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將她哄高興了

負責將她哄高興了

暈沉灼痛的感覺讓她睜不開雙眸,伊百合的嗓子干啞欲裂,眼皮沉重。

她急躁地在黑暗中茫然穿行,慌恐的她找不到任何出口,跳痛的頭愈發昏沉,熾熱的身子也愈加的燥熱不安。

直到那雙冰冷的手撫過她的額頭,亦如夢中的一般,絲絲清涼透過皮膚清醒著她混濁的思緒。

伊百合的心漸漸平靜,涼爽的清泉滴滴墜入她的心田,乾涸的心開始潤澤復甦,沉重的眼皮緩緩顫動,漸漸的睜開一條細縫。

眼前的男人,麥色的肌膚,陽光的眉眼,一雙澄澈明亮的星眸正擔憂的望著她。

本以為是暗九,可是在看清他的面容后,伊百合緊握著他的手倏地鬆開。

她煩躁地掙扎幾欲起身,右手腕處猛地傳來尖銳的頭痛,又讓她皺緊秀眉。

魅玄急忙按住她躁動不安的身子,「伊小姐,你發燒了,不要起來,必需卧床休息。」

伊百合聽到他的話,大腦瞬間恢復清明,不堪的記憶盡數湧現眼前。

昏沉的頭又開始劇烈地跳痛,她放棄掙扎,憔悴的面容盡現冰冷疏離,望著魅玄近在眼帘的俊臉,她淡漠地閉上雙眸,「你出去吧。」

魅玄遲疑地站起身來,望著她嬌弱的身體靜默地躺在那裡,他的心竟莫名的抽痛。

他緩步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房門。

昨夜的單冰亞暴躁的如同困獸,焦慮恐慌地找來醫生,別墅里的每一個人都吊著心謹慎行事,生怕觸了他的霉頭,這晚所有的人都沒有睡,陪著他折騰了一夜,早上單冰亞離開時還特別囑咐魅玄要加倍地小心看護。

魅玄站在外面,心懸得空落無底,幾欲掙扎終於推開這扇禁忌的門,也看到了擔心的人。

伊百合死寂的躺在那裡,那份詭異的沉靜讓他驟然心驚。

他走到床前望著這張毫無光彩,面暈潮紅的臉龐,遲疑的伸出手,附上額頭,果然滾燙得灼手,他的俊眉緊蹙趕快通知醫生過來加藥輸液。

醫生離開后,他就在床旁靜靜的陪著她,直到伊百合緊握住他的手,暮靄朦朧的望著他,直到認出他是魅玄,鬆了手。

伊百合醒了,停留在隔壁的私家醫生急忙趕過來查看病情,傭人們更是忙碌地為她準備清淡的餐食。

單冰亞收到消息,像疾風一樣席捲回來,他匆忙的身影出現在二樓,焦慮的目光掃過門前的魅玄微一點頭,推開門進了卧室並隨手輕緩的帶上門。

伊百合躺在床上,目光一動不動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的餐盤紋絲未動。

單冰亞的眼神一黯,抬步走近她,在床邊坐下。

「為什麼不吃飯?」他的目光里有著焦急擔憂。

伊百合沒有說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整個屋子裡一片沉寂。

「要我來喂你吃嗎?」單冰亞拿起餐盤,修長的手指執起湯勺,輕輕吹溫了粥品,送至她的嘴邊。

伊百合緊閉雙唇,完全不配合。

單冰亞也不惱火,轉換方向滿滿一勺的粥品盡數含在嘴裡,俯身攫住她的唇,舌頭抵開她的唇齒,嘴裡的粥強行送進伊百合的口裡。

伊百合惱怒地瞪視著他,拒絕咽食。

單冰亞的目光驟暗,用力吮吻著她的唇,伊百合不能呼吸,本能被迫咽下口中的食物。

羹稠香糯的粥品狼藉地粘滿兩個人的嘴唇,伊百合更是氣得臉色漲紅。

單冰亞舌尖吮吻著她乾裂的嘴唇,深邃的眸光牢牢地鎖住她,「是你自己吃,或者你更想讓我這樣的喂你?」

伊百合倔強的目光絲毫不見收斂,單冰亞扯起薄唇,冰冷的吻順著她的脖頸向下吮去,「看來你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用餐上,好,那就如了你的願,我們做些別的。」

