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最殘忍，只有更殘忍

「你做什麼！」男殺手吼道，一拳揮過來，對冷眼旁觀的侍應同夥喝道：「還不趕快開槍，殺光他們，全部殺光！」

凱撒的笑容更冷了，殺光他們？不知道是誰殺光誰！

侍應全部將槍扔掉，跪在地上，哀求：「凱撒，我們都是被他們指使的，求你放過我們！」

「你們混蛋！敢背叛老子！」男殺手狠狠地吼一聲，不可置信，一邊還要應付天豹極快極狠的拳風。

凱撒冷淡地嘲諷：「背叛？送死的事，你以為任何人都能做得到？」

當男殺手和女殺人同樣痛苦地滾倒在地上，男殺手不可置信地望著天豹，彷彿在看一個可怕的魔鬼：「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自信自己的身手已經不錯，可是在天豹的面前，連人家的小指頭都比不上，幾招都擋不上，就輕易落敗，並且還敗得很慘。

他的親妹妹更慘，大腿的骨頭生生地斷掉，就算及時醫治，也只是一個廢人，何況那隻手，被槍擊中動脈，血一直汩汩地湧出來。

他傷得更慘，天豹的招數是又毒又辣，完全沒有給他們活的機會，卻又不給他們死得痛苦。

太可怕了！

凱撒冷淡地說：「你沒有資格知道天豹是什麼人，你只要知道，你們會在這裡，流血至死，沒人會救你們，你們會清晰地感覺到血一點一點地從身體流失，身體變得極冷，沒有一絲的溫暖，然後，絕望而死，一點一點地和死亡接近，一定是一件極痛快的事。」

天豹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卻沒有任何的受傷，依然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將伊百合抱起來，走到凱撒的身邊。

伊百合的小腿中了槍，流失太多血，她痛得幾乎整個人都麻木了，直到凱撒的話，她有些疑惑：「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凱撒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必管。」

「凱撒！」

天豹提醒她：「伊小姐，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今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你剛剛差點死在他們的手裡。」

伊百合不服氣，她是因為他們才會差點死在他們的手裡，「可是他們也受了教訓了……」

看一眼那兩個殺手，他們渾身血淋淋，兩個人都是斷手斷腳，很痛苦，慘不忍睹的樣子。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她簡直在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可是小腿是真真實實的疼痛，這一點她再努力忽視都沒有用，她這輩子還沒有流過那麼多的血，還沒有這麼地痛過，剛剛和迪娜在車廂里的打架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此刻，才是真真正正的殺戮，血腥的殺戮！

伊百合覺得凱撒的軍事基地簡直就是小兒科，面對這麼血腥暴力的一暴，凱撒從頭到尾，似乎連眉毛都不曾皺一下。

那個人，簡直就是冷酷暴力的黑暗教主。

凱撒冷冷地警告她：「你是不是想陪著他們一起在這裡等死？」

眸底中的冰冷和狠意讓伊百合心中一寒，連忙噤聲。

女殺手一點都不領情，狠狠地瞪著伊百合，沙啞地說：「我不必你替我求情，我們輸了就輸了，死就死，我怕什麼！」

凱撒冷冷地說：「你現在當然不怕，當你們死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會覺得絕望了。」

伊百合當然不是同情他們，只是想知道他們是不是那三大惡魔派來的，所以想留他們一條命，可是看這女殺手對自己的態度，多半跟那三大惡魔沒有關係。

「先生，你放過我們，我們知道錯了，你念在我們剛剛並沒有動手的份上，放了我們。」

看見那些人懼怕的樣子，伊百合想起自己對凱撒的懼意，他在所有人的眼中果然是魔鬼一樣的存在。

那麼多人跪著求他，他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難道，他還想殺光他們？

伊百合可不會忘記眼前的一幕，天豹都那麼厲害，那麼他的主人凱撒只會更可怕。

看來她以後要更加小心步步為營才行，她可不想陪著那兩個流血至死。

凱撒冷冷的眼神環視地上跪著的那些人：「滾出S市，不要再出現，不然，後果是什麼，你們可以想像。」

那些人嚇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出任何的招，更沒有說什麼更可怕的話，但就是給他們一種極可怕的感覺，一種強大的氣息逼使他們求饒。

