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什麼歪腦筋
沈芊君喘著,難掩音色里的嬌嗔,那低吟之中帶著無限嫵媚,引來男人愈加瘋狂的輾轉,兩人唇齒相交,貪求著彼此的熱度和渴望,直到雙方都無法呼吸……
吻快要令人窒息,她微微移開頭,靠在了男人的懷裡,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唇角不禁揚起一絲幸福的笑,宸王,她心底里深深愛著的男人,如今正如此繾綣地與她相擁。
她甚至在無數個日夜裡都渴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幸福沁人,體內的焦灼和渴望已完全佔據她所有的意識,人兒輕輕抬頭,櫻唇掠過男人的脖頸,然後唇畔張開,輕輕吸允,從脖頸下移,一直輾轉到他的鎖骨。
男人身體瞬間一僵,對上她仰面的熱吻,抵著她香汗淋淋的額頭,聲音沙啞,「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伸手將他的脖子抱的愈發緊了,只喃喃著,「我知道這是夢,我不後悔,也希望永遠不要醒來,只要你不嫌棄我已是他的人了……」想到那迷糊的第一夜交付,沈芊君便憂傷垂眸,可她的吻卻變得更加瘋狂起來。
既然是夢,她便不要醒來。
兩人的喘息漸濃,唇舌交纏之間,他微涼的手滑過她火熱光潔的肌膚,將她所有的衣物拆解而下。
芙蓉帳落,青煙繞,屏風隔。
一室的芬芳,讓繾綣的二人共赴雲雨……
「阿允,我愛你。」
大汗淋淋的男人苦澀一笑,低頭封住她嬌艷的唇,任她低泣著哀求,也不曾放過她。他不要她喊著那個人的名字。
「君兒,你說過不悔,不可食言。」他柔柔道,墨發披肩,與她的烏髮交纏。
一次又一次地,他像只不饜足的野獸掠奪著她的一切……
許久后,他那雙如久候初晴的雙眸里,忽然深邃一片,似乎是決定了什麼般,他將唇緊緊附上人兒的唇,低沉道:「君兒,我一直都知道,你心底的那個人不是沈千賀,而是他。」
一夜的纏綿,人兒疲憊地窩在男人的懷裡,唇角依舊揚起,似乎她正在做著香甜的美夢,並不想被人打擾。
他寵溺一笑,大手緩緩撫上她的臉,像是要把她的輪廓都刻到心裡去一般。
紅綃暖帳,一夜迷情。天明醒來時,床頭已空空如也,沈芊君擁被而坐,打量四周,只覺全身酸脹不已,她拍了拍昏沉的腦袋,忽然驚跳下床,昨日她記得自己好像被人下藥了,然後……
迅速打量著四周,方看清這是養心殿的東暖閣,她這才深呼了口氣,想到昨日自己承歡逢迎的對象,不禁苦澀一笑。
三年前入宮她便知道,不管她多想守身如玉,她的身子終究是要給他,至於給多少次,結果不都一樣?
門外有聲,沈芊君忙跳回床,見高冉昊已款步走進,他臉上依舊是從容的淺笑。
沈芊君急忙想要用被子捂住自己,腳丫子卻已被人抓住,她頓時心驚,看著高冉昊已蹲下將嘴湊近,幫她將腳上的灰塵吹走。
「以後不準光腳下床了。」似是埋怨,聲音卻極盡溫柔。
「恩。」沈芊君尷尬應著,忙推開他的手將自己縮進被子里,「皇上,先容臣妾換衣服吧。」
「你身上哪裡朕沒看過?」挑眉勾唇,從容一笑,高冉昊起身,卻背了身去。
沈芊君急忙彎腰想去撿地上散落的衣服,可是男人卻一指床頭,她這才看去,那裡早已整齊疊好了全套衣物。
如作戰部隊般迅速穿好,拖上鞋子下床,沈芊君尷尬地撫了撫耳鬢的碎發,抬眸問道,「葯呢,臣妾先喝下吧,待會一併洗漱。」
與他第一次行房那日後的第二天,她便被強行喂下避孕藥,這次她顯得很配合,可是半晌,男人都沒任何反應,而是忽然一摟人兒的腰際,將唇湊到了她耳邊廝磨,「皇后怎麼對那日的事如此耿耿於懷呢?那幾日朕身子不好,怕生出的寶寶不健康,這幾日朕有大補特補,不如咱們就要個孩子吧?」
「不行!」脫口而出的拒絕,沈芊君一手推開緊抱住自己的人,忽然意識到什麼,淺笑起來,「臣妾是說,皇上的女人那麼多,隨便找一個都比臣妾強。」
「是么?可是大雲祖制,若皇后不先受孕,其他妃嬪決不可懷有子嗣。何況昨日你已答應過朕,你說不後悔的。」高冉昊嘴角挑地愈發高,眼中帶著一絲戲謔。
沈芊君眉頭一蹙,昨日迷迷糊糊,好像他是問過自己后不後悔,貌似自己說了不!
天哪,這簡直……
「那……改日,改日吧,臣妾昨夜的葯也算幾分毒……」沈芊君尷尬將男人推開,與之保持距離,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皇帝,昨晚卻生如活虎,足足折騰了她一夜,現在她只覺全身骨頭都在嘎吱作響,真不知道之前謠傳皇上體弱是不是謠言。
如果說他高冉昊是因為體弱所以無福消受美女,估計她的大牙都會被笑掉。
「皇上,你還要早朝,臣妾就先告退吧。」淺淺作揖,她轉身就走,卻被男人一把拉住,「你一日不得孕,朕便日日與你在一起,若是你想回去喝點什麼避孕之類的葯,那隻會加長你的噩夢,所以為了擺脫朕,你的肚子得爭氣。更別動什麼歪腦筋。」
晦氣!
沈芊君點頭,卻氣得咬牙切齒,這個男人,何時變得這麼不要臉了?既然那麼想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就去生啊,為何要拿祖制牽扯自己?
邊埋怨著邊走出東暖閣,可旋即,她便呆怔在原地不動了,看著青石大殿的一抹頎長身影半晌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