他森冷的吻一路向下蔓延,咬開衣扣,用力一咬。

伊百合吃痛,用手推拒著他的頭。

單冰亞輕鬆拔開她的手,涼膩的手指更是肆無忌憚地向下一路滑行。

「我吃,拿開你的手,我吃……」伊百合終於妥協。

單冰亞漠然的抬起頭,眸中醞滿警告,「這樣最好,否則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

他淡然地直起身子,手指優雅的盛了一勺米粥再次送至到她唇邊,伊百合閉上雙眸,緩緩張開嘴唇配合著進食。

一碗米粥終於見底,單冰亞又細心地喂她喝了些水,才面色緩和,聲音里竟隱透了一絲溫柔,「好好的吃飯,安心的養好身子,其它的一切你都不需要管。」

伊百合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單冰亞俯身睨著她,親吻她的額頭:「只要你聽話,安心的待在我身邊,我會允許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如水的月光傾灑進來,沐浴在月華中的男人靜默地坐在那裡,凝視著女人的睡容,眸光中愈現苦澀,直至床上的女人呼吸平穩真的進入夢鄉,他才伸手憐愛的輕撫她的臉。

沉浸在暗夜中的男人,優雅的吐納著煙霧,只是稍蹙的眉峰顯露了他的不耐。

允天凌望著這個冰冷的男人,斟酌著建議:「白纖雪背後的勢力,我們已經暗中全部剿滅,不過卻被她逃掉了,你也知道她跟凱撒的關係,有凱撒在,我們暫時不宜對白氏輕舉妄動。」

單冰亞削薄的唇微微揚起:「凱撒我還沒放在眼裡,只不過他已派人盯上百合,魅玄你留在這裡,保護百合周全。」

允天凌微微訝異:「亞,你要親自出馬?」

「白纖雪這個女人,幾次因為她,害得百合誤會我甚深,不親自將她抓回來教訓,難消我心頭之恨!」單冰亞的黑眸里閃過一抹狠絕。

這次要不是白纖雪在機場布局,派人在機場暗殺百合,結果殺死了暗九,百合也不會流產,更加不會怪他!

歸根到底,都是白纖雪這個女人惹的事,他必須親自把她抓回來。

允天凌挑了挑眉:「可是魅玄一向是跟你的,你把他留下來,那邊的人手夠嗎?」

「百合最近一直在跟我犟著,她身體不太好,需要魅玄貼身保護。」單冰亞已經有了決定,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來拍了拍允天凌的肩膀,「多留意下喬翊升,這個人不容小覷,我不在的這幾天,不要讓他有機會靠近百合。」

「原來你留下魅玄,既是為了保護,也是為了監視她啊。」允天凌看穿道:「不過百合那個性,你我都清楚,你若抓的她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她離開我!」單冰亞握緊雙拳,聲音里有著不容置疑。

伊百合一覺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就連太陽也升起了老高。

她起身下床,獃獃的站在鏡子前,注視著鏡子中的那個女人,那還是自己嗎?

凌亂糟糕的頭髮,蒼白的臉,深陷的眼窩,扯亂的睡衣……

趕緊移開視線,她不敢去看鏡子里的那個自己。

正午時分,陽光最為明媚的時候,伊百合坐在白色別墅後面的巨大的假山上曬太陽,心裡沒有了陽光,身體的陽光卻不能少!

