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小姐,讓三位少爺省省心吧

伊小姐,讓三位少爺省省心吧

這一夜單冰亞極其滿足地擁著伊百合入眠,懷裡的伊百合卻徹底失眠,她望著近在眼前的臉龐,愁眉緊鎖兀自發獃。

晨曦中,單冰亞悄然的放下餐盤,坐在床邊凝視著伊百合的睡容,眸中漫過不舍,他手指輕撫她的臉頰。

「我要離開些日子,你安心的待在這裡,我已經交待過魅玄,以後他會像暗九一樣,寸步不離的保護你,有事情你可以和魅玄講,他會為你處理。」

單冰亞看了看腕錶,俯身輕啄伊百合的額頭,「我知道你在聽,早餐放在那裡,一會兒乖乖的吃飯。百合,好好調養身子等我回來。」

單冰亞站起身來走出房間,目光掃向站立一旁的魅玄,「魅玄,注意小姐的安全,有什麼事情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魅玄恭敬的點頭應允,床上的女人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才睜開眼眸。

秋日微熏的午後,伊百合輕闔雙眸,慵懶的卧在白色的躺椅上。

寬敞的露台微風習習掠過倦怠的困意,嬌媚的臉龐浮上一層淡淡的金輝,柔和了她略顯泛白的面容。

一身休閑的白色衣服襯得她格外的嬌弱,受傷的手腕已被固定在胸前,她的神態沉靜安然,沒有絲毫的波動。

魅玄靜靜地站在一旁,淡漠的目光飄過小憩的女人,素凈的面龐隱匿了一絲冷漠。

他收回視線,目光中劃過擔憂,自從單少主走後,伊小姐一直是這樣。

每天靜靜的待在別墅里,調理身子,不哭不鬧,也不怎麼愛說話。

只有藤少主跟言少主回來陪她的時候,她才會露出笑容。

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像這樣,一個人待在露台上吹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午的陽光為什麼會這麼冷?」伊百合低柔的聲音飄忽過來,帶著絲絲的倦意。

魅玄蹙了蹙眉頭,沒有回答,伊小姐常常自言自語,這幾日他已習以為常,完全漠之。

伊百合睜開輕閉的雙眸,看了看一臉漠然的魅玄,這個男人話還真少,如果不是先前聽過他的聲音,她會毫無疑問地把他當作聾啞人。

啞聲的撲克臉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伊小姐請回吧,這陽光雖不灼熱,但曬久了也會頭暈的。」

伊百合微挑眉頭,面露不悅,「裡面死氣沉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同樣是籠子,還是這樣露天的籠子讓人寬慰些。如果你乏了就先回房間吧,我要在這裡曬個夠。」

魅玄自是不會離開,他不再說話,而是走到雕花的歐式扶欄前,極目遠眺,遠處層林盡染,青山綿延不絕,藍天白雲間盡顯一派悠然生機無限。

魅玄的鼻子飄進醉人的馨香,身旁已然多了一個人,伊百合站在他的身旁,目光茫然的同望著遠處,慵懶的嗓音再次響起:「看來關在籠子里的人並不只是我一個,你也同樣的孤獨寂寞。」

魅玄的目光悠遠,聲音冷淡至極,「伊小姐,你應該用心的去體會,在這裡孤獨寂寞的人不止你一個,三位少主同樣很孤獨,尤其是單少主。」

「單冰亞?他會孤獨嗎?如果是,那象我這樣被囚禁的人算什麼?站在這裡,望著外面,卻永遠也走不出去。沒有自由的生活,你知道這是什麼滋味嗎?」伊百合面對著他,氣憤的說道。

魅玄淡漠的眼眸盡顯不屑,「為什麼要走出去?外面又有什麼好?在這個世上本就不存在真正的自由,心孤獨走到哪裡都是同樣的寂寞。伊小姐,讓三位少爺省省心吧,不要再讓這些兄弟滿世界的到處找你。」

