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真相浮出水面
藍熙這話一出口,不淡定的小閻羅已經跳腳,「我X,你是哪根蔥?這麼跟哥幾個說話你不要命了!媽了個X的,敢娶水仙,也不看看你那鳥樣。」
幾人轉動眸子警覺起來,才發現體內的力量好似都被壓制了。能安然無恙的,除了修野再沒其他。
只需一眼,小閻羅腳下的地面已經四分五裂。淡淡的收回袖子,指尖撫了撫發間生長的翎羽,他端的是雲淡風輕,「你覺得,本座是何身份,是你這等連形體都沒有的傢伙,可以妄論的?」
「笑話!」揮袖似是拂去塵埃,藍熙道,「藍圖,給這幾個妖魔鬼怪……找個安生的地兒呆著。我鳳鳴山,有的是地方,來招待他們。」
摁住衝動著要上前的北漠,修野低聲,「他是神族。」鳳鳴山,倒是沒想到是個修仙聖地。這樣的靈氣對於魔族鬼族,毫無疑問是壓倒性的制伏。
頓住往回走的腳步,藍熙抬眼打量寒修野。末了摸摸下巴似是想起了什麼,他低笑,「朱丹的主人,呵,一個靠著神獸成神的凡人罷了。」
扭頭不再理會這幾人,他抽身離開——那隻小龍,又鬧騰了。
沒錯,在藍熙心裡。豆丁是龍,他完完全全忽略了她另一半貓族的血統,只認為她是龍。因為,能配得上百鳥之王的,只有龍。
而這隻小龍,身上還有他最最需要的彼岸花的圖騰……
「北漠?」
一把抱住小閻羅的嘴巴,寒修野眯了眯眼,「別吭聲。」
北漠玲瓏夥同安泉,都似靈魂出竅一般,沒了動靜靜靜的佇立在那裡雙眼空洞。齊天掌下的風凜冽的環繞幾人,不著痕迹的鬆了口氣,「跟他看看去。」
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小閻羅暗自從袖口放出幾個鬼頭依附在那三人的軀殼上……這等地界,能逃走的,也就接地氣的植物烏木玲瓏,還有那兩個混淆視聽的妖族了。
兩隻妖靈夥同一個樹靈溜出鳳鳴山的時候,已經是大晚上了。
無比痛恨自己的魯莽,安泉虛化的拳頭輕飄飄的穿過了堅硬的石頭,「是我的錯,忽略了這點……」
烏木玲瓏停下腳步,對此也是一臉憤憤,「神族……呵,可是他這麼做有什麼用意?」若是為了藍玄機口中的那個目的,這麼做顯然是多此一舉。
因為一個神族,若想要天帝之位,無非是時間罷了。犯不著聽信那樣得彼岸者得天下的言論。
條件反射的回過頭想要得到共鳴,對上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妖王?」
「嗯。」陰寒著臉的某狐眉頭緊縮,「刈雯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
「你的臉?」
聽到身後二人的談話,北漠轉頭剛想說刈雯怎麼辦,看到安泉的臉,也是一陣驚呆,「你的臉?」
不明所以的撫上臉頰,安泉疑惑,「我的臉怎麼了?」
「過來!」手腕被一個實體穿過,某狐轉頭,「老闆娘?」
暗自搖頭將手中的面具焚燒,她揮手一抹蓋住了那張與帝辛極其相似的臉。暗自埋怨月圓的隱瞞,她皺眉,「你們幾個,是不是跑去鳳鳴山了?」
點點頭覺得她知道些什麼,幾人面色凝重,「鳳鳴山,為何會有神族,為何會有神族設下的禁制?」
揉揉額角覺得事情大條,月無憂眯眼,「都跟我走,在我說清楚之前。我必須去見你母親。」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安泉說的。難言怒火,她揮手收起幾人的魂魄原地消失。
若不是醉仙酒後失言……她那任性的姐姐,是不是還要瞞著她一輩子?
她本想著處理好酒仙的事兒就回去想辦法救出豆丁的,卻沒想到從那酒仙嘴裡探聽了那麼大的一個消息——小狐竟然是帝辛的孩子?
