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魂舞心
鳳二二依靠在床榻之上,面色蒼白。
她太累了!
這個可怕的男人,當真是要囚禁她,幾日來,就把她鎖在這間屋子裡,沒有給她送來任何的衣物。更可怕的是,他,他的慾望,像是個無底洞,永遠都喂不飽似的……
想到幾日來的纏綿,她的臉一片艷紅。
沒了黑粉的掩蓋,美麗得如同天邊的彩霞。
離三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了,她想過跟他說明一切,換得那塊龍玄玉環,救回小八的性命,可又怕弄巧成拙,引起他的警覺,失去偷走玉環的機會。
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也許,她可以先降低他的警覺,再設法偷走龍玄玉環,等救了小八后,「物歸原主」再講明一切就是了!
這樣,他就不會怪她了吧?!
她,她不希望他會怪她!
真的不希望!尤其在他們的關係變得這麼親密之後……
也或者,她可以找機會試探試探他的口風,看看龍玄玉環對他的意義是否真如「神醫」所言的那麼重要……「在想什麼呢?」
向往常一樣,傍晚時分,他準時推門而入。
「沒,沒什麼!」她掩飾的低下小臉。
「給你的!」他大手一揮,把手中拿著的衣裙扔到床上。
「我可以穿衣服了?」
「不想穿更好!」他似真似假道。
她趕緊伸出手臂,把衣裙搶入懷中,一雙藕般的玉臂,惹得他眼眸變暗。
發覺他的神色有異,她趕緊低頭拉高自己身上的棉被。在他邪魅的眸子底下,唯有這樣才能令她感覺到「安全」。
他卻快速的大走到她的身邊,扯去她唯一的「屏障」。
「不要!」
明知他不會聽她的「不要」,她卻仍用自己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
她,她真的太累了!
這該死的罪惡感!
他低咒。她目光的指控讓他覺得自己「萬惡不赦」似的。
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她趕緊找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你想看我跳舞嗎?」
「嗯?」
「唱歌也行!」
在她期盼的目光下,良久后,他終於點了點頭。
他,他答應了!太好了!
聽過她的歌喉,看過她的舞蹈的人,一般都會被迷去心魂,這樣一來,今天,她可就「安全過關」了。
她單純的想:只要不與他,嗯,那樣。她,她唱破喉嚨也行呀!「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指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她換上了他帶來的衣裙,邊舞邊歌。
她的歌聲低沉美妙,每一個音的最後,帶著彎兒似的勾著絲奇妙的餘韻,如同輕吻,縈繞在他的耳邊,所謂的「繞樑三日」,恐怕就是這樣的吧?
她的舞蹈輕盈曼妙,舉手投足間,風韻盡顯,隨著歌聲舞出了或幽怨或快樂的心情,令人眼花繚亂的同時,亂了心弦,迷了心神。
武術上有造詣的人,講究所謂「人劍合一」人就是劍,劍就是人。用在她身上,竟然也是同理。
看她的歌舞,就像有一幅美麗的圖畫,在眼前緩緩展開。
清晨翹枝喜鵲的清音;一片片絢爛的木棉花;清風臨水間,幽怨美人一個清婉的回眸……
她是在用她的魂魄歌唱,用她的心舞蹈,頓時,她就是歌、歌就是她,她就是舞、舞就是她,舞蹈、歌聲、她,三者合一,缺一不可,形成了將人迷惑的氛圍。
這樣的她,美得如天上的仙女,寶相莊嚴,不可褻瀆。
本來,他是不該對她產生慾望的,可是,慾望來得那麼突然,令他不由危險得眯起雙眸:他拿來的衣裙淡紫的顏色,薄如蟬翅。隨著她不斷的舞動,將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若隱若現,誘人探索。
有時候,這種似看得清又似看不清的美麗,遠比赤裸來得更加引誘人。
他,被深深的誘惑了,望著他的小女人,雙目炯炯似要穿透她的衣衫,蓄勢待發著……
只覺她媚眼迷離,香汗薄薄:一個旋身,衣服滑下她的肩窩,露出性感的鎖骨;一個踢腿,雪白修長的大腿滑出衣衫……
這該死的衣服!
他惱怒著,低咒著,完全忘記自己就是送衣服的那個人。
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她驚覺回頭,發現了他目光中她已經能夠了解的熱度。
怎麼會?怎麼會沒有用?!她驚訝極了!