伊百合的俏臉霎時冷若寒冰,她輕抬下頜目光重新審視著這個理解能力異於常人的男人。

不愧是單冰亞帶出來的人,真是物以類聚,說出來的話都是同樣的混帳加狗屁,可偏偏這番混帳理論卻讓她無言以對。

伊百合忽然對周圍的景緻失去了興趣,剛剛美好悅目的一切驟然變得黯然無味。

她緩緩收回視線,眸光淡漠地望向遠處,飽滿的雙唇掀起譏諷,「看來你說的沒錯,這陽光曬久了的確會讓人感到頭暈,冰冷無情的太陽和鬱悶無聊的男人,同樣讓人掃興。」

伊百合不再理會魅玄,轉身穩步向屋內走去。

魅玄收斂神色,盡職盡責地跟在後面,剛走數步,前行的伊百合就驀然轉過身來,冰冷的目光狠狠地掃過他,「站在那裡,不要跟進來,回你自己的房間,不要再打擾我的清靜。」

魅玄身子一滯,停住腳步默然的佇立在那裡,臉色暗沉地目視著她背影消失。

莫名的煩躁油然而生,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翻臉比翻書都快,前一刻還慵懶的象只波斯貓,后一刻就變成兇悍的母老虎。

現在他也不難理解為什麼三位少主常常為她失控,這樣的女人的確有讓人發狂的本事。

「魅玄,你給我進來。」伊百合忽然大聲呵斥著怔忡的男人。

魅玄澄澈的眼眸中流溢出無奈,看來這女人真是不能輕易得罪,否則就會變本加厲地還回來。

他加快腳步走進屋裡,卻意外的看到兇悍的母老虎正懊惱的坐在地上,沒有受傷的左手正揉搓著右腳踝,秀眉痛得擰在一起。

魅玄走到近前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腳踝。

伊百合倒吸了口涼氣,伸手打落他的手,「幹嘛這麼用力,臭小子,你想痛死我?」

魅玄微微嘆息,「伊小姐,我只是確認你有沒有骨折,還好只是扭傷,用藥酒搓搓就沒事了。」

伊百合不滿的低語,「難不成你還希望我骨折?可惡的傢伙。」

小聲嘟囔的女人忽覺身子一輕,身體已然被男人抱進懷裡。

女人的眸光頓時一沉,不悅地瞪視著他,「放我下來,你抱著我做什麼?」

魅玄漠然地望著她,好似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是要把你抱到床上去,難不成你喜歡坐在地上?」

木然的男人說到做到,又俯下身子把受傷的女人重新放在地上。

魅玄的行為讓伊百合徹底火大,她手指著門口沖著木頭男大聲地嘶吼:「你這個混蛋,你耍本小姐開心嘛?你現在就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魅玄望著暴怒的女人,蹙了蹙眉峰,看來他怎麼做都稱不了這女人的心,他還是退出她的視線好,想到這裡魅玄聽話的轉身朝門口走去。

修長的手指剛觸摸到門把手,就隱聽到一縷若有若無的啜泣聲,他驀然轉過身,此時這個囂張的女人正傷心的低著頭,雙肩無助地顫動著,壓抑的哭聲正凄然的蔓延。

魅玄的眸中劃過不忍,木然的心絲絲抽痛,高大的男人沒有遲疑,大步來到她的面前,打橫把伊百合抱在懷裡,走到床前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並細心的為她覆上薄毯。

魅玄清澈的眼眸難得地流溢出一抹溫柔,「先休息下,我去為你取葯。」

伊百合沒有理他,漠然地閉上眼睛任淚水橫流,完全不領他的情。

魅玄也不在意,直起身子離開房間。

伊百合緩緩睜開眼眸,眼前赫然劃過某人方才那抹遮掩不住的溫柔,她的心漸漸舒展。

看來這個冰冷淡漠的木頭男也並不完全冷酷無情。

只可惜他畢竟不是暗九,如果是暗九的話,他必然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她、呵護她;而這個魅玄,只是為了完成單冰亞交代給他的任務,她就是他任務的一部分。

輕緩的敲門聲打斷了伊百合的沉思,魅玄拿著藥酒匆忙地趕回來。

望著闔目淺睡的女人,臉色有些蒼白,心裡驀然酸痛,他很是內疚,方才自己不該頂撞她,又何必與一個女人逞口舌之歡呢?

