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芳草有情VS往事
籽晴笑的無邪,對著月光的眼眸不曾移動,因為她在月光中,看到了他的臉。
那冰冷的,只會叫她磨墨的邪主,你現在,可有挂念著籽晴么?
「你也答應過會永遠站在佑啟哥這邊,一直聽佑啟哥的話。」
風佑啟坐在在籽晴身邊,同望著她望的月亮,兒時的回憶湧進腦海,在整人界無往不利的他,偏偏對這丫頭無能為力。
許是因為捨不得看她生氣的模樣吧,誰叫他,只得這麼一個妹妹?
籽晴低頭一笑,隨口應著「只當籽晴說話不算數了罷,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這話,讓風佑啟身子一僵「籽晴覺得,他比佑啟哥重要麼?為何對他必須守諾,對我卻可不必?」
「不是的。」
籽晴輕輕搖頭,為何此刻,她竟覺得佑啟哥如孩童一般?
「對我來說,重要的人就是重要的人,沒有誰比誰更重要的比較。對佑啟哥說過的話可以不算,是因為無論怎麼樣,佑啟哥終會原諒我,而我,也絕不會背叛和拋棄佑啟哥。但是,如果我現在離開,那便不只是說話不算數那般了簡單了,因為……那是背叛。」
籽晴從小就是這樣,她認定了的道理,任誰也改不了。
如今,她即然認定了不離開,怕是就算把她打暈了帶走,她也會自己再跑回來罷?
罷了罷了,就隨她吧!
風佑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讓她知道,他會一直保護著她!
雖然,他們聲音已經放的很輕很輕,卻仍是一字不落的入了樹下某人的耳。
朦朧月色下,沒有人注意到了,一滴名為幸福的淚,正劃過那微笑著的唇際……只為這份情意,他願粉身相報!
卻不知,此刻苦守山寨的邪主,是何情境?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一日光景,那意氣風發的邪主竟不復存在?
總能聽到院內籽晴喧嚷的聲音,開門一探究竟,卻發現只是幻景。
籽晴啊籽晴,不在身邊的日子原來令他如此糾結。
若當初不曾答應娘新搶她入寨,迄今對她仍不相識,是否,不會這般掛心?
提筆揮毫,不屑一柱香的工夫,活脫脫的籽晴便躍然紙上。一顰一笑銘心刻骨,原來,不會繪畫的他也可以將心中所想畫的如此神似?
「籽晴,定要平安歸來才是……」
喃喃的對著那桌案上的畫像自語,竟也沒發現,泄漏了多少相思多少痴?
破曉的第一縷暖陽,映射在了籽晴那不算傾國卻也羞花的嬌俏臉龐。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日出的景象呢。
「昨夜睡的不安穩么?」
青楓躍然樹上,卻只坐在樹枝一端,並未進屋。
瞧著籽晴那微紅的雙眸,心中不免廣泛漣漪,卻只道得昨夜睡的可好?
誰又知,昨夜無眠的,豈止她一人?
「難得可以在這麼高的地方住上一晚,把時間全用來睡覺不是浪費了么?我呀,要看啊看的,看個夠本才是。」
籽晴酣然一笑,卻冷不防被被青楓一把撲到一旁。
還沒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青楓便已將籽晴塞到了風佑啟的懷裡。
然後瞬間不知所蹤。
風佑啟似是會意,兩人竟沒有隻言片語便懂對方所想?
莫不是,那唯一相同的命運,賦予這樣的默契?
將籽晴護在身後,精神緊繃的注視著周遭的風吹草動。
「怎麼了么?」
這突然的變化使得前一刻還那般和諧靜謐的晨曦變的劍拔弩張,詭異到讓籽晴這般莽撞的人兒都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
「沒瞧見那門柱上的魔晴子么?若剛剛不是他反映那般的快將你推開,現在那魔晴子便已然取了你的性命!」
風佑啟回著籽晴的話,但防備卻仍不敢有半份鬆懈,畢竟,能用出魔晴子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你說的是柱子上那怪怪的小球么?」
若要取她性命,不是該用利器么?
那看似彈珠的球,能殺人么?
「莫要小瞧了那魔晴子,那可是用萬年魔王的眼珠淬鍊而成了,裡邊含著被魔王嗜殺的生靈的冤債以及那魔王的怨念。莫說是打中你,哪怕只是擦到絲毫,你的小命便休矣。」
並非危言聳聽的嚇籽晴,實在是此事非同小可,絲毫馬虎不得。
畢竟,能挖下魔王眼睛煉成暗器之人已經少之又少,能駕馭這暗器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所以青楓……是去追魔晴子的主人了?那不是有危險了?天哪,佑啟哥,我們去找他,我們去幫他……或者,去叫他回來,莫追莫追啊!」
籽晴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雖然現在想來有些害怕,但卻也不願意青楓為她涉險。
「你太高估佑啟哥我了。以我的輕功,想追上他已屬難事,況且還要帶上你?而且,我們去了,怕只會成了他的累贅吧。」
甚至是他自己,都不了解為何此刻,竟對那來路不明還劫持了籽晴的男子有這般信任?
莫不是,只因為籽晴信他?
「可是……」
還不待籽晴多做言語,只見那讓她掛心的身影已然出現在樹屋門口,手裡提著一嬌弱女子,卻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將那女子甩在地上。
任她吃痛卻倔強的不肯屈服,也仍不能使他的心泛起絲毫漣漪。
「你是何人,為何要要加害於我?」
籽晴雖不是什麼過目不忘,記性卻也算好,尤其眼前女子竟這般美麗,若是得罪過,她怎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乃塔桑國的夏桑公主。」
一份高傲掩飾不住太多的悲憤,即使天生的高貴氣質賦予她無與倫比魅力。
卻怎奈,那份百合一樣純潔的靈魂里,含雜著不該屬於它的仇恨和邪魅……
夏桑的話使的籽晴更加莫名其妙,只因她從小養在深閨,根本不曾去過什麼塔桑國。
唯一一次的出宮機會便是這次逃婚,卻也前腳出了紫禁城後腳便被簉廷山寨捋了去。
前算后算,她根本沒有機會去得罪這夏桑公主呀。
「哼,和你那無恥的娘親一樣,最擅長的便是用那傾城容貌魅惑天下,一副無辜的嘴臉下隱藏的是最惡毒的醜陋模樣!」
慷慨激昂的語句擲地有聲,絲毫不因此刻受制於人而有所諱忌。
「好歹你也是堂堂公主,閨閣千金。怎出口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