她不知道的是,以前,她的歌舞對別人有催眠般的作用,是因為歌舞中的她,有著令人不敢仰視的聖潔。可是,對他來說,一切都沒有用,她已經是屬於他的,再聖潔又如何?他「褻瀆」得毫不心虛……
「你,你又說話不算!」
她虛弱的指控著,知道已經無法挽回。
「嗯哼!」
他回答得理直氣壯:小女人,誰叫你單純的要去相信男人!
她沒有費事的逃避他的「追捕」,知道逃也沒有用,更知道她越逃越會挑起男人狩獵的興趣。
她乖乖的站在原地,像只待宰的小動物,瞪著無辜的黑眸。
他滿意的一把摟起她,將自己寬大的外袍鋪在了地上,床,已嫌太遠。
「以後不許你唱歌給別人聽,一句也不行!」他霸道的一把扯破她身上的新裙,「當然,跳舞就更不行了!」
承受著比平時更猛烈的侵襲,她,不敢言語,只能無助的點頭。
此時的他,還是順從點好呀!
「啊!慢點,慢……」她嬌吟著,感覺到害怕與無措。
「說,說你是我的!」
「我,我是你的!」
「誰?我是誰?!」他仍是不滿意,執意要從她的嘴裡喊出自己的名字。
「啊,嗯,李,李暗燁!」她嬌喘不斷,幾乎哀求。
「叫我燁!」
「燁!」她不敢不從,立刻的喊出他的名。
「連起來說!」
這人!
「我是,是燁的!」她幾乎就要被他逼出眼淚了,哭叫出來。
他這才滿意的放慢了節奏,露出了俊美的笑容。
「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他執拗的話,一直響在她的耳邊,直到……一切平息……
他將已經半昏厥的她抱上寬大舒服的床榻。
此時,天,已經黑沉。鳳二二醒來時,天色已經半亮。
自從被這男人纏上,她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少。此刻,好不容易他肯放她好眠,卻不得不強迫自己睜開鳳眸。
她,還有正事要辦!哎,可憐哪!
他強壯的手臂正充滿佔有慾的橫在她纖細的腰間,雙腿更是霸道的將她夾在中間,而他掛在脖子上的龍玄光環,正巧低垂在她的頸項處。
她故意在他的懷中磨蹭著,將他弄醒。
「嗯?」他微皺著眉頭,沒好氣的醒轉。「昨晚那麼晚才睡,你還有體力嗎?」
她羞紅著臉頰,咬著嘴唇,撒嬌道:「我,我想和你說會話嘛!」
這一招,是和家裡最會撒嬌的小八學的,每當那臭小子有什麼願意需要實現,都用這一招,百試百靈,只是,她學得像嗎?對他,還好用嗎?
「要說什麼就說吧!」
見他雖故作粗魯,實則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她安下心來:「我,我是說,我們已經這麼,嗯,親密。是否也該多了解彼此一點?」
「是啊!」他敷衍著,雙手開始在她白嫩細滑的身體上「探險」。
「我說正經的!」她嗔怒,試圖打掉他的毛手。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光著身子躺在一起,不做點什麼才叫有問題!」他擁她入懷,緊緊的,滿足一嘆。
「你,你根本就不想了解我!你,你只會貪戀我的身子!」她故作委屈,實則小心的觀察他的反應,這招,會有用嗎?
「好,好!了解就了解!」他無奈,奇怪自己對這樣的她竟然完全沒有辦法,「你,鳳二二,鳳府二郡主,貪睡,淡漠妖嬈,精通歌舞,十二歲,接手鳳府歌舞坊的生意,被你貪財的大姐當成搖錢樹……」看來,他對她的大姐很不感冒,冷哼一聲繼續道:「你大姐,名曰鳳……貪財……」
「我,我沒要你說這些……」
「那麼,你三妹……」
「了解我的家人並不代表我倆之間有足夠的了解啊……」
很滿意從她的嘴裡聽到「我倆」兩字,他決定自己很喜歡這份親昵,繼續道:「你的資料我更了解啊,在你十一歲那年,就有個混蛋跑到鳳府向你父母提親……」講到這兒,他的眼眸一閃,殺機頓現,這個大膽的傢伙,竟敢覬覦他的女人!他……
「那也不代表你了解我!」見狀,她趕緊轉移話題,否則,以他的個性,難保不會找人去教訓當初的那個倒霉蛋。
那傢伙已經夠倒霉的了,被大姐狠「宰」了一筆,又被三妹狠揍了一頓,小八的惡作劇就更是……
哎,誰會提防當初才八歲的孩子呢!結果……可憐哪!
「我還不夠了解你嗎?」他的眼眸深沉,翻身壓住她,「也對,我們可以再『深入』的互相了解一下……」
這,這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