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好可怕

這時候,她捕捉到他眸底那飛快閃過的嘲意,本來沉淪的意志彷彿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是故意用這樣溫柔的吻來讓她沉淪的?!

這男人,簡直就是好可怕。

他各種的手段,她根本承受不住各種極致的方式。

伊百合吸了吸鼻子,側過臉,避開了那纏綿得有甜的吻,是的,很甜,很溫暖。

如果他不是凱撒,又或者她不是伊百合,那也許是世間最美好的親吻。

可是——

凱撒是極敏感的男人,他很快感覺到伊百合的清醒,她的迴避就是最好的證明,眸底閃過一抹玩味。

這女人,確實是與眾不同。

明明她都會沉溺於他的刻意經營中,但是她的理智總是在不恰當的時候恢復。

性感的嘴唇微微勾勒成極魅惑的弧度:「百合兒,你真是不解風情。」

伊百合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干,特別是彎長的睫毛上掛著的那抹淚珠,彷彿就像朝露一般晶瑩剔透,特別是在下眼皮的那顆晶瑩,在黑暗中有一種懾人的淡淡光芒,讓伊百合的臉看起來極美。

凱撒微微一怔,為她的美而震懾。

這一刻,他才發現伊百合的五官彷彿是上帝精心的雕刻,她的眼眸更是美得驚心動魄,不管是在笑還是在哭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勾人的風情。

伊百合被他幽冷的目光望得心驚膽顫。

這個寂靜的夜晚,凱撒就像一隻危險而嗜血的狼,單獨在她的房間出現,本來就是一件而危險的事。

突如其來的溫柔,也是極危險的。

沒錯,儘管明知道危險,她還是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悸動,不明白的悸動,彷彿明知道是毒藥,但是心就是那樣的誠實,只會忠誠於它的感覺。

所以,她努力地告訴自己,這只是一種錯覺。

今天受驚過度后的錯覺。

凱撒是一個瘋子,他才不會對女人流露溫柔的一面,一直以來,她只見過他變—態嗜血的一面,所以,溫柔也是他變—態的一種方式。

伊百合哽咽的嗓音有一種微啞的風情,「我是不是在做夢?」

凱撒似笑非笑地凝視她:「你覺得是夢?」

「……」若不是夢,他又怎會這般好耐性地吻她,和她說話。

「今天……」伊百合猶豫了半晌,還是想肯定一下今天所發生過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夢,到底是在演戲。

「真的。」凱撒淡淡地吐出二字,一如既往的微冷,只是眼神微微灼熱,和以往的冰冷是絕對的不同。

那種真實的死亡感覺涌了出來,伊百合的臉色微微一白,她本能地推開他,然後後退到床的另一邊,抱著膝蓋,戒備地瞪著他,在黑暗中,那清亮的黑眸像一隻遇到危險的小獸,散發著戒嚴的光芒。

凱撒的眸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惱怒,這女人,至於怕他到這種地步嗎?

他是猛獸虎狼嗎?會吞掉她?

看她的樣子,似乎他的接近就會毀掉她,或者一接近就會吸光她的血一般。

他不容許她有這種感覺!

「你怕我。」凱撒淡淡的三個字蘊藏著壓抑的怒意。

伊百合感覺到它的冷,猛地抬頭,目光剛好撞上凱撒微怒的視線,她非常誠實的承認:「是,凱撒,我怕你。」

「為什麼?」

「……」伊百合的眸子浮起無語的神色,為什麼?他還要問原因嗎?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是她伊百合的人生中最可怕也最黑暗的一天,就算是做夢,她都不想去面對。

何況,他現在還極危險地坐在她的床上,用吞噬一切的眼神望著她。

不,不管他是什麼眼神,就算是溫柔似水,她都覺得危險。

凱撒望著伊百合的表情變化,輕易就猜到這該死的女人在想什麼,突然,呵呵地笑起來,那笑聲中幽冷似千年寒冰散發出來的寒意。

伊百合的毛孔頓時驚悚地聳起。

他生氣了!

這男人就是如此地喜怒無常,上一刻,他可以寵你上了天,但下一刻呢?他想要對自己怎樣?

難道,他半夜三更到她的房間來,就是為了殺人滅口?畢竟,她不止一次見證他殺人的場面。

不,也許他就是傳說中的變—態殺人狂。

所以他才要將她囚禁在這座城堡裡面不給她逃跑的機會,現在甚至要殺她?!

伊百合頓時凌亂了,她的理智彷彿瞬間拋棄了她,想到自己受傷的腳,她不可能跑得過他!

