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駕到
由遠漸近的聲音帶著不滿的情緒,略帶這憤怒。「雲曦兒,你給朕放手!」
曦兒睜著漂亮的雙眸心思一緊,急忙想要撤出握緊裴焱的手,奈何裴焱死活不鬆手。
她心裡暗叫,不好,這軒轅北天醋罈子一個,這猴子長得如此俊美,免不了他會起一場盛大波瀾。
「快點鬆開我,我男人生氣了!」曦兒拽著裴焱的手,聲音極小的說道。
裴焱瞄了她一眼,並不答話,只是如狼似虎般的對視了軒轅北天走近的身影,將曦兒依舊抱緊,不肯動手。「吼吼吼……」
發出了一陣陣獸吼——
「該死的,竟然敢動朕的女人,還不給朕鬆開!」
軒轅北天掌風一凜,急速帶著殺氣的衝擊過來,曦兒被裴焱抱著,不免有些擔憂。
她剛才握住裴焱脈象的時候,便發覺,它的脈象紊亂,已經傷及了肺腑,如今外傷慘重內傷堪憂,要是被軒轅北天這一掌劈殺下來,不死也是半個殘廢了。
她快速的掙脫了裴焱的手,擋在了他的胸前,軒轅北天沒有想到曦兒會有所動作。
掌風收力已經來不及,一掌封在了曦兒胸口,曦兒被彈跳出了好幾丈遠,軒轅北天心疼不已,追風而去,攬著她的腰,從空中緩慢下落。
「曦兒,曦兒,你別有事,你怎麼這麼傻,你用你的身子擋著,你是打算氣死朕才甘心!?你猴子只是個畜生而已,你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軒轅北天壓抑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撼,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傷害了曦兒。
他將她打傷,他內心悔恨不已。
「軒轅北天,我沒事,你……別自責了,你……別傷害它好不好?」曦兒噗嗤一口吐出鮮血,染紅了淺藍色的衣衫,軒轅北天抱著她,哪裡還理會這些。「曦兒別說話,朕會治好你的,快別說話了!」
曦兒見軒轅北天沒有同意,抓著他的衣領,艱難的說道:「不可傷害它,聽到了沒有!」
軒轅北天揮動衣袖,目光鋒利不已,對那焦急的想要湊近看曦兒的裴焱一揮手。「來人,將這孽畜鎖起來,沒有朕的命令不可妄動!」
「是!末將遵命!」趙統領命人將正在發愣中的裴焱拖進籠子里,他也不叫不嚷,眼睛直直的盯著曦兒看,露出了焦慮之色。
「看不出來,這猴子還真同雲姑娘所說那般,似乎是個懂人情的靈物!」
旁邊的士兵見裴焱冰藍色的眼角盈滿了淚水,但卻不肯在他們這些俗人俗物跟前輕易落下,不禁有些好奇。
「住口,都不想搖腦袋了!派人嚴守,切不可出了亂子才好!」
夕陽西下,三日半的行程,敖晟與黃亦楓已然來到了神龍國的都城汴陽。
隨著入城的民眾一同而來,從白虎國到神龍國這一路所到之處皆是熱鬧非凡,此時神龍國正舉行一年一度的舞龍展,各處民眾舞動手中的彩龍,沿著汴陽的街市不停的走動。
周邊聚集了汴陽城內的百姓,人山人海,場面宏偉浩蕩。
敖晟與黃亦楓才剛到此處,水族教眾秦如海便率著四人前來恭迎。
對著敖晟點頭哈腰起來。「少主,屬下已經安排妥當,只等少主和黃公子入駐悅來客棧!」
「秦如海,最近城內可有少夫人消息?」敖晟眸子閃過一絲青光,溫潤微暗的開口道:「查到少夫人究竟在宮內被囚在哪裡了沒有?」
「回少主,確實有少夫人的消息,還請少主到悅來客棧,容屬下詳細稟報!」
秦如海掃視了一旁人來人往的人流,敖晟點頭示意,一群人便進了汴陽城內最豪華的一家客棧,悅來客棧!
