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懷疑顏萍
許可他們安全地把孩子送到了兩面山,他並沒有在那兒逗留,讓洪斌留下負責和游擊隊把孩子送去音寨,他直接就領著封家兄弟折回了李冒村。
程德東心細,這兩天他一直都讓趙鋒手下的兄弟們留人在許可他們回來的路上等候,待許可他們回來就把他們領到那個山洞去。
許可和程德東兩人在林子里慢慢地走著。
「老實說,我們錯過了一個好時機。」程德東還是有些後悔,前天下午村子里搞祭祀的時候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許可笑著說道:「若是有把握,我想程大哥你是不可能看著這樣的機會白白錯過的。既然沒有把握,那就算不得好時機,你說對嗎?」
程德東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許可竟然會安慰他。
許可點上支煙:「一則我們的人手畢竟不多,真要貿然行動的話很可能會得不償失。二則對於那個小芳和黑煞,我們也不能全信,所以沒有輕易出手是對的。」
程德東其實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聽許可一說倒也釋然多了。
「老黎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許可又問道。
程德東搖搖頭:「昨天我讓趙鋒回了趟縣城,和家裡聯繫了一下。葉姑娘說老黎他們兩天前打過一個電話回去,說是他們要上王屋山取點東西,然後把東西送到咸陽去。不過老黎說這件事情可能會很危險。」
許可眯縫著眼睛:「是鬼社的那個鬼差老頭讓他們去取的,送到咸陽去給另一個鬼差。」
「你說他們取的東西會是什麼?」程德東問道。
許可嘆了口氣:「我倒是希望自己猜錯了,不然的話他們這一路還真是危機四伏。他們去取的很可能就是當初鬼社讓我們查的那個冥王鬼牌,找我們的應該是新鬼社的人。」
程德東說他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是這樣,那麼黎俊江他們就被捲入了新老鬼社的一場紛爭之中。
許可則想得更遠一些。
「程大哥,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許可的眉頭緊皺。
程德東問道:「什麼問題?」見許可這個樣子,程德東的心裡也是一驚,他和許可相交的時間也不短了,還很少看到許可這樣的,許可不輕易把眉頭皺得這麼緊的,除非是心裡有著難事兒。
許可說道:「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老黎他們去豫北之後發生的一切就像是有人事先布置好的一樣。」
程德東有些不解:「怎麼說?」
「老黎去豫北,顏萍與白舞燕被擄到山南,老黎去救人,白舞燕誤打誤撞便救了那神秘老頭,神秘老頭讓他們去取東西送往咸陽,這一切就像是有一隻大手在幕後操控著,不是嗎?」
程德東沒有說話,他在慢慢品味著許可的話。
許可說道:「我們為什麼要讓老黎去豫北省?」
程德東回答道:「因為顏萍說鬼社的人曾經在豫西北活躍,鬼社的人劫走了鯢阿依,逼著我們替他們找到冥王鬼牌,我們想要找到鬼牌就只能先讓黎俊江去豫北碰碰運氣。」
許可微微點了下頭:「而我們對於鬼社的了解大多也緣於顏萍的敘說,因為她說過她的父親就曾經是鬼社的人,對於鬼社的事情她要比任何人都熟悉。」
程德東「嗯」了一聲,沒有插話。
「接著顏萍和白舞燕也去了豫北,她們與黎俊江才會合便被擄去了山南,黎俊江自然是要救他們了,偏偏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一個龐哲,斷魂刀龐哲,在他的幫助下黎俊江他們順利地就進入了鬼社在山南的那個地牢。」
許可的語速很慢,他儘可能的給程德東留下思考的空間。
「顏萍和白舞燕關的那個地牢里又正巧還關押了一個前鬼社的鬼差,原本以黎俊江他們的實力很難闖出地牢的,可是白舞燕卻做了一件事,她放出了那個鬼差,也就是我們說的那個神秘老頭。而對方對那神秘老頭很是忌憚,在老頭的幫助下,黎俊江他們才得已全身而退。」
程德東說道:「是的,所以你認為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可是如果白舞燕不把那老頭放出來的話,結局就變了,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偶然。」
許可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這樣的偶然,從對方對那老頭的忌憚程度來看,他們根本就不應該把顏萍和白舞燕二人與他關在一處,程大哥,現在我們來做一個假設,假如這個老頭的身份沒有任何的問題,真是舊鬼社的四大鬼差之一的話,新鬼社的人為什麼不除掉他?他那身手已經恐怖到逆天了,任誰都不會願意留下這樣的一個後患。」