「你要殺人滅口?」

凱撒極英俊的臉頓時劃過一抹惱怒?殺人滅口?他凱撒是什麼人物,需要做殺人滅口那麼無聊的事?

這女人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你希望我殺人滅口?」明顯帶著怒火的口吻。

伊百合說:「我發誓,今天什麼都沒有看見,凱撒你大可以對我放心,我的嘴巴絕對是很嚴密很可靠的。」

凱撒冰冷地笑了:「是嗎?我知道什麼樣的人嘴巴最可靠。」

伊百合一下子就猜到他要說什麼,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他真的要殺人滅口?

她的心口一熱,那種混亂的感覺更凌亂,她現在顧不得那麼多,她不想死,既然他想要她死,那麼她先下手為強好了。

手往後一摸,摸到了放在枕頭下面的剪刀,伊百合抓起,然後以凱撒想像不到的速度撲過來,剪刀狠狠地向他刺去。

凱撒沒有想到她的枕頭底會有攻擊性武器,電光火石間猜到了她對自己的戒備和恨意,她居然怕到連睡覺都防著他。

他一個晃神,反應慢了一些,伊百合已經撲過來,下意識抬手一擋,剪刀雖然小,卻是足夠的鋒利,在凱撒的手上狠狠地劃過,一道極深的血痕頓時出現。

一道黑影像閃電一般在黑暗中倏地一聲出現。

伊百合根本看不清,也反應不過來是怎麼了回事,她就被莫名的重力狠狠地扔到地上,渾身的骨頭頓時散架了一般,可想而知,那個摔她的人用的力有多重。

她痛苦地微微睜開眼睛,只見一個充滿危險而脅迫的高大身形緩緩向她逼近。

伊百合這才看見那個人的樣子,是天豹!

他為什麼對自己出手那麼狠。

天豹的語氣很冷:「敢傷害首領的人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伊百合知道他和凱撒如影隨形,只是沒有想到,剛剛那一刻,他居然也在,並且全部看見了。

只見天豹伸腳,正要狠狠地踩在伊百合的腹部上。

伊百合驚駭得動彈不得,知道他這一踩,自己一定死定了,絕望地閉上眼睛。

「天豹!」

凱撒的聲音彷彿有魔咒一般。

天豹的腳在距離伊百合的腹部只有一厘米的距離生生止住,不過那道凌厲的腳風,還是讓伊百合覺得幾乎窒息。

直到感覺到天豹離開了一些,伊百合這才驚駭地睜開眼睛,疑惑不解地抬眼,她嚇得氣都喘不過來。

這一刻,她再一次的意識到,凱撒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太可怕。

她連殺他的可能性都不會有,天豹,不但是他的手下,還是他最厲害的秘密武器,就算沒有任何的保鏢,只有天豹一個就夠了。

難怪剛才在餐廳的時候,面對那麼多把槍和威脅,他連眉毛都沒有挑一下。

天豹站在凱撒的身後,「首領,這女人想要你死,你的手還因此流血,不如現在出去包紮好,不要被感染。」那語氣帶著濃濃的不屑,彷彿伊百合碰過的東西都會帶著骯髒的細菌。

凱撒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伊百合的面前。

他的心湧起了不可思議的憤怒,從來沒有過的憤怒,而這憤怒,還是源自於一個女人。

他自掌管黑暗王國以來,能讓他動怒的人早已經不活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晃神傷害他的人下場更是極慘。

這個叫伊百合的女人,以為拿著一把剪刀就來傷害他?

她就那麼恨極了他?恨到想要殺他?

一想到這一點,凱撒就有一股要親手掐死她的衝動。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對她一次又一次的仁慈,明知道她會逃跑,換了以往的他,早就將伊百合喂鯊魚,連一點骨渣都不會留在這個世界上。

「看著我!」低沉而冰冷的嗓音,他天生就有一種讓人服從的氣勢。

伊百合根本抵抗不住他的氣勢,眼睛不由自主地迎上他的目光。

這一刻,凱撒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優雅貴族一般,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好像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只能卑微地低下頭去,再加上在暗處,他的身影顯得無比的高大。

彷彿無盡地陰影向她覆蓋。

伊百合驚悚地望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對自己做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她那該時的倔脾氣發作,既然殺不了她,就肯定會死。

既然死定了,她才不要向他求饒,就算要死,也要死得硬氣一些。

想是這樣想,心底的那股懼意還是情不自禁地一點點擴大,連嘴唇都忍不住哆嗦。

凱撒緩緩地蹲下來,無論他做什麼東西,都有一種天生的優雅,殘忍都那麼的貴族,他一手猛地扣住了伊百合的後腦勺,手狠狠地一扣,她的臉頓時被逼貼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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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錢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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