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梨花

暴雨梨花

接下來的日子,鳳……過得可謂充實。

整個後宮的開銷,全部交到了她的手上,把她忙了個底朝天。不過,她忙得可高興了。嘿嘿,每天都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錢呢。

想到這,她的鳳眸迸射著熱切的光芒。

當然,手裡有了權力后,巴結的人就越來越多了。也許是聽說了她嗜錢的秉性,不少人開始明裡暗裡的給她送禮。

小時候,鳳府破敗不堪,小小的她為了府上眾弟妹的生活,的確曾把金錢看得很重。但是,現在鳳府生意已經走上正軌,她又貴為一國之後,錢財,已然看淡很多。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沒理由當面給這些人難堪。不過,事後總會換個名目把東西退回。然後,該幫的事情還是會幫,不該幫的則堅守原則。

她的行為為她贏來了諸多褒讚,卻也得罪了很多人。

「皇後娘娘,未央宮的人在外面鬧呢,說是月錢給少了!」

她鳳眸一弔,旋身走出宮去:「怎麼回事?」

一見是她本人出來,鬧事的奴才立馬嚇得不敢吭聲了。

「皇後娘娘,是這樣的,這,這月未央宮的用度大增……」

「用度大增?!怎麼個增法?容貴妃已經卧床一月,難道你們這些奴才膽敢私自增加用度?」她板起俏臉,一身威嚴。

這容貴妃根本沒把她這個皇后看在眼裡,已裝病一月有餘,就是不來拜見。哼,想給她下馬威,還早得很呢!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回去跟你們主子說,本來本宮是該先去看望她的,但是身為一國之母,雜事實在太多,無暇前往,請她見諒!」

「謝皇後娘娘惦記!」未央宮的奴才躬身答謝,唯唯諾諾。

「還有。」她鳳眸半眯,黑瞳散發出駭人的威懾力,「請你們主子多多保重身子,有時候小病可是會養成大病的!」

「什麼東西,還讓本宮向她請安!哼,不過是一名落魄王爺的女兒,成日里拋頭露面的做生意,滿身銅臭,還當誰不知怎的?!」

未央宮內,容貴妃一臉嫉恨。

「娘娘,您老是稱病不見,總是不好!」身著太監圓領服的清朗男子,苦心規勸。

「本宮何時需要你指點做事了?」她眼眸里射出冷芒。

「奴才不敢!」他不敢多言,躬身退到一旁。

「不過,本宮也該去會會她了!」她眼眸一轉,計上心頭,「看看本宮給她送上『厚禮』一份!」

刺耳的笑聲,直冷入人的骨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后這看似尊貴的位子,有太多雙眼睛在暗處虎視眈眈,實在不太好坐啊。

「娘娘,容貴妃求見。」

鳳……聞言僅是秀眉一挑。傳說中飛揚跋扈的容貴妃?!

「皇後娘娘!」傳報的宮女等不到回應,提高聲音再傳。

「吵什麼?就說本宮正在沐浴,讓她候著吧!」下馬威又不是只有她容貴妃會!

「是!」

絕色的女子輕解烏髮,走入散滿花瓣的熱湯中,不由舒服地輕嘆出聲。

水氣氤氳,輕紗搖曳,她在水中緩緩舒展著修長結實的大腿……

有耐心的話,就多等一會兒吧!

兩個時辰后。

「皇後娘娘駕到!」

鳳……緩步走向前廳,只見她頭戴金色鳳凰樣珠花,身穿孔雀綠寶地紗及地長裙,裙上用特色的金線精綉百鳥朝鳳圖,行走間金光閃閃,一派尊貴。

「容桂給皇後娘娘請安!」

這容貴妃自然是位美目如畫、清麗無匹的人間絕色,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頭昂得高高的,但是,比起鳳……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優雅邪魅,立刻又矮到了雜草堆里。

「妹妹請起!」鳳……勾起唇角,客套道:「妹妹身體不適,本宮應該先去看望妹妹才是。倒要妹妹拖著病體來見我!鳴翠,上茶!」

接過鳴翠奉上的茶杯,輕飲兩口后,容貴妃嘆道:「哎,嬪妾早就想來拜望娘娘,無奈這身子就是不爭氣!」她裝模作樣的掏出繡花綢緞絹子擦拭莫須有的眼淚,「咳咳……」

「喲,妹妹身子這般虛弱,還是早點回宮去吧!」

懶得再和她惺惺作態下去,鳳……下了逐客令。

「那,嬪妾告退!」

容貴妃的眼眸中冷光一閃!

是夜,鳳鳴宮。

燈火通明,宮燈高掛。宮女和太監們來回穿梭著,好不熱鬧。

龍御尊果然信守承諾,這些日子來,雖天天到她這鳳鳴宮來報到,卻沒有對她有任何的逾越。只是,用熱切的眸子看著她,直看得她心跳加速,臉蛋緋紅......

漸漸的,她竟然開始盼望著他每日的到來……她並不喜歡這個習慣,卻無可奈何。芳心裡總是下意識的想著:這個時候,他該來了吧……

「皇上駕到!」

果然,門外傳來傳報聲。

她下意識的整了整耳邊亂髮,又覺得多此一舉,復又把那發撥亂。

「臣妾拜見皇上!」她躬身行禮。

「不必了!」他眉頭緊皺,似有怒氣。

嗯?她充滿疑惑的抬起頭:今個兒他的聲音怎麼有點不對勁啊?!