儘管知道背叛沒有什麼好下場，但是痛快的死總比死得慘痛來得好，何況，他居然放過他們？！

不敢再任何的廢話，全部人沖了出去，他們是絕對不會敢再對外界說什麼，更不敢再在S市出現，凱撒這個黑暗之王果然是跟傳言中一樣的可怕。

所有的人都跑光了，殺手兄妹的眼中湧起了極恐懼絕望的神色，凱撒真的讓他們在這裡等死？

他就不怕會有警察過來嗎？

「凱撒……你就不怕警察？！」男兇手嘴硬地還想威脅他。

凱撒冷冷地笑了：「警察？是什麼東西？」

他們狠狠地震駭了，果然，如傳言一般，黑白兩道他都不放在眼裡，所有人聽見凱撒兩個字都要繞路走。

他們是腦進水了才會他報仇。

本來，商界上你爭我奪本來就是極正常的事，他們家既然輸了，就要付出一切的代價，凱撒收購了他們所有的產業，是因為他贏了，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報仇？

女人的意志本來就薄弱，她懦弱地哀求：「凱撒，我們知道錯了，求你，給我們死個痛快！」

「死個痛快？」凱撒殘忍地笑了：「對於不聽警告的人，我最缺乏的正好是同情心，你們對我的女人開槍的時候，可曾考慮過會有這樣的下場？！」

女人恐懼地搖頭，她絕望地說：「我們錯了，求你，求你放了我們！」

「放了你們？！」凱撒優雅地站起來，作了一個拍袖子的動作，彷彿極厭倦這餐廳里的空氣一樣，修長挺拔的身形在幽暗的燈光中彷彿地獄里的撒旦一般，一股強大的氣勢壓迫而來，女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冷酷地轉身離開，對地上的兩個人連看都不屑再看一眼。

天豹抱著伊百合跟在身後，走出門口，保鏢恭聲說道：「主人！」

凱撒頓時腳步，以極高貴的動作微微側過臉，然後淡淡地說：「吸血蝙蝠帶來了嗎？」

「帶來了！」

他唇邊那抹嗜血的笑意更深：「不錯，它們應該餓慘了，放它們進去，好好地吸新鮮的血。」

「是的，主人。」

聽見他們的對話，伊百合驚駭得說不出來一個字，如果說她的腳痛得失去了知覺，那麼此刻，她對於凱撒的殘忍手段是絕對地麻木，他暴力而血腥的手段，沒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沒有最殘忍，只有更殘忍。

凱撒不是一個正常人，他絕對是一個瘋子。

在她的眼中，凱撒是一個什麼可能性都會做得出來的大瘋子。

他居然讓餓慘了的吸血蝙蝠和那兩個一直流血不斷地人關在一起，不是想讓他們死得痛苦百倍嗎？

一想到那種情形，伊百合渾身冰冷得顫抖起來。

突然發現，凱撒對她的懲罰，實在是極大的仁慈了。

天豹問道：「那麼首領，現在該送伊小姐到醫院嗎？」

凱撒抬眸，視線冷冷淡淡地落在伊百合傷口的位置，伊百合只覺得傷口似乎瞬間更痛，他的目光簡直就是刀一般，只是輕輕劃過，都會有難以忍受的疼痛。

伊百合嘴硬地說：「我不用你們送我去，你放我在計程車上就好了。」

凱撒伸手，輕柔地放在她受傷的位置。

伊百合受驚一般避開：「你想做什麼？」

「剛剛想替他們求情，嗯？」凱撒的嗓音也是極輕柔。

伊百合直覺否認：「我沒有。」

「那麼覺得我很殘忍，打算想逃跑？」

伊百合又是一驚，他的眼睛怎麼像雷達那般惡毒，居然一眼就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我沒有！」硬著頭皮再次否認。

凱撒握著她的小腿，正好是受傷的那個位置，聽見她的回答，殘忍地一握——

「啊……好痛……」伊百合痛得難以自拔，汗水生生地湧出來，痛苦地望著他，這個魔鬼，他到底想怎樣？！

凱撒湊了過來，在她的耳邊，表情看起來極曖昧溫柔，但是他的目光卻是極冷：「你最好記住這樣的痛，以後我再發現你去憐憫任何敵人的話，會比現在痛上百倍，千倍。」

「……」伊百合驚悚，心顫抖得說不出一個字。

他哪裡會想到，她並非同情那兩個人，只是不想他們死了，斷了她懷疑的線索。

等不到她的回答，凱撒的力道在增加，彷彿握著的不是她受傷的腳，只是一件他打算扔掉的廢物一般。

伊百合痛得連嗓音都在顫抖：「明……白……」

凱撒的唇殘忍地微牽，鬆了手，抬起來，手掌心沾滿了屬於她的鮮血，只見他又將這沾滿鮮血的手輕輕撫住了她的臉蛋，彷彿她就是他最心疼的女人一般：「這就乖了，不然，用你的血喂吸血蝙蝠的話，我真的會心疼的。」眸底一抹細碎的溫柔一閃而過，快得任何人都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