魅玄坐在床邊,抬起伊百合不盈一握的腳,輕緩的退去絲襪。

一隻柔潤細嫩的腳映入眼帘,腳指頭小巧粉嫩,顆顆如珍珠般的瑩潤光潔。

魅玄的心不禁一盪,旋即臉上漫過紅雲,他的手一抖倏地收緊,伊百合「噝」的一聲,疼的皺起眉頭。

魅玄趕緊屏氣斂神,專心地為她擦上藥酒,慢慢地揉捏著她的腳踝處。

他盡量忽略著眼前這隻晃目的纖纖玉足,然而那美好的觸感卻時刻提醒著他真實的感受。

女人的纖足溫膩柔軟,富有彈性,魅玄的心愈發後悔,他不該接這個差事,他煩躁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起著驚異的變化。

倍受煎熬的魅玄終於揉捏完腳踝,他放下伊百合的腳站起身來,「伊小姐,暫時不要下床,魅玄就守在門外,有事情儘管吩咐魅玄去做。」

伊百合好似睡著了一般沒有反應,直到聽見關門聲,她才睜開雙眸,端量著自己的腳,嫣唇彎起優雅的弧度。

她知道自己有一雙漂亮的腳,多年前喬翊升就瘋狂地迷戀過她這雙纖巧的腳,看來這個青澀的男人已經不再木然了。

伊百合的眸光望向門的方向,柔唇不遜地掀起,看來她可以考慮將魅玄收為自己所用。

只不過他效忠那三大惡魔這麼多年,要他背叛他們自然不易,她得給他下一劑猛葯。

魅玄極力控制著狂熱的心跳,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衝進浴室不斷地用冷水猛激自己燥熱的臉,水珠順著硬朗的下巴滴落在大理石台上。

他望著鏡中的自己,目露迷茫,他無法理解自己方才的失常,他的手指收攏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自己的額頭上,試圖砸掉腦中那隻粉嫩晃目的腳,可是遺憾的是他愈想忘記,它就愈加鮮明的刻在他的腦海里。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在魅玄跟藤南川的照料下,伊百合身上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天言澤寺特意弄了一條新鮮的鱈魚回來哄伊百合開心,才剛進門就看見伊百合坐在客廳的窗邊,手裡捧著一本時尚雜誌,還是早上他出門時候看見的那本,走近了一看,果然還是同樣的一頁,他心裡難受得說不出來,又不敢多說什麼惹她傷心難過,只能嬉皮笑臉的湊過去。

「百合!你在做什麼呢?!」

伊百合突然回過神來,好像從酣夢中被人驚醒一樣的表情,見是言澤寺,輕輕地笑了。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嚇死我了。」

只怕嚇不著你。言澤寺在心裡嘀咕,又跟獻寶似地舉起手裡新鮮得活蹦亂跳的魚,「你看看,知道你愛吃魚,這條鱈魚很新鮮的,今天晚上它就任憑你處置!」

「好。」伊百合接過魚,很機械地走向廚房,她剛看的那本雜誌被隨意的放在窗邊上:「等晚上藤哥哥回來了,我們一起吃!」

這時候風吹進來,捲起了雜誌的一頁,言澤寺連忙把雜誌收起來,關了窗。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想他應該跟藤南川好好的商量商量才行,百合不能一直這麼以她自己的方式頹廢下去。

晚餐的鱈魚做得色香味俱全,還是一如既往的藤氏風味,勾得人食指大動。

可惜桌上的人都沒有了胃口,伊百合吃的不多,偶爾藤南川得哄幾回她才肯多吃兩口,言澤寺看著她自己心裏面也難受,也吃不下,藤南川自是不在話下。

「百合我們明天去玩吧,我知道有個特別好玩的地方!」言澤寺突然提議。

伊百合思忖了一下,說:「好!」

晚上藤南川擁著她而眠,伊百合閉上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藤南川交代好魅玄要照看好伊百合的安全,才放心的離開。