她目前已經被單冰亞禁了足,也就是說,沒有單冰亞的命令,她不能出去。

也罷,不過是不出門,自己也懶得清閑,於是伊百合現在主要的事情就是曬太陽。

只是心裡空蕩蕩的,想到暗九,想到她那個離去的孩子,還是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百合,我就知道在這裡找得到你!」藤南川的聲音從假山下傳來,低頭一看,果然是他!

一身休閑裝扮的藤南川笑的溫和,他抬起頭看著伊百合,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還是那麼的溫潤如玉,妖孽俊美。

「你下來啊!坐在上面多曬!」藤南川在下面朝她招手。

伊百合輕輕的搖搖頭,她想沐浴在陽光之下,至少內心就不會那麼陰冷。

「你上來吧,上面的風景很好!」

藤南川看了眼倔強的伊百合,無奈的搖搖頭,幾個攀岩就輕巧的落在了她的身邊,可是他大失所望:「上面哪裡有風景?看來看去還不都是些高樓大廈!」

伊百合笑了一下,沒有看他,眼神依舊望著遠處,輕聲問道:「你找我?」

藤南川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隨意地說:「沒什麼事情,今天公司里閑的很,特意回來陪你,誰知在別墅里找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你,聽傭人說你中午飯都沒有吃,我想,你一定是在這裡!」

藤南川看了一眼伊百合,她眼底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悲傷,比起以前更是多了很多,而她身上那種心灰意冷的氣息也是若有如無的傳了過來。

哎,看來她失去孩子,暗九又突然去世,給百合帶來的打擊太大了。

她一時間還是難以從失去他們的痛苦中平復出來。

今天藤南川倒不是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昨天伊百合跟單冰亞的衝突跟爭吵,已經有人告訴他了。

他一早上就打電話給單冰亞,沒想到那男人竟對他也冷漠異常,問起百合的事情,他不是單音字回答,就是沉默不語。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伊百合還在白色別墅里休養。

藤南川放下手上的工作,就趕了回來。

現在一看伊百合的這副表情,想是昨天晚上她跟亞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不吃飯?」藤南川避開自己想問的話題,他知道,如果要說,伊百合會告訴他的,如果她不想,他們強逼也沒有用。

三大惡魔中,他或許是最能理解伊百合的一個人。

「沒胃口,不想吃。」

藤南川有些心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身體單薄的不像樣子,彷彿一陣風刮來就能帶走她。臉色也慘白的嚇人,臉龐更是消瘦,原本還算明亮的雙眸此時幽暗不已,藤南川什麼也看不透。

心裡有些許難過,為什麼才幾天沒見,就變成這幅憔悴樣!

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明知道暗九的死跟單冰亞有關,他希望百合跟亞儘快和好,就跟寺特意離開了幾天,讓他們兩人單獨培養感情,沒想到竟然適得其反!

「不想吃也要吃一點,你看你都瘦成什麼了?」藤南川的語氣中有絲責備,恰巧一隻手剛好搭在了伊百合受傷的那隻手上。

「啊——」碰到了傷口,伊百合倒抽一口氣,低聲申吟。

「怎麼了?受傷了?」藤南川驚訝了一下,連忙轉過身來想要查看。

「不要看,我沒事!」伊百合堅持說。

藤南川俊俏的劍眉皺在了一起:自從百合流產之後,一直是他在床邊悉心照料,醫生已經徹底的檢查過,她的身子並無大礙了,只是精神的打擊,還需要時間恢復。

那麼,現在身上的傷呢?很明顯是新傷,難道是昨天晚上?

單冰亞!

除了單冰亞,沒有人能傷害得了她。

看著伊百合吃痛的樣子,藤南川覺得自己的心,被針狠狠地刺了一下。

亞怎麼能那麼狠心,明知道百合現在身子羸弱,精神又不在狀態,他怎麼還能下得了手去傷害她?