二樓的東南角房間內,此時正燈火通明。
「哦?你是說那軒轅北天並沒有囚禁少夫人,而是一味的寵溺起來?」敖晟聽聞怒喝道:「簡直混賬!」
「是,是,少主,屬下等確實混賬,確實混賬,求少主開恩!」秦如海急忙跪倒在地,磕頭謝罪,可是這罪到底是從何而來,他卻不知。
他只不過是將軒轅北天如何寵溺少夫人的事情通稟了少主,表明少夫人此時是沒有任何危險的,沒想到少主會突然發怒,這是他毫無預料的。
黃亦楓此時端著茶盞好笑的看著他,不由得搖搖頭。「我說你這老頭,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嘖嘖,挨罵是應該的,要是我啊,直接……」
黃亦楓說完,便用手直接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秦如海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身子顫抖的厲害。「少主,少主,屬下等打聽到,少夫人在龍澤宮內!」
「龍澤宮,哼,軒轅北天,竟然敢擄走爺的曦兒,爺看你是活膩歪了!」敖晟一揮手,吩咐道:「傳本少主令,今夜三更時分,本少主要血洗神龍國皇宮!」
本來碧折顏要以白虎國國力和神龍國來個生死對戰,勢必將曦兒搶奪回來。
但考慮到曦兒在軒轅北天手中為人質,如此擅動兵力,激怒了軒轅北天,那曦兒定不會平安無事。
敖晟帶著黃亦楓只身前往,便是要暗自動用水族之力查清底細,潛入神龍國皇宮,帶出曦兒。
其實憑藉著敖晟的功力來去皇宮如同探囊取物,毫不費力。
但是,他救治曦兒之時,耗損靈力太重,損傷元氣。
身體剛剛恢復,卻急忙起來尋曦兒,體內的聖靈珠此時在曦兒體內,他沒有了聖靈珠,功力大不如前。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為曦兒做了什麼。
敖晟也並不想在其他夫君面前顯擺他對曦兒的特別。
愛一個人,只要她平安,她幸福快樂,他就會跟著開心,人生如夢,歲月如花,他在有限的生命力能如此坦蕩蕩的愛著一個人,他覺得至死方休,不圖回報。
黃亦楓明顯有些坐不住了,他對來救曦兒的事情早就籌謀已久。
今夜便可以見到夫人,他此時心情大好。
入夜——
龍澤宮內,軒轅北天正為曦兒輸入內力,為其療傷。
宮內靜謐極了,沒有任何人敢進入打擾。
收功之後,見曦兒臉色紅潤,比起之前慘白略微好轉,軒轅北天抽出藍色的錦帕,細細的擦拭曦兒額頭上的汗珠。
「你啊,真是傻,為了個畜生,竟然不要自己性命了?幸虧朕最後關頭收回了大半內力,不然要是全打在你身上,你要朕還怎麼活?」
軒轅北天親吻著曦兒的後頸,那裡光滑細膩,細細廝磨。
曦兒許是被他瘙癢難耐,勉強的睜開眼眸,上下蝴蝶羽翼般輕盈的眨著眼皮,勾起了唇角沙啞的說道:「傻瓜,我沒事,你怎麼哭了?」
那晶瑩冰涼的淚珠掉進了曦兒的脖頸內,她微弱的抬頭,軒轅北天忙側臉不再看她。
可還是被她細心的覺察出來,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道:「別哭,我沒事,真的沒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惹你不開心,對不起啊天兒!」
這是雲曦兒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喊著軒轅北天的名字,天兒,天兒,軒轅北天哽咽在喉,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暗啞的喊道:「都怪你,都怪你,朕沒哭,朕是被你氣的!」
「呵呵,是,是我不好,氣著天兒了,我不對好不好?可是那猴子被打的實在是可憐,天兒能不能把他放了?」
曦兒淺弱之聲縈繞耳畔,軒轅北天垂頭,語氣有些僵硬,不久便低沉的說道:「怎麼,連只猴子你也喜歡上了?哼!」
「瞧你,我只不過是看他可憐罷了,放了他吧,太后那邊……」曦兒想起趙統領說的那話不由就是蹙眉不展,低頭只顧自己生著悶氣。
那老妖婆子竟然為了她自己一己之私,殘害動物,好吧,雖然她討厭動物來著,但是在這獸國,她也早早的開始適應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太後為難,總之,她如今就是不想讓太后如願。
想要在壽辰之時,展示給外國使節看,她做夢!
把動物殘害成那種慘無人道的樣子,她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老妖婆子!
軒轅北天見曦兒一直不說話,以為剛才他的態度令曦兒生氣了。
不禁扳過曦兒的身子,正眼看著她,小聲問道:「怎麼了?為了這點小事,你又和朕鬧脾氣?打算不理朕了?是不是?」
曦兒低頭不語,搖搖頭。
「那怎麼不和朕說話?難道已經和朕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軒轅北天心裡一冷,有種快要被她拋棄的感覺,抓的曦兒的手臂更加的用力,曦兒揚手一擺,軒轅北天並不鬆開,反而越發的緊了。
曦兒煩了,怒了。「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我就是不喜歡看著那猴子受苦行不行,你若是真是覺得我生氣了,那我就告訴你,是,我就是生氣了,我很生你的氣啊,行了吧,你為了那個老妖后,你居然任由她傷害動物,你這是什麼行為你知道嗎?」
軒轅北天被她吼的有些舉足無措起來,只想拉著她重回懷裡。
可是曦兒卻死活不願,推著他,跳下床,撒腿便往外跑。
「曦兒,休要胡鬧,你還病著,怎麼又不穿鞋子光著腳,朕真的生氣了!」
他生氣並不是因為曦兒吼他,而是擔心她如此不愛惜她的身子。
曦兒扭頭冷冰冰的甩著臉子。「生氣吧,你以為就你會生氣啊,我也會,哼,總之,你如果不放了他,我就離家出走,我再也不回來了,看你怎麼辦!」
軒轅北天被她那賭氣的表情氣得笑起來。「好啊,你要是離家出走,朕就出家當和尚去,不過在這之前,朕肯定先把你絞了頭髮讓你做尼姑,正好我們又能配對了。」
配你妹啊!和尚配尼姑,這人真能想得出來。
門突然被一道急掣的風吹開,一股淡淡的梔子香傳來,曦兒眉間一動,臉色異常明亮。
沖著敞開的門邊奔出去。
「曦兒,你還跑!」身後的軒轅北天急了,提著她的繡花鞋尾隨在後。
曦兒蹦跳的來到園內,只見漫天飛舞的雪花像是精靈一般在空中被風捲起,打了幾個旋轉后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從天而降的兩個身影,一白一黃,尤為震人,曦兒獃獃的瞅著,幸福的沖著他們伸出了雙臂。
「曦兒,你跑出來做什麼?還不……」軒轅北天終於覺察出不對勁,急忙將曦兒摟在懷裡,大喊一聲:「來人,護駕!」
「哎呀,你放開我,軒轅北天,你別鬧了,快點鬆開,那是晟晟和亦楓,不是刺客,不用護駕!」曦兒推開軒轅北天,可是卻被他打橫抱在了懷裡,俊美絕倫的臉龐閃過一絲詭異的笑。
對著曦兒道:「朕知道,如果不是他們,朕就不說護駕了!來人,將此二人拿下,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