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奇境
只是她的身體還未靠近宸王,便被他出鞘的東邪刺地抹掉了脖子,瞬間血濺三尺。
冷眼看著地上痙攣的人,男人涼薄一哼,「把你當做她,你配?賤人!」
說畢,手猛然一用力,那女子只張開唇,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無情的舉動,睜大著眼睛,卻最終沒能說出一個字,頭一歪斜,便死在了地上。
「來人啊,將她拖出去,喂狗!」
負手而立,東邪在女人的裙衫上擦過,血跡全無,光亮地如從未出鞘過般。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從屋外卻猛然飛來九名女子,她們個個手執利劍,如萬箭齊發般從四面八方朝著男人刺來。
「拿命來!」
宸王利索執劍,輕蔑一笑,「就憑你們幾個?」他彈指將劍飛出,東邪似是會走路般,朝著一名女子的脖子而去。
只是這名女子不似方才那個不堪一擊,她冷冷一笑,劍忽然彎過方向,「攻他八大穴!」
「是!」眾人齊聲便朝著宸王殺去。
他冷冷一笑,後腳蹬在桌子上騰身而起,揮劍便將最近的一名女子划傷……
大戰了十幾個回合,以一敵九,宸王絲毫不落後,反倒是眼中殺戮越來越明顯。
就在十人混戰時,門外忽然衝進了一群護衛,領頭的是宸王的貼身護衛無名。
「無名護駕來遲,望王爺贖罪,來人啊,將這九名女子拿下!」
一聲聲刀出鞘的聲音,寒光刷地眼前一片雪白。
宸王收劍退出了門外,冷僻屋內無名帶領著護衛將九名女子圍得水泄不通。
「殺無赦!」涼薄開口,負手而立,宸王於冷風中矗立。
「娘娘,到了,請下車。」馬車軲轆,總算到達,扇碧攙扶著沈芊君打開車門,看著眼前的景象卻忽然都狐疑著。
「此處是哪裡?」沈芊君淡掃眼前紅木雕欄構造的建築,有種行宮的感覺。
「皇上說娘娘進去便知了。」錦護衛拱手抱拳,單膝跪著,恭迎沈芊君入行宮。
一路的紅衣宮女端著托盤魚貫而入院內,每走一步都能零星看到一兩個宮女,她們的打扮與宮裡的宮女略有差別,衣服著色亮麗,皮膚光澤瑩潤,個個都似水仙般。
唇微勾,沈芊君踏著碎步看著院內的精緻,別有一番情趣。
如今已開春,滿園春色掩飾不住,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細細的流水聲,腳下的木板也咯吱咯吱作響,從細縫裡冒出一股白煙。
「呀,小姐,你瞧,這底下似乎有開水。」扇碧驚奇地張嘴,無比雀躍地彎腰,屁股撅地老高,眯縫著眼睛湊到縫眼裡觀望。
沈芊君手一拍她屁股,笑了起來,「瞧瞧你,哪有點女孩子樣,錦護衛在後面瞅著咱們呢。」
「啊。」扇碧捂嘴猛然起身,差點閃了腰,可是一回頭,哪裡有什麼人。「小姐,你又嘲笑人家了。」
「哪裡是嘲笑,你又笨嘴巴又大,我不多提點你,怕你在後宮晚節不保。」沈芊君神秘一笑,迎面而來兩個宮女給她作揖。
「參見皇後娘娘,皇上有請,請娘娘隨奴婢們來。」兩名宮女說畢,躬身便緩緩在前引路。
底下的木板踩著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響,游廊外偶爾幾片桃花被風垂落,或落在肩頭,或落在鞋上。
走了一個轉角,迎面便是一座大宮殿,兩名宮女羞赧一笑,止步道,「娘娘,皇上讓你一人入內。」
還真是神秘,沈芊君不置可否,淡淡一笑。
眼前兩層樓高的木門打開,入眼是一片紅色海洋,整座大殿,隔著九重紗,每一層又隔著一層珠簾,隨著門打開,珠簾發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音。
沈芊君低頭,看著腳下的路皆是竹板,一室的清水帶著落花漫過竹板,她不忍破壞這美麗精緻,便索性脫了鞋提在手上,漫過清水一步步向前。
溫溫的水在腳上流淌,將腳上的所有血管和毛孔都打開,瞬間便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她欣喜抬頭之際,耳邊已縈繞一陣悠揚的琴音,一聲聲婉轉入耳,恍若置身世外幽林。
又走了幾步,眼前忽然視線開闊,一個露天的溫泉在群石中虛幻縹緲,若隱若現。
想不到他心思這麼細。
沈芊君滿意一笑,張望四周,卻並無一人,她緩緩蹲下,探手試了試水溫,那水彷彿有魔力般,召喚她下去。
將鞋子放在一邊的石頭上,褪去身上的衣衫,瞬間一身雪白的胴一體便纖細而里,她緩緩走入水中,直到水漫過胸口,才張開雙臂大口呼吸起來。
好舒服,有多久沒有洗到這樣的溫泉了?
藕臂伸出,晶瑩的水珠便在毛孔上逗留,她閉目養神起來,靠著身後的石頭,盡情地享受。
也不知淺睡了多久,直到忽然她又聽到了那陣飄渺的琴聲,猛然驚醒,循聲而去,卻在繞過假山後,看到一個如瑩般的男子仰面靠在水邊休息,他的面前兩塊石頭間壓著三根細線,而他正優雅閉眼,指尖在細線上彈撥。
曼妙之音由此而來?
沈芊君猛地一怔,竟忘了此刻她正和他坦誠相視。
第一次他們繾綣是黑燈瞎火,第二次她被下藥,兩次壓根都沒瞧清楚他的身體,可這次……
男人身體如玉,露在水面的肌膚通透,他就如妖一般淺淺而笑,墨發在水面散開,忽然,他指一揚,線斷琴絕。
「此處如何?」
「甚好,果然只有皇上才能享受到的福分,臣妾不勝榮幸,沾了點光。」唇一揚,沈芊君諷刺道。
「這是宮外,我不是皇上,你也不是皇后,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
沈芊君剛想說話反駁,卻被迎面而來的男人一手懶腰摟住,「休要再反駁,不然。」他嘴角露出一絲壞笑,雙手摟住人兒便按向了自己的胸前,「喊我,昊。」
昊?沈芊君覺得全身都不自在,剛要閃躲,卻被男人禁錮地更緊。
隔著水,肌膚相親,全身立即便有一種奇怪難言的感覺,不是討厭,而是抵抗不了。
「我……」
「恩?」
「昊……」沈芊君無奈咬唇,手一推,遠遠離開了男人,躲到一塊大石頭後去。
男人勾唇一笑,忽然轉身上岸,驚起一片水花,驚地人兒急忙轉身不敢去看。
高冉昊隨手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光著腳踩在模板上發出咯吱的聲響,「你體寒,聽老頭說在此種硫磺水裡泡不僅治百病,還能延年益壽。」
「什麼?你的意思是,師父回來啦?」沈芊君猛地從石頭裡探出小腦袋,露出從未有過的欣喜。
這下好了,師父若是回來,日後在宮裡,她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可是一向閑雲野鶴,即便是黃金萬兩都拉不回來的師父,好端端地怎麼會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