「皇上,又有人惹您生氣了?」她輕問,無意中流露出淡淡的關心。

「有人?!哼!別裝了,惹朕生氣的人就是你!」他的黑眸里燃起戾氣。

「臣妾?!臣妾好生待在鳳鳴宮裡,怎麼惹到您了?」她不解的輕皺娥眉,這皇上有時候真真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兒。

「你說,容桂今天是不是到你這兒來了?」他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

「容貴妃?」她勾起唇角,「的確,她今天是到臣妾這兒來了!怎麼了?」

「怎麼了?容桂回到未央宮后,鮮血不止,她,她流掉了朕才二月大的孩兒!」

流掉胎兒?!她鳳眸圓瞪,怒氣飆升:二個月,不正是他天天纏著要收她為妃的時候嘛。哼,虛偽男人!一邊甜言蜜語說得好聽,一邊溫柔鄉里不忘快活!

「您認為是臣妾做的?」

「朕問過了,除了你這兒,她哪兒也沒去!」

她的心跌落谷底,為了他的不信任。但是真正令她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相信容貴妃的片面之詞,這根本就是被她牽著鼻子走嘛!還口口聲聲說愛她,事實卻證明了,他寧可相信容貴妃也不願相信她,不是嗎?

騙子!大騙子!

「好!您說是臣妾做的,就是臣妾做的!」傾城的微笑綻放在她鮮艷的唇角。

她笑得決絕。笑著笑著竟笑紅了眼眸……

一顆心扭扯絞痛著,像要奔出胸口。

鳳……捂著胸口,仍笑著:能怪誰呀,怪只怪自己要生出一顆讓他傷害的心……

「來人啊,把皇后押到武清宮!」

「是!」

武清宮,那個傳說中關押還沒最後定罪的後宮嬪妃的地方?

鳳……不由輕搖身軀。

楚楚梨花,在狂肆的暴風雨下還能保存最初的香馥嗎?

三日後,未央宮。

今日的未央宮張燈結綵,一派繁華。

每位奴才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皇上已經連來未央宮三日了。哈哈,主子要翻身了,他們的好日子也不遠了!

「你說,本宮是不是一等聰明的人?」

容桂對鏡梳妝,斜看鏡中為她梳頭的男子。從小,她的一頭烏髮就是他的心頭之愛,不肯讓她自個兒肆意輕慢,於是接手幫她梳理,天長日久也就練就了一手梳頭的絕活。

看著自己手心流瀉的烏髮,他心下不知為何卻浮現一陣陣不安。

「娘娘,收手吧!奴才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怕什麼?本宮早就買通了御醫,說出來就是死罪,諒他也不敢翻供!」她得意一笑,笑容美如鮮花,毒如蛇蠍。

「可是……」

「好了!好了!別可是了!」她不耐揮手,打斷他的憂慮。眼珠一轉,媚笑滿腮:「今個兒皇上不會來,你就不想伺候伺候本宮嗎?」

「娘娘,非常時期,還是小心點……」

為好兩字,他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她慢慢褪下羅衫,露出妖嬈身段。他再也顧不得心下大響的警鈴,瘋狂的抱住她的裸軀。她是他此生的毒啊……

瘋狂的糾纏在一起的身軀,像兩隻互斗的小獸,撕咬,啃抓……

「哎,本宮註定要長針眼了!」

一聲悠長的嘆息傳了進來,嚇得一對野鴛鴦迅速分離。

鳳……從暗處走了進來。

「你,你怎麼來了?!」容桂一臉震驚,「你不是......」

「我不是在武清宮嗎?」她接下她的話,好心解惑。「其實,皇上並不相信本宮會做這樣的事情,無奈皇家子嗣事關重大,為了杜絕悠悠眾口,他明裡將本宮關進武清宮,暗裡要守衛放本宮出宮,放手讓本宮自己調查此事。也虧了妹妹你的幫忙,本宮才得了這個假期,出了趟宮!」

她出宮后,令手下的人調查此事,而自個兒則回到鳳府,讓思女成狂的老爹見一見,隨便收拾一下騙人的小八。

哼,這小子也太無法無天了,竟然算計到七個姐姐的頭上了!不可原諒!

再後來,調查結果也出來了,呲呲,不得了呀……

「他,他竟然這麼遷就你,放你出宮調查!」容桂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驚訝、震怒、失落、害怕、嫉妒……

「嗯哼!」她輕鬆點頭,不以為然。

「你有什麼好,竟令他這麼對你!妖女!你私自出宮,我一定要告發你!」猶不知狀況的容桂,大放厥詞。

「告本宮?告本宮什麼呢?那名為你作偽證的太醫已經在家中自縊身亡,死前留下認罪書。而你,和你的,嗯,表哥的事情,才該好好的向皇上說明才是!」

容桂一臉驚嚇,幾乎暈倒:「皇後娘娘,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吧!」她抱住鳳……的腿,「是他,都是他勾引我的!」

表情從高傲到卑微只在瞬間,難怪變臉會成為一門絕技。

鳳……眸露厭惡,旋身躲開。

「你們的事,本宮不管!你還是自己跟皇上解釋吧!」

她才懶得去打小報告呢,更何況,當面去告訴一個男人他戴綠帽子了,肯定得不了好!尤其這個男人又身為一國之君,將面子看得忒重。誰知道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啊!

伴君如伴虎,她呀,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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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色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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