姐姐,你瞞的小缺好苦……
妖太后拍哄著蟲蟲剛剛哄睡這熊孩子,對上的就是月無憂來勢洶洶的眼睛。
「小缺,怎麼了?」
「怎麼了?」氣急敗壞的把她拉出來,月無憂揉揉額吸氣,「你告訴我,小狐是不是帝辛的孩子?」
「不是,當然不是。」條件反射的反駁,月圓不去看月無憂的眼睛,「小狐,是血統純正的九尾銀狐……」
「你還騙我!你知不知道你闖下大貨了!」
揮手放出安泉幾人,她伸手欲扯下安泉面上泛著寒光的面具。
「不要!」擋住月無憂的手,妖太后氣息不穩,「小狐,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替他說!藍熙是神族,抓了刈雯。」月無憂指尖顫抖的指著安泉,「這幾個,跑去要人,卻不知道對方什麼底細中了計。」
「自以為了不起了?翅膀硬了大意輕敵……呵呵,姐姐,你養的好兒子!」
雖然被說的有點過分,但幾人大意輕敵卻是事實。尷尬的飄至一旁,幾人悻悻著沒說話。他們大約也聽出來了,妖王,是帝辛的孩子。只是不知道怎麼,有了九尾銀狐的軀體。
帝辛的事兒,各界高層少部分也是知道底細的。而烏木玲瓏不巧就是高層之一。
據說,當初帝辛並非昏君。是女媧娘娘卜算出,帝辛的後代有一人,必將征服九霄稱霸天下,建立千秋萬代不可顛覆的王朝……
她怕了,怕這個她們眼中和平統一的天庭被搗毀,換上不可顛覆的霸權。
所以這才弄了個帝辛猥褻女媧神像由頭,派各路神仙下界伐紂。而那個時候,祖師超然物外對這些個根本一點都不感興趣。對於伐紂一無所知的白眉,竟然還抽空下了趟界體驗了一把人界的酒肉生活……
「你知不知道,你會害死自己的?女媧娘娘若是知道你給帝辛生子,你以為你還有的活嗎?」
「我……我……」理屈詞窮的月圓無言以對,她又怎會想到?她也沒有想到好嗎?
她這麼自私,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凡人的孩子耗損修為?
可是事情就是這樣啊,當她知道她懷上這兩個孩子的那一刻,她就不曾再想到過其他。逃亡的路上再艱辛,她也不願意捨棄這兩個孩子。
七竅玲瓏心給了月缺,她的天劫要來了。
在孩子與自己之間,她勢必要做出一個選擇了。是抱住自己的性命,還是保住這兩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你知道的,我愛他……我愛他……雖然,我不曾承認過。可是我愛他。」淚眼朦朧,不自覺的,月圓已經淚流滿面,「我能怎麼做?沒了孩子我不一定能熬過天劫,女媧她不會放過我的!」
「他說過要我給他生個孩子的……他說過的……」
「我怎麼能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呢?我是個女人,縱使我是個無情無義的壞女人,我又怎麼……能夠傷害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忍痛取出他們,並且將他們的魂魄融合在我的內丹里……」
說到這裡,妖太后的臉上帶了嗜血,「女媧一定不會想到,我在承受天界的前一刻,將內丹逼出來,抱的,就是魂飛魄散的願望……呵,沒想到,竟是歪打正著的留下了能夠摧毀天界的骨血。」
女媧自然不會告訴妲己不能給帝辛生孩子的原因,因為生性狡猾的狐族,你還能指望她忠心耿耿的效忠於天界?呵,反正她本來也就是利用妲己,等到帝辛的王朝滅了,她自然不會留下這幾個禍害一樣的女人。
所以,直到現在,月圓都不知道不能給帝辛生孩子的原因。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月無憂痛心疾首,「姐姐,我以為這樣的錯誤你不會犯的。為了帝辛,難道你要搭上兩次命?一次為著孩子,再一次,為著上次的錯誤?」
抹了一把眼淚,月圓輕笑,「告訴你又有什麼用?讓你阻止我?」
「我欠他的,已經夠多了……若是不留下孩子,我活著,不過行屍走肉罷了。」
前因後果都已明了,安泉呆愣在那裡沒想到跟長眠的玩笑話竟然一語成讖。「母親若是妲己,難不成本王還是紂王的孩子?」
現在好了,他真的是紂王的孩子。也是,那個據說能夠千秋萬代被女媧娘娘提防的人。
沉默良久,他化手為鏡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緩緩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冷峻逼人的臉,叫囂著殺戮與征服的王者之氣自那高聳的眉間迸發。薄唇輕抿,稜角分明的側顏鬼斧神工。
狹長凌厲的丹鳳倒是沒多大變化,比起之前英氣迸髮帶著嫵媚的狐顏,他現在只是站在這裡,就已經讓人感受到了征服。
顫抖的指尖穿過他虛無的臉,那是妖太后塗著丹寇的手。
「真像,小缺,你說是不是很像子受,那樣鋒利的眼睛。我之前就覺著像了。如今鑲嵌這深邃的眼窩下……」
「夠了!」一把拉過她的手,強制性的給安泉帶上面具。月無憂顰眉憤懣,「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嚴重的後果?你還覺得像,他越像越危險你知不知道?你以為,你給他換了個軀殼換了張臉,就能逃過一劫?」
「你不僅僅害了小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