伊百合坐上言澤寺的車,魅玄默默的一個人開車,跟在他們後面。

車子在一個大型的遊樂場前面停了下來。

「你是說我們要玩遊樂場?」伊百合瞪大了眼睛問他。

言澤寺摸了摸腦袋:「百合,你每天待在別墅里,很少出來運動了。今天你陪我把這些統統玩個遍,好不好?」

其實言澤寺並不是真的想玩,他更喜歡那些刺激的項目,不過伊百合失去寶寶,暗九又去世后,顯然已經再受不了刺激了。

他想讓她快樂起來,孩子的笑容往往是最開心的,他觀察過那些孩子每次來遊樂場的時候就開心的不得了,他希望百合也能在這裡重拾歡樂。

伊百合知道言澤寺的用意,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重重的點點頭,笑眯眯的眼睛彎起一道弧度。

「走!」言澤寺用力扣住伊百合的手,兩人朝巨大的摩天輪跑去。

尖叫聲響成一片,轉了無數圈后,伊百合手腳發軟的被言澤寺扶著下來,剛要開口說話,就忍不住跑到角落吐了起來,好吧,早餐等於沒吃!

言澤寺臉上溢滿了緊張跟焦急,連聲道歉:「對不起百合,我不知道你現在身子這麼弱。」

「沒事,看來我的身體素質真是變差了,要經常出來鍛煉才行!」伊百合臉色有些蒼白的搖搖頭,強撐著笑意。

剛剛才轉了幾圈,她居然吐成這樣,看來這段時間渾渾噩噩過的,整個人都頹廢的不行。

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了的。

「百合,要不我們去那邊坐會?」言澤寺指了指湖邊的木椅。

伊百合點點頭,被言澤寺扶到椅子上坐下。

因為剛才的運動,她的臉色有些微紅,額頭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你等一會,我去買點東西!」言澤寺見伊百合有點熱,就說完歡快的跑開。回來時,手上拿了兩隻大大的冰激凌。

雖已是秋天,但稍微還是有些燥意!

伊百合笑眯眯的接過,毫不客氣的狠狠的舔了一口,「哇,好爽哦!」

真是吃在嘴裡,甜到了心裡。

言澤寺愣愣的看著她燦爛的笑容,見愛的人笑的這麼開心,這麼無拘無束,為了她經常這樣笑,他言澤寺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真是小孩子!」看著伊百合如此享受,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你才是小孩子,居然來遊樂場玩!」

「你是小孩子,坐個摩天輪都嚇成那樣!」

「你買了冰淇淋,還不是小孩子啊!」

「誰吃得那麼香,誰就是小孩子!」

「哈哈……」兩個人相視一笑。

言澤寺看著和自己鬥嘴的伊百合,心一下子放輕鬆了許多。

百合能跟他鬥嘴,說明她已經沒事了。

看來這趟遊樂場沒有白來,雖然伊百合這時候身體素質還沒有恢復,不能怎麼玩,不過帶她出來放鬆放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調節心情還是大有益處的。

「別動,你嘴上粘到了!」言澤寺故作嚴肅的說,一邊向伊百合靠近。

「是嗎?在哪裡?」

言澤寺假裝用手在她嘴角擦東西,卻猛的捉住她的下巴,低下頭快速在她的香唇上偷了一個吻,然後壞壞的笑道:「現在沒有了!」

伊百合的臉瞬間通紅,她用手捶了一下言澤寺的胸,懊惱的說:「你幹什麼?這裡這麼多孩子!」

言澤寺抬起頭張望了一下,把伊百合攬入懷中,輕聲說:「這邊人是比較多,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吧!」

「你怎麼這麼壞!」伊百合自然是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臉這下更紅了,她飛快的從他懷裡起來,笑著打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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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錢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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