程德東說道:「因為他們想要從他的身上掏出那件東西,也就是我們猜測的冥王鬼牌,在我看來那玩意不會僅僅是鬼社冥王的象徵,很可能它還藏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對!」程德東的想法與許可相符合。
許可笑道:「這麼重要的一個人是不是應該單獨關押在某個更為隱蔽的地方,而不是讓人那麼容易便找到的地牢?」
程德東沒有說話,他承認許可說的沒錯。
「不過程大哥你確實說中了這個局中的關鍵,那就是白舞燕會在關鍵的時候把他給救了。白舞燕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其實她是一個相對單純且心地也很善良的姑娘,她當時或許是想到既然能夠逃脫,何不把那老頭也放了,在她看來只是一個順勢的舉動,偏偏就是她無意的一個舉動就走活了一盤棋。」
程德東嘆了口氣:「老弟,你是不是對顏萍已經產生了懷疑?」
許可的臉上陰晴不定,從他的內心而言他是不想懷疑顏萍的,畢竟與顏萍有過這許多的經歷,彼此之間也算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可偏偏這兩天他細想著這段時間來的種種過往,他又不得不對顏萍有所懷疑。
許可輕聲說道:「我懷疑她與山南有關係,她們被綁到山南關到那個地牢也並不是偶然,而是精心設計與策劃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博取那個怪老頭的信任,拿到冥王鬼牌。」
程德東卻覺得不一定:「老弟,你別忘記了,這其中還有一個不能確定的因素,那就是怪老頭會不會真的相信她們,就算是相信也不一定會把冥王鬼牌在什麼地方告訴他們吧?以那怪老頭的身手,既然已經脫困,那麼他大可自己去取那冥王鬼牌,為什麼還要假手他人呢?」
這回是許可被問住了。
程德東又說道:「除非顏萍與那怪老頭是一夥的,那麼之前的問題又出來了,既然對方對怪老頭如此的重視,怎麼又不把他單獨關押到一處秘密的所在,我說啊老弟你一定是想多了。」
許可一下子也說不出話來,程德東提出的這兩個問題確實沒錯。
自己還真把這一點給算漏了,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嗎?
不!許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顏萍一定有問題,只是整個事件中他還有沒能夠想明白的事情。程德東拍拍許可的肩膀:「老弟,別想那麼多了,現在我們的處境容不得我們對自己人的猜忌。」
許可苦笑,他也不想這樣,他同樣希望自己的這班隊友都沒有問題。
可是他卻不得不去想。
那怪老頭為什麼會相信顏萍他們?為什麼他自己不去取冥王鬼牌而要讓白舞燕去呢?
僅僅說是信任是不可能的,短短的時間內那怪老頭根本就不可能對她們產生多大的信任,那麼很可能是那怪老頭並不方便出面,又或者他真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好了,先不說他們的事了,現在他們沒有消息,我們著急也沒有辦法,還是先說說我們眼前吧,你們也回來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你可是又和川島芳子照上面了,你三番五次地壞她的好事,她該恨你入骨了,遲早她會殺了你的。」
許可聳了聳肩膀:「誰讓她的運氣不好,每次做壞事的時候都讓我給撞上了。」
「德性!」程德東笑罵著。
許可想了想說:「我準備先去會會那個小芳,假如她真的是老鬼社的鬼差,那麼倒是可以聯手,先把李冒村給端了,只要我們控制了李冒村,那麼其他的事情就都不是事了。失去了李冒村這個陣地,這些日本人就只能夾著尾巴離開了。」
程德東愣了愣,這倒是他沒想到的,之前他一直在想著怎麼把這些小日本一網打盡。
「這些日本人就這麼放過了?」程德東還是有些不甘心。
許可說道:「不然你想怎麼樣?我也想把他們都抓住,給殺了,可是程大哥,你覺得我們可以這麼做嗎?為什麼我要讓紅軍把那一百多號鬼子給送走,你想想,真要把這些日本人都殺了,消息不走漏還好,萬一走漏了是不是就給了日本人把柄?他們正愁找不到機會向華夏開戰呢。」
「嗯,要戰便戰,我們還會怕他小鬼子?」程德東豪氣湧上來。
許可說道:「我們不怕戰,但我們也絕對不能讓他們拿著把柄來做開戰的借口,那樣的話我們可就都成了國家與民族的罪人了,這場戰爭至少不應該是由我們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