看不到我,真的活不了的。」
她很了解冥紅,她雲曦兒便是他的全部,只要一天不見她,他那個身子怎麼支撐的下去。
曦兒在吃罷早飯後,便被敖晟引領著來到了拘禁冥紅和唐嫣兒的地方。
還沒走到屋內,便聽到了裡面細微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曦兒心下一緊,忙想要推門,兔兔病了,你看,果然被她猜中了不是?
她斜了一眼敖晟,心說:看吧,看吧,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家兔兔怎麼會病?
敖晟不以為然,摟著曦兒腰腹的手又是一緊,仰頭看她,沒有一絲放手的意思。
「還不鬆手?」
「不松,你也不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景,爺怕你進去后,受不了刺激!」
曦兒聽他這麼一說,在門前頓了一下,果然聽到裡面唐嫣兒急切的聲音響起。
「公子,公子,你別動,別動啊……」
「唐姑娘,我自己來就好,真的不用!咳咳咳……」冥紅焦急的喊道。
「公子,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和我分什麼你我,雲姐姐又不在,也只有我來照顧你了,你別動,好好喝葯,好不好?」
這話是好話,行為也是助人為樂,沒有什麼不對,但是聽到曦兒耳朵里,就是覺得怒氣難平。
從窗前瞄進去一眼,只見那唐嫣兒端著葯碗,冥紅執拗不過她,只能順從的一口口咽著葯。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甜蜜,很溫馨,不容外人打擾。
等等?
好像不太對,她竟然成了外人了?!
卧槽,太沒天理了吧,她還沒死呢,竟然敢勾搭她的男人,想起那個唐嫣兒平日里就對兔兔有著非分的想法,曦兒便剋制不住了。
本來不想進去,人家一男一女的相處融洽的,她進去算是怎麼回事?
可是,她轉念一想,是誰造成冥紅如今非要和這個女人相處一室的?
是誰讓冥紅思念成疾的?
沒錯,是她,就是她!
她現在還想不負責任,傷害了人一走了之?
她推開門,直接的走了進去。
「恩哼……」
一進門,她站在門邊,不前不退,淡淡的瞄著床前的兩個人,冥紅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激動的推開了唐嫣兒,哭的梨花帶雨,沒穿鞋履,便徒步跑了過來。
見到曦兒,二話不說,直接鑽進了她的懷裡。「娘子,嗚嗚嗚……娘子……」
「好了好了,不哭了,好了乖……」
本來想發怒的曦兒,竟然什麼氣都沒有了,拍著他的後背,親吻著他的發梢,任由他抱著,將自己胸前的衣衫哭的浸濕。
真是個孩子,還是個受了委屈撒嬌賣萌的小子。
「雲姐姐,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從地上爬起來的唐嫣兒也跑了過來,站在一旁,傷心的簌簌落淚。
「公子可想你了,每天都不吃飯,這不還思念成疾了,我都擔心死了。」
切,卧槽你二大爺的,我的男人用你擔心了?
曦兒口中不說,但是心裡無數遍的從頭到尾將唐嫣兒這個女人咒罵了N+N遍,還是不解恨,又狠狠的用眼尾冰冷的掃視了她N眼,只見她一雙桃花般妖孽的眼球一直盯著自己懷裡的兔兔,好像下一刻要將兔兔摟在她懷裡似地。
那是一種迫切,一種想要爭奪獵物危險的鳳眸,閃出的寒芒令曦兒都驚恐。
「多謝你照顧了,以後……我自己的男人自己會照顧好的,你別費心了。」曦兒淡然一笑,說的輕飄飄的,只見唐嫣兒身形一震,下一刻便緩衝過來似地,也不急於開口,只不過盯著進門的敖晟發笑。「姐姐,這個人便是水族的少主吧?」
聽她一說,曦兒這才想起,敖晟在身後,挑眉輕嘆,慘了,兩個男人湊一起,這醋罈子非得打翻了不可。
敖晟不說話,但是他的身子站在那裡,本身就是一種氣勢,一種不容忽視的存在。
姿態優雅,神采飛揚,眉目含情,唇若丹朱,一瞬間令人恍惚,曦兒側頭一見,心中不禁嗤鼻,沒事長得那麼帥做什麼?
