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父子的通性
看著醉蘭行屍走肉一般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蒙住頭。妖太后心裡的苦澀,抑制不住的湧上喉嚨——為什麼,她的錯,會報應在她的子女身上?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一個人一旦做了什麼心虛的事兒。之後遇到的困難不幸,都會想當然的歸結到報應這兩個字兒上。
其實不然,天道輪迴什麼的。天帝都搞基去了,他還有功夫管你天道輪迴?天庭那幫傢伙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吃喝玩樂裝逼辦高冷,他們飯後閑談就只剩下了前任現任天庭一把手短袖分桃的事兒了。
除了佛祖還有空念念經頌誦佛以外,修成仙的那些個鬼靈精怪老道士們可沒有那閑工夫——這,大約也就是現代佛教興盛道教衰落的原因了吧?仙人整天忙著裝高冷,也就只有那些個小說狂人知道修仙是怎麼回事兒了吧?看看人佛教,隨隨便便大街上拉一個小朋友都能念出南無阿彌陀佛呢……
豆丁這時候已經是醉醺醺了,盯著面前的重影晃了晃手,她大著舌頭再次猜測,「難道,僅僅是因為釀酒人的心境?黃粱一夢是放不下的留戀,竹青是放下的釋然。可是,會這麼簡單?」
「怎麼回事兒?」
安泉循著長眠所指走到這裡,對上的就是豆丁醉醺醺的眼睛。拿過她手裡的酒杯放置一旁,他皺眉,「月老闆,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咦,爹地你回來了?」眯著眼睛靠進他懷裡,豆丁打了個哈欠,「好睏啊……」
月無憂淡然一笑語氣四平八穩,「你剛從丹青長老那裡回來吧?呵呵,她應當告訴你過你,豆丁現在的情形了吧?」
捻過豆丁用過的酒把玩,月無憂抬眼,「不然,你也不會這麼早就跑回來急著要見她。」
「呵,放心,我沒什麼壞心思。只不過,這孩子跟我頗有幾分緣分。我不過想教她如何釀出蠱惑人心的酒罷了。」
安泉轉身就走,雖然知道她說的應當是真的,但還是忍不住聯想到她跟他母親之間的那層關係所在。關心則亂罷了。
「記得找了丹青以後,把她送回來。」反正那副畫也治不好,你還得回來找我。
月無憂對於安泉的懷疑好不意外,畢竟她那不省心的姐姐從來都是這麼不省心。她眼神淡然的看著安泉抱起豆丁消散,
淡笑著拍拍身邊一個陶瓷罐兒,「看你的女人都把小輩逼成什麼樣兒了,還不願意醒過來?」
沒多久,果然看到那妖王抱著她再次回來了。這次,態度恭敬不少,「月老闆,剛才的事兒,對不住了。」
「什麼對住對不住的,帶她去休息吧。」
「您……不願意幫她?」
「我若不幫,又怎會讓她跟我學釀酒?」
桌子上的花草樹葉分成兩撥,月無憂揮一揮衣袖帶走一撥,將剩下的一撥化成灰塵掃落在地。這也是這間屋子為何能持久芳香醉人的一個緣故吧。
抬頭見那小狐狸還沒行動她終於還是開口解釋,「救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我讓她釀酒,已經是在救她了。再說了,姐姐急著找你,快回去吧。」
「……謝謝。」
「不客氣。」
安置好豆丁轉身出了酒肆,安泉帶著濃濃不祥的預感再次回到妖宮。
上午的時候,他見完五大長老就有這種不好的預感了。果然另外三位的不得的不得說完,幾人離開的時候,丹青就私下告訴他豆丁的事兒了。
七竅玲瓏心?他倒是不知道小丫頭能逆生長出這樣一顆逆天的玩意兒。當然了,豆丁自己也並不認為她長出的心臟有什麼不正常的。也就是月無憂說了,她才發現自己不對勁兒的。這不,還沒來得及跟養父大大說么。
成神?沒有七情六慾。那豈不是也沒有他沒有他們的一切了。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某狐就忽略了貌似有事兒找過來的宮女直接跑去找了豆丁。
現在看來,宮裡,也出大事兒了。
「你怎麼才回來?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小魔女了?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不理會我派過去的宮女反而……」
「母后!豆丁她也出事了。我不過是過去看看,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再一次感受到自己母親的不可理喻,糟心的妖王殿下也沒什麼好臉色,「姐姐怎麼了?」
將記憶晶石丟給安泉,妖太后臉色更不好了,「你自己看。」一個一個都對她發脾氣,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兩個孩子竟然都這麼對她?若不是看著對那人的愧疚上,她又怎會捨去道行保住這兩個小東西?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人殘暴無道,這兩個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捏著拳頭看完全部,安泉額頭青筋暴起,「藍玄機,他竟然敢?好,很好。」
「小狐,你去哪兒?」
「呵呵,我能去哪兒?」
安泉冷了臉色,再一次露出讓月圓膽戰心驚的表情。那樣陰冷暴怒的表情她並不陌生,為著那小魔女,小狐幾次這樣了?栽在女人手裡,這難道是他們父子的通性嗎?
「妾,見過殿下。」
出門裝上扶柳,安泉冷著眸子看過去。心裡的怒火無法壓抑,藍昭的背叛他無所謂,畢竟他不曾愛過那個女人。可是為何偏偏是藍玄機?為什麼,藍玄機要這樣傷害他的姐姐?
還有面前這個女人,就是她讓丁丁不開心。就是她,把他好端端的後宮搞得烏煙瘴氣。
安泉臉色很不好,他毫不猶豫的伸手卡主了扶柳的脖子眨眼拗斷以後順便燒了把火。
拍拍手上的灰塵,他眸色清冷吐出一口濁氣,「我想清楚了,誰人不自私,誰人不犯錯。我若是連我愛的人都保護不好,又憑什麼坐上這個位子,憑什麼保護妖界?」
從他搶先一步趕在齊天之前誘惑了豆丁以後,他就知道——這輩子,他不會修仙。因為他的七情六慾,不允許他像個聖人一樣不爭不搶。從前的他總是認為魔族是殘暴的種族,不屑與之相提並論。可事實證明,除卻種族不同性格不同,他們妖族又與魔族有什麼兩樣?他在豆丁這件事兒上也耍了心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