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到原點
豆丁終於受不了這一成不變的日子了,她叉著腰跳出來,「我總結了,根據爹地所言,長眠你是畫境的主人是吧?」
長眠趴在岸上的腦袋點點頭,安泉烤魚的手頓了頓抬頭去看豆丁認真的包子臉。
「畫境由你所想,隨你而變。但是你有能力送我們兩個出去,卻不能自己離開?對或不對?」豆丁鼓著包子臉一本正經的指著長眠。
「對。」
「爹地呀,你說,這畫境乃是長眠所作。那是不是意味著,畫境寄託了長眠的某些經歷呢?」
安泉點點頭,手中十多條烤魚再次翻了個面兒。
「這不就結了,若是長眠不去猜測畫境的布局機關或是記錄的事件。是不是事件就會按照當初的事實發展呢?」豆丁一拍爪子,「這樣,我們就可以了解原來的事實,替長眠找回記憶。了了他的心結,就能救他出去了。對不對?」
長眠覺得有道理,幾天來第一次爬上岸,抖抖身上的水珠,長發化成衣袍迅速裹住身軀。安泉則是眯起丹鳳眼仔細思考,許久才說:「只是,若要長眠不去猜測畫境,未免有些難了。面對未知,人們最先做的不是迎接挑戰而是猜測困難。這個想法有道理,但是實施起來,有些困難。」
安泉想到了解決方法,只是他不確定善良的鮫人會放下心機相信他。他認真的盯著長眠的眼睛,長眠知道安泉的顧慮,他也想到了那個辦法,「妖王殿下,我同意。我——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何事,想走出這磨人的畫境。所以,你動手吧。」
安泉伸出手掌,兩枚銀針出現在手中。他望了眼豆丁所在的方向,「丁丁乖,閉上眼睛。不許看。」
「好嘛,不看就不看嘛。」豆丁背過身子,掐著爪子算時間。等到安泉說可以轉頭的時候,豆丁轉過身來。雖說不許看,但豆丁還是聽到了些許端究——安泉拿針刺了長眠八十一下!她回頭想看看長眠的慘狀,只看到長眠安然沉睡的樣子。
安泉彈彈豆丁的腦門兒,「是不是在想被針扎了那麼久,長眠怎麼睡得這麼安然?」
「……」豆丁轉轉狡黠的貓眼兒嘿嘿乾笑兩聲。
「放心吧,容嬤嬤拿針扎了小燕子紫薇那麼多下都沒弄死她倆。我只不過是讓長眠睡著了而已。」安泉盯著長眠耳後的兩根銀針最後看了一眼,對豆丁說道,「我們把他放到亭子里去。」
「嗯。」豆丁點點頭,走上前就要幫忙去抬。不料還沒碰到長眠的身體就見安泉一揮手掌,長眠原地消失出現在五角亭里。豆丁張大嘴巴,許久蹦出兩個字:「好酷!」
兩人沿著河岸走,不消一會兒就見到了一個正在洗衣的美婦。豆丁往前走了兩步,大老遠看清那人的側臉,瞪大眼睛不解的對安泉對口型:「是鳳霞,我們又回到原點了?」
「不知道。」安泉趁鳳霞沒發現將豆丁拉回來,「之前怎麼了」
「之前我們最開始見到的人就是鳳霞,」豆丁趴到安泉耳邊嘀咕,「等下出場的就是王大柱子。嗯,概括的說,就是鳳霞的老公。但是鳳霞二人演了場**戲,引得長眠救了鳳霞。鳳霞報恩請我二人留宿,於是我們就被賣到青樓里去了。」
安泉額角突突直跳,強忍住報復的衝動不停地告誡自己,『要善良要善良,現在事情還沒發生呢,再說了,畫境里都是虛假的不真實的。』默念三遍,安泉還是說服不了自己淡定,若不是有長眠在,豆丁怕是就被欺負了去,叫他怎麼淡定!
安泉走上前,正想著該如何整治人販子。一抹消瘦的人影越來越近,安泉只得停在不遠處。豆丁遠遠地就看到了那人的外貌,大吃一驚:「劉建!」
「不知姑娘如何認得在下?」劉建走近說道,眸色不明。
豆丁搖搖頭:「不認識,有一面之緣,我聽城裡的人這麼叫過你。」
洗衣的鳳霞站了起來,端著洗好的薄紗裙也朝這邊走過來,「夫君可認得這二人?」
「不認得。」劉建搖搖頭,接過鳳霞懷裡的木盆,「夫人,我們該回了。那魔靈芝乃是珍稀之物,我上山尋找這麼長時間也不曾見到一顆。」
「魔靈芝還是要晚上去采,當初柱子不畏艱辛大晚上的才有幸找到那麼兩次。」
劉建臉色微變,鳳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有些慌亂的解釋道:「夫君,鳳霞不是那個意思。鳳霞心裡是誰,夫君難道還不清楚?」
「走吧,回家。」劉建掃過豆丁安泉,「既然與劉某有一面之緣,就請二位到劉某家中休息一晚。天色不早了,要去城裡今天怕是不行了。」
豆丁與安泉對視一眼,點點頭跟上了二人的腳步。
還是那家農舍,只是屋子裡多了一位病怏怏的老婦人、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豆丁安泉坐在凳子上,老婦人在隔間不停的嚷嚷:「我的兒子是狀元,我兒子只娶達官貴人家的千金!哈哈,我兒子是狀元。」
鳳霞端出煮好的紅薯放到豆丁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搖搖搖籃里的孩子,鳳霞偷偷抹完眼淚再次回到廚房。
「你這雙破鞋,做個菜都不會了?」接著就是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你怎麼不去死啊!」那一聽就是劉建的聲音。
「夫君…」女子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豆丁卻沒有大快人心的感覺。
「你還有臉叫我,看看這廚房裡,可還有菜?」劉建的聲音帶上了恨鐵不成鋼,「他王大柱子願意往我們家送東西,你就接著。那是他欠我的,睡過我的夫人還不許我劉家討點兒利息?我沒問他要銀子已經算是好的了!」
「夫君,我們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劉建粗魯的打斷鳳霞的話,「我跟你說,待會兒你就迷暈那一男一女。這是葯,你等會兒放到魚湯里。」
「……」
「猶豫什麼?這樣的事兒你又不是沒做過?快去!」
雖然二人聲音盡量壓低,但是以豆丁的耳力還是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