敖晟心中暗笑,這曦兒又在嫌棄他,他哪天就毀了這副臭皮囊,免得曦兒每次都嫉妒他的顏料,看她那小臉皺的跟小包子似地,真想咬上一口。
可是,她懷裡抱著的那個男人,真是刺眼,哼。
「曦兒,看也看了,該隨爺回去了。」敖晟伸手覆在了曦兒的肩頭。
只見曦兒懷裡的冥紅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地,突然抬頭,一口咬住了敖晟的手,死活不鬆口。
「喂,你鬆開,你的口水,你是打算噁心死爺么?!」敖晟一甩,冥紅便像是風中落葉般落在地上。
「公子——」
「兔兔——」
冥紅身子還未落地,曦兒便伸手想要去接,結果還是被一旁的唐嫣兒搶先了一步,將他抱在了懷裡。
「公子,你沒事吧,你身體不好,快上床去!」
「娘子,娘子……」冥紅眼裡看不見別人,只看見曦兒略微深沉的臉色,便推開了唐嫣兒。
伸手便又去抱曦兒,只是這回並未得手,曦兒被敖晟伸手一提,衣領一帶,便落入他的懷中,坐落在椅子上,輕柔的撫摸著曦兒柔順的髮絲。
「別娘子娘子的叫,曦兒是爺一個人的,你少在那套近乎,看來曦兒的面子上,爺就原諒你剛才對爺的不敬,哼!」
敖晟說著便低頭當著冥紅的面開始親吻曦兒。
曦兒剛才受了唐嫣兒的刺激,心中本來震撼不小,看來不能再讓這個女人和兔兔接觸了,不然即便是兔兔沒有那個意思,這個女人也會用非常的手段。
她正在思考,卻沒想到敖晟利用她一時失察,動情的吻住她的雙唇,而且欲有燎原之火的趨勢。
她臉火燒起來,推開他,氣得無法言語。
「娘子,是不打算要兔兔了?是不是?」
「對,沒錯,曦兒不要你了,曦兒要留下來永遠和爺在一起,所以,你這隻沒用的兔子帶著你的女人走吧。」敖晟指著旁邊的唐嫣兒,他早就看出這個唐嫣兒中意冥紅。
冥紅本來就總是給曦兒添麻煩,他自己總覺得自己特沒用。
這樣被敖晟一說,他是只沒用的兔子,那麼娘子也是這麼認為的?
還是娘子跟他說,他是只沒用的兔子?
他受傷的樣子刺痛了曦兒的眼睛,曦兒從敖晟身上躍了下來,直接跑過去,摟著他。「兔兔,不哭,不難過,他是騙你的,娘子不會不要兔兔,恩,不怕,乖……小兔子乖乖……」
「娘子,你是說真的嗎?真的還要兔兔么?」
這隻傻兔子總是這麼可愛,曦兒努力的點點頭,非常鄭重的回答。「放心,就算娘子不要某隻畜生,也不會不要你的!」
畜生二字說的咬牙切齒,敖晟聽到后整張臉都扭曲范黑了!
不能對著曦兒發火,也不能對她的那個男人發火,他把自己憋成內傷,這總行了吧?
坐在亭子里,他一壺壺的酒火辣辣的入喉。「哼,不準爺欺負你們是吧,那爺就欺負我自己的身子,看你到時候心不心疼!」
「大哥,你獨自在此喝悶酒,三弟我來作陪如何?」
敖青手裡把玩著剛從樹枝上摘下來的芙蓉,伸手便插在了敖晟的發間,媚眼如絲的看著他的兄長。
「你怎麼還沒走?」敖晟問道,話語間諸多不悅。
「瞧瞧,大哥這是要攆我啊,聽說大哥最近從外面帶回來個美人,三弟我還沒見見呢,怎麼這就要打發我回去了?」
伸手從后摟住了敖晟的腰肢,將臉貼了上去。「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