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要突破了嗎
所有北洋軍將士都陰沉著一張臉，眼睜睜看著進攻部隊被手榴彈雨屠殺而沒有任何辦法。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場進攻又要以失敗而告終時，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忽然在城門方向響起。
「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們有人衝到城門洞，把城牆炸了！」馮國璋馬上對身邊部下追問道，臉上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在這一瞬間，被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城門方向已經騰起一股衝天的黑煙。
儘管看不清楚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爆炸聲過後傳來的轟鳴倒塌聲已經告訴馮國璋，進攻部隊真給他帶來一個天大驚喜，如此密集的手榴彈雨中，竟然真有人衝進城門動，炸踏城牆。
馮國璋臉上跟著就被巨大的驚喜給籠罩，想沒想就命令道：「真是天助我也，城牆被炸塌了，讓準備好的預備隊上，突破城垣，殺進城內，別讓城內禁軍反應過來了。」
兩千多端著步槍，抱著輕機槍，扛著重機槍，甚至是迫擊炮的北洋軍，浪潮一樣浩浩蕩蕩殺向戰場。
載濤很幸運，因為城頭上太危險，喜歡親臨一線陣地鼓舞士氣的載濤，很意外沒有登上城牆，也就躲過了剛才的爆炸。
長三四十米的一段城牆瞬間被炸踏，城頭上幾百禁軍也在爆炸中煙消雲散。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載濤，一下子就楞在當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至於身邊的部下，臉色刷一下就變得慘白，然後一臉恐懼自言自語道：「完了，城牆被炸踏，北洋軍肯定能突破城垣，殺進城內！」
載濤這時候已經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了，狠狠瞪了一眼這個說喪氣話的部下后，大聲叫道：「胡說什麼，我們肯定能擋住北洋軍進攻。他們人已經不多了，只要我們堅持守住城牆，勝利就是我們的！」
「馬上把最後一個標的部隊派上去，堵住缺口，就算用人命填也要擋住北洋軍進攻。還有，集中剩下的所有迫擊炮，往缺口處開炮。北洋軍肯定都在往缺口沖，一炮炸下去就能有戰果。」
近兩千禁軍浩浩蕩蕩沖向缺口時，北洋軍也像是聞到血腥味的狼群，不要命往缺口處撲過來。
反應最快的肯定是炮兵，炮口一調整，一串串的炮彈就往缺口處砸過去。
但因為禁軍裝備的迫擊炮數量是北洋軍的好幾倍，儘管雙方的進攻隊形中不斷有炮彈炸開花，北洋軍的傷亡卻比禁軍多了好幾倍，後面的進攻部隊幾乎是踩著前面同僚的屍體一路往前沖。
很快，兩支部隊就在缺口處撞在了一起。
同北洋軍相比，禁軍的戰鬥力明顯弱了一點。看到北洋軍殺得自己部隊不斷往後退，皺著眉頭的載濤一狠心，果斷命令道。
「把本王的警衛營派上去，北洋軍就這麼多人了，只要擋住他們，我們就贏了。」
「命令警衛營馬上衝上去，用手槍招呼北洋軍進攻部隊。」
城牆缺口處，雙方兩千多人絞殺在一起，每一秒鐘都有人死在對方的刺刀下。
眼看著北洋軍就要殺進城內，載濤的警衛營沖了上來。
警衛營不僅裝備了禁軍最好的武器裝備，彈藥充足。更重要的是，每個人都對載濤忠心耿耿，而且都是殺過人的老兵。
衝進戰場后，這些人很好的執行了載濤命令，握著手槍殺進戰場，不斷用子彈招呼北洋軍。
僅僅一個照面，北洋軍就損失三四百人。
剛剛還是勢不可擋的攻勢，瞬間就被擋住，而且展現出一副即將潰敗的趨勢。
隨著越來越多的北洋軍帶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被警衛營用手槍打死，北洋軍戰場崩潰的趨勢直接變得越來越明顯。
五分鐘不到，一千多北洋軍就被警衛營殺得所剩無幾。
剩下一百多個沖在最後的北洋軍，也許是被嚇破膽了，頭也不回，喪家之犬一樣往回撤退。
戰場上的變化讓人眼花繚亂，馮國璋此時此刻的心情也非常亂。
自認為已經到手的勝利竟然在最後關頭沒了，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會感覺到憋屈和不滿。
不僅僅馮國璋本人，周圍大小十幾個部下也是一臉絕望和沮喪。他們都清楚，北洋軍錯過了這個機會，想要再殺進京城，幾乎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部隊還沒有殺進京城的機會，就兵力不足這一個問題，已經註定北洋軍沒可能拿下京城。
近兩個小時的進攻，北洋軍不僅損失了近八成的火炮，部隊也損失近三千人。
要知道，這還只是正面戰場的損失，如果加上其他進攻部隊，損失突破四千人都有可能。
這樣算下來，北洋軍還剩下的可戰之兵就剩不到一萬人，分到京城八座城門，每個方向也就一千人的樣子。
這點兵力不說進攻，連圍住京城不讓禁軍突圍都辦不到。
這時候，馮國璋心裡已經有了退兵的想法。
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自己沒能拿下京城，意味著大帥統領的主力部隊只能通過決戰打敗禁軍，從而拿下京畿，推翻朝廷。
這樣一來，主力部隊的傷亡肯定很大。
就在馮國璋下達完退兵命令，猶豫著是不是給大帥發電報，請示退兵的時候。
一個帶著恐慌表情的傳令兵，直接騎著戰馬往自己衝過來。
如果不是對方穿著北洋軍軍裝，外圍部隊沒有攔截，馮國璋身邊一臉緊張的警衛早就把他打成馬蜂窩。
「吁……」傳令兵沒有直接衝過來，戰馬剛停在馮國璋十幾米外，傳令兵就跳下來一路跑到他面前。
「將軍，天津，天津出事了。早晨天剛亮，天津軍港外就出現一支海軍艦隊忽然對軍港發動攻擊。因為對方火力太強，軍港炮台又因為沒炮手而失去作用。不到一個小時，軍港就被敵人佔領。」
「然後就是天津城，敵人除了海軍，還有陸軍。他們從軍港一路打進天津城，我們的人只堅持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全軍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