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粗暴的卓言

「曉曉，你先走這群人我來對付。」

「卓大哥。」

「快走，我不能分神照顧你！」

曉曉點點頭朝客棧方向跑去，一群黑衣人被卓言攔住，幾次想去追曉曉都被卓言擋住，因為卓言一邊要纏住黑衣人，一邊還要化解攻擊，這讓卓言也挨了幾招。

曉曉忽然見著易曲笙：「易大哥，快去幫卓言他正和一群殺手打。」

易曲笙見曉曉也受了傷忙去扶著曉曉：「你別管我，快去幫卓言。」

易曲笙便朝樹林深處跑去。

而此時三個黑衣人乘機躲開卓言的糾纏朝曉曉追去。

不一會兒那三個殺手便追上了曉曉，曉曉沒有想到會有殺手追過來，以一敵三，曉曉不由得笑起來，看來今天命是要丟在這兒了，便也不理會手臂上流著血的傷口，和黑衣人打起來，雖然沒學過任何招式，可是她記得現代的博擊***馬當活馬醫了，好歹她還有深厚的內功。

一翻打鬥，事實證明博擊操在這裡是沒用的，屢佔下風。敗北跟著感覺走居然走到這裡了，見黑衣人正在攻擊曉曉，敗北腦袋裡忽然閃過許多他做殺手時的畫面，好像記起了些什麼？

「惜兒！」敗北叫了一聲，曉曉一回頭看見敗北，這一回頭又被刺了一劍，這一劍讓曉曉痛得再也沒有力氣反抗跌坐在地上，又一劍對準她的胸口刺過來，曉曉閉上眼睛等著死亡的到來。一聲長劍刺穿身體的聲音讓曉曉一怔卻沒有感覺到痛，猛得睜開眼睛，敗北重重的倒在了曉曉的懷裡，曉曉用力的撐住敗北，敗北一口鮮血吐出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一劍不偏不倚刺在了敗北的胸口。

殺手們都驚住了，實在想不到敗北會突然出現，會突然出來擋劍，他是他們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莫南和碧玉找曉曉也走到這裡，剛好看到這一幕，莫南一梳飛鏢出去，三個黑衣人倒地。

曉曉被驚呆了，所有對敗北的怨恨都記不起來了，只知道敗北用身體替她擋了一劍！曉曉抱著敗北搖晃著：「小北，小北。」

莫南跑過去跪在敗北身邊叫著：「小北，小北。」

敗北緩緩睜開眼睛微微一笑，他什麼都記起來了，看著淚流滿面的曉曉，輕輕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其實他想說的話很多很多，卻發現所有的語言都蒼白無力，只短短的說出這三個字來表達他的愧疚。

曉曉已泣不成聲，敗北伸了伸手想替曉曉擦擦眼淚，卻沒有力氣舉起來，曉曉輕輕的拉著敗北微微舉起的手放在臉邊：「不要說了，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了……」

敗北輕輕一笑，很安祥很平靜，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再…再給我唱…唱首樹林里…那…那首歌好嗎？」

曉曉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喉嚨哽咽住了，曉曉只能點點頭：「嗯，嗯……」，曉曉抱著敗北，「風不吹樹不搖，鳥兒也不叫，小寶寶要睡覺，眼睛閉閉好。風不吹樹不搖……」血不停的從敗北的身體里流出來，染紅了身邊的土地，也染紅了她的衣服，濃重的血腥味包圍著他們，她感覺敗北身體的溫度一點點在流逝。

敗北靠在曉曉懷裡聽著曉曉的歌聲，忽然身體一沉安祥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風不吹樹不搖，鳥兒也不叫，小寶寶要睡覺，眼睛閉閉好。風不吹樹不搖……」曉曉抱著敗北一遍一遍重複唱著。

莫南帶著敗北回了江津村，曉曉一直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卓言和易曲笙跟曉曉說什麼，她都沉默，任由碧玉每天給她換藥，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消失在她的懷裡，為她的生。

她無法從這個事實里走出來，悲傷、心痛、內疚、感動……太多太多的情緒摻合在一起，她只覺得每天都渾渾噩噩，腦袋裡出現的都是敗北死時的情景。

馬車朝著禹敕方向前行著，碧玉端著一碗清粥哄著曉曉吃。曉曉依舊用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前方，不做任何回應。

「小姐，你都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吃一點兒吧！再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

曉曉像沒聽見一樣，完會忽略了碧玉的存在。

「她還不吃東西嗎？」卓言問了一句。

碧玉點點頭：「小姐還是不吃東西，也不說話。」

卓言接過碧玉手上的清粥：「我來吧！」然後挨著曉曉坐下。

「曉曉，都好幾天了，吃一點兒吧，不然餓瘦了就不漂亮了！」卓言舀了一勺粥吹了吹，「來，卓大哥喂你。」

曉曉仍舊坐著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聽到卓言的話。

「曉曉，事情都過去，那不是你的錯，別懲罰自己了好嗎？」卓言仍舊耐心的勸著曉曉。易曲笙在馬車外面吹著他和曉曉相識時的曲子，曉曉充耳未聞。

不知道卓言在耳邊勸了多久，忽然聽到「啪」一聲脆響。

易曲笙停了笛聲，疑惑的朝馬車內看去。

碧玉張大了嘴巴，她實在不敢相信卓言會給小姐一巴掌。

卓言抓著曉曉的肩膀咆哮了：「你醒醒吧！你這樣敗北就能活過來嗎？敗北為什麼會死？為了讓你能活著，你就讓敗北死得一點兒價值沒有吧，你就不吃不喝等死吧，你就讓你的好朋友去合親吧！」卓言說完就從馬車裡鑽出來，留下依舊不言不語的曉曉。

有的時候大愛無言，一巴掌，就能說明一切，卓言，那是真愛了。這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痛！但是也拍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心更痛，因為他在滴血。

碧玉見曉曉臉上一個五指印，心疼得只掉眼淚，忙撥開一個熟雞蛋幫曉曉敷臉。

忽然曉曉輕輕轉過頭抓住碧玉的手，開始說話了，是的，曉曉開始說話了，這是曉曉三天來說的第一句話：「玉兒姐，我想吃粥。」

碧玉一驚，又哭又笑：「好，好，小姐，我這就給你盛去。」

卓言見一臉高興的碧玉出來盛粥，就知道曉曉沒事了。忙搶過碧玉手裡的碗：「我端給她。」

曉曉見卓言端著一碗粥進來了，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卓言撫著有些紅腫的臉：「對不起，曉曉，卓大哥下手太重了。很痛吧！」眼裡滿是疼惜。

曉曉握著卓言的手輕輕一笑：「不痛，那是假的！下次下手能不能輕點兒？。」

卓言看到曉曉恢復過來了，不由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的曉曉又回來了。

「還有下次呀，再也沒有下次了，再也不許有下次了，來，吃粥！」卓言餵了曉曉一口。

「不用你餵了，我自己吃！」曉曉不習慣別人這麼侍候。

「不，你手臂還傷著呢！」卓言有點兒霸道，有點兒耍賴。

「我傷的是左手臂好吧！」曉曉丟給卓言一個衛生球。

「不管，就讓我喂你！」卓言把粥遞到曉曉唇邊，曉曉張大嘴巴一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