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又一隻寄生蟲
跟一個死人置氣覺得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想清楚了這一點,豆丁才好受了許多——都是個死人了,有本事你再起來咬我啊?再咬我啊?
這麼得瑟了好一陣,豆丁似是才反應過來這種行為的中二之處——你得瑟個毛線啊?差點死翹翹了好嗎?
但是,抬眼看了面前面紅耳赤氣息不穩的某狐。豆丁頗有些疑惑——往常這種情況下,某狐勢必翻來覆去的把她折騰成死狗。可是今天……
等等,狐狸剛剛說危險時期卻是怎麼回事兒?
沒等豆丁問清楚,那邊妖太后就帶著大批託了盤子的宮女走了進來,聲調那叫一個溫柔慈祥「小狐,刈雯醒了沒有啊?」
額角黑線四起,某狐不著痕迹的擋了擋不自然的某處,慢吞吞的坐起來露出裡面大著眼睛吃驚的豆丁表示讓她老人家自己看。
見豆丁睜著大眼珠子眨眨再眨眨,妖太后很是慈愛的笑笑,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上拉著豆丁的爪子,「刈雯啊,有了身子的人了。可不能亂跑了,知道沒有?」
說到這裡月圓不免語重心長,「你看看這次多危險啊,孩子險些就沒有了。」
「……」抓抓腦袋看向坐在轉椅上的某狐狸,豆丁還沒從那老太太一百八十度的態度中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孩子?」
「哎呀呀,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妖太后皺眉苦口婆心,「這麼大的人了,自己身子不舒服不知道?」
「你吃那麼多山楂的時候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無奈搖頭,妖太后隨即拿過身後一個宮女端的吃食遞給豆丁,「來,把這個給喝了。等下,哀家再叫人給你送些山楂過來。」
猶豫的看了某狐狸一眼,豆丁在他無奈點頭後接過那碗東西。湊過鼻尖輕嗅,豆丁條件反射的別過腦袋——好腥啊……
但是……
老太太難得對她這麼慈愛,抬頭看到她期待的狐狸眼,某貓終究還是不忍心拒絕了。
算了,喝。
於是,,某貓仰頭咕咚咚把東西全喝了……
妖太后滿意的點點頭,拉著豆丁的爪子好一會兒深有感觸。末了又交代了幾句要豆丁好好休息以後,這才帶著宮女們離開……
好一會兒,豆丁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終歸於炸毛,「這什麼情況啊?」一把掀起被子從床上跳起來赤腳著地,豆丁憤懣不平,「你剛剛怎麼沒告訴我?」
「你也沒問我不是嗎?」揪住赤腳的某人抱在腿上,安泉嘆口氣,「怎麼又不穿鞋?」
摸摸鼻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豆丁窩在某狐懷裡一臉糟心。
其實吧,再要個孩子,真心沒在她的打算之內——開什麼玩笑,生孩子那麼疼,她是找虐啊才會想再生一個?而且,她現在這種情況,若是生了小娃娃隨了她怎麼辦?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的?孩子就是債主,這麼算下來她上輩子這是欠了多少債啊?
千迴百轉終於還是轉回到原來的擔憂點上,豆丁扶額正色道,「狐狸,你說七竅玲瓏心……會遺傳嗎?」
七竅玲瓏心,當然不會遺傳。這個問題終於還是在手掌再次磨破皮的情況下得到了答案,彼時的她一臉黑線的盯著手掌看了許久,終於還是瞭然,「我說那天早上……」
饜足的某狐挑眉拿過紙巾擦了擦她的爪子,「你不想知道七竅玲瓏心會不會遺傳了?」
「你知道?」瞬間被轉移注意力,貓果然還是不如狐狸狡猾,「快說快說,會不會嗎?」
「當然不會,只有先天的才會遺傳。你聽課聽到豬腦子裡了?」
挑起魅惑的丹鳳眼,吃飽喝足的某狐慵懶性感,他摸摸豆丁墨染的長發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這種白痴問題也問的出來?」
不得不說,他現在有點慶幸豆丁做了一圈兒小魔君。慶幸她忘記過那段往事,從而給了他本色出演的機會——狐族,總是有各種手段來引誘對方的種族。
雖然那段時間他很焦慮很憤懣,他一手養育的女人窩在別人懷裡那種感覺跟別提有多糟心了。但是,沒了養父這層名頭,他大可以毫不慚愧的用美色去誘惑這該死的小丫頭。
結果很顯而易見了不是嗎?美色當前,那外貌協會終身vip會員的小傢伙,終於還是被他拐騙了。
而且,相比於之前做她養父大人的縮手縮腳。沒了那層關係,他對於豆丁那叫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回想起來,滴滴血淚啊……
「丁丁,你……更喜歡我哪張臉?」
「……」豆丁大著貓眼反映了一會兒,「我以為,我們在討論這隻小寄生蟲有沒有先天疾病的。」你丫跳頻太快了吧?