「或許,是我錯了!」藤南川低聲慢語。

他就不應該讓他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

伊百合眺望著遠方,只當是沒有聽見。

藤南川微微嘆息:「亞的個性你也清楚,他一向不允許任何人駁逆他,百合你是個聰明人,激怒他對你沒有好處。」

或許吧,只是她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原諒他,可是單冰亞卻總是在她不想見到他的時候出現。

伊百合在心裡說。

雖然已是深秋,但是今天的太陽卻格外的炙熱,坐了一小會,藤南川就有些冒汗了。

「我們下去吧,我給你做點吃的!」藤南川轉過身,對臉色終於有些血色的伊百合說。

「嗯?」伊百合驚訝了一下:「藤哥哥,你要親自下廚?」

藤南川緩緩的起身,將手伸給她,笑著說:「你喜歡吃我做的飯嗎?」

「當然了。」伊百合點點頭,拉住他的手就起了身。

藤南川的手很寬,很大,乾燥但不粗糙。

但是她的手卻很纖細,彷彿只剩下骨頭。

「我抱你下去!」藤南川抱起伊百合,一個縱跳,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原來藤哥哥是武林高手啊!」伊百合望著他笑道。

剛才她可是費了半天的力氣,才爬上去的。

「那是,有空我教你!」藤南川得意洋洋。

終於沒有了那種沉悶的氣氛,二人說笑著走向別墅內。

「藤哥哥今天怎麼有空親自給我下廚?」伊百合倚在廚房門口,看著系著圍裙、操著菜刀的藤南川,臉上洋溢著笑容。

當一個男人在廚房認真地燒菜時,那種場景是每個女人都喜歡的,特別是這個男人還非常的英俊,又是個謙謙君子。

藤南川將番木瓜在空中扔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穩穩地接住,眯笑著說:「我是看你今天胃口不好,才特地給你露一手,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我平時的出場費可是很高的哦,一般人都請不動我!」

「這麼說,我的面子好大啊!」

「那是,我的百合不高興了,還餓肚子,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我今天的任務就是負責將你哄高興了。」藤南川一邊嬉笑,一邊利索的切著手中的菜:「其實我也不想做的……只是曾經有個小女人說她很討厭油煙味,又很想吃親手做的菜。那時,我就下定決心要做她的雙手,這輩子燒菜給她吃。」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很刁蠻很頑皮的女生,她是所有男人心中小魔女,但是,她卻是藤南川心中要守護的小公主。

從記事開始,每天跟在她後面默默地守護,給她扎小辮子,幫她教訓欺負她的男生,買她喜歡的玩具跟漂亮的裙子,考試前夕逼著她看書,實在看不進去就自己替她做小抄。看著她誇張的說著某個男生長的好看,某個男生有氣質,而自己卻始終都不在這些人內。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離開又回來,只因她言笑晏晏的臉彷彿刻在了他的心中,自己不能左右,只能像小傻瓜一樣隨她驅使。

她說:藤哥哥,我好想給你燒菜吃,以後你就只能吃我燒的菜。

她說:藤哥哥,我們以後去海外買一個島,在上面建造我們的城堡,上面只有我和你。

她說:藤哥哥,你從小就是我的溫柔守護騎士,我要做你一輩子的公主。

她霸道又溫柔,給他從沒有過的甜蜜。

但是,自從她第一次下廚切破了手指,自己就再也不讓她進廚房,因為她的手痛,他的心更痛。

於是,他開始學廚,一直沒有告訴她,想等自己學到大廚的水平再跟她說:沒關係,以後,我就是你的雙手,我燒一輩子的菜給你吃。

可是問題開始不斷出現,他還來不及表白,她已經有了另外喜歡的大哥哥。

美女跟帥哥的愛情,好像永遠沒有一個結果,最主要的是各自的身邊出現了無盡的愛慕者,明面上擺著的,暗地裡不知道的。

這些藤南川都知道,可是他從不理會。

直到喬翊升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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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錢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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