先天疾病?也就他們兩口子會認為七竅玲瓏心是先天疾病吧?也對,彼之珍寶,我之稻草。對於一個貪戀紅塵的人來說,七竅玲瓏心,可不就是個定時炸彈么。
對於安泉的問題,豆丁表示回答無能了——有區別嗎?裡面裝的不都是一個靈魂?
可是某狐顯然不打算讓她矇混過去,於是長久的沉默以後,道行頗淺的豆丁只能落敗,「說實話,我不知道。」
見他臉色莫名,豆丁心下打鼓突然就有了在人界時那種老鼠見到貓的忐忑心境。
不過,打太極這種事兒,她也算是個中行家了。當下幻化出之前那波波頭包子臉萌噠噠的模樣,她勾住某狐的脖頸,「那你說,你更喜歡我那張臉?」
額,好吧……某狐落敗,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
勝利的某貓張揚的笑,許久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狐狸,我是怎麼活過來的啊?我明明就感受到纏腰咬破動脈的冰冷觸感,而且,當時我正嘗試著,將放大了的感知融進血液里。」
每每在這種危急時刻人品大爆發,估計這世界上能這麼被眷顧的孩子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而豆丁,算是一個。
毫無疑問,她是歪打正著。匆匆趕來救場的月無憂這麼認為,當初她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可惜——卻是沒有豆丁的好運。
她想著將膨脹的感觸轉化成功力,結果卻走上了修仙的不歸之路。當然了,當時她還沒意識到用七竅玲瓏心修仙,是多麼的作死。後來知道真相的她真是悔不當初啊,果斷打住不再這麼做了。
可是面前這昏睡著一臉安然的丫頭,怎麼總能在別人擔心的要死時渾渾噩噩平安度過呢?
將感觸融進血液里,還真是腦洞大開人品爆發……不過那股力量究竟去了何處呢?
「她怎麼樣?」
某狐一臉擔驚受怕,丹青之前也看過,但她也搞不大懂。畢竟,七竅玲瓏心這東西本就稀少,丹青也只是在書上見到過。而且,把豆丁交個丹青這個煉丹成痴愛醫成狂的傢伙……
說真的,他不敢。他害怕那好好先生四長老一個激動就把豆丁當小雞仔一樣給解剖了。看那閃著綠光的眼睛就可以知道那人對於七竅玲瓏心的好奇程度了。
還別說,丹青心裡打的還真是這個一睹為快的心思。七竅玲瓏心啊,多麼稀有珍貴的物種啊!
好在安泉趕在丹青用實踐檢驗真理之前請來了月無憂,否則豆丁毫無疑問已經開膛破肚躺在手術台上了。
「她沒事兒。」
月無憂的話猶如特赦,安泉欣喜若狂。
「只是她腹中的孩子受到衝擊,不是那麼樂觀。」
揪緊了心臟盯著月無憂的,還有那丹青長老,她那一臉求知慾看在西擒眼裡也是醉了。
大長老臂膀似有若無的攔在丹青腰間,生怕她一個激動衝上去活剝了這倆稀有品種。表示喜歡上這個一個女人,他心好累啊……
後來,到底還是丹青出手了——沒辦法,月無憂,也僅僅只是知道如何控制七竅玲瓏心而已。至於治病,當然害得丹青來。
得知腹中的又一隻小寄生蟲是以怎樣頑強的生命力存活下來,豆丁不免拍拍扁平的肚子表示到底是老娘的種,你看看這不屈不撓的精神……
樂觀向上的某貓再一次覺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孩子了。
至於之前用生命給別人打醬油的事兒,額,那還能叫個事兒?誰特么沒在別人的愛情里做過路人,她這個高等一點的奠基人,說白了害得載入史冊呢!
瞅瞅,撮合了那麼兩個boss相親相愛,她也是功德無量啊。
豆丁這麼想,但是安泉卻並不這麼樂觀。畢竟,月無憂只是說暫時沒事兒,暫時沒事兒的意思真的只是表面意思。大家都不知道那暴漲的感觸跑去了哪裡,歸根結底還是顆鮮活的定時炸彈罷了。
既然這病不會遺傳,那麼……
癱了個大字兒在床上,豆丁一個頭兩個大,「烏木玲瓏還沒來?」
忍了又忍,某狐才壓抑聲音道,「怎麼,你很想見他?」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吧。烏木湘那小丫頭,呆在妖宮也太久了……」
安泉鬆口氣,好吧,他承認,對於烏木玲瓏身上那幾個刈雯到此一游的大字鬱結於心久久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