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已經不可能了
「我沒有要取消婚禮！」
「那麼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一話一出來，尉遲子陵就知道慕成聽到了自己剛剛說的話。他淡淡一笑，「岳父，這也許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
「子陵，你真的決定了？」
「其實在雪兒的心裡，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風澈辰。而她對於我來說，卻是以報恩的方式來感謝我。」尉遲子陵嘆了口氣，還是把話再說一次，「我要的一份完整的感情，我不想雪兒委屈自己來成全我。其實大家一直都擔心風澈辰對雪兒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所以一直都不願意去接受他。其實他的愛一點都不比我少。他是一個一旦用情了，那麼他就用情到底的人。」
「你怎麼知道？」
「其實在五年前，我去找風澈辰的時候，他就親口告訴我了！不過後來我一心著急地想將雪兒帶走，也沒有多理會他的話。而這些年，或許是安定下來了，心裡的想法發生了變化……」
慕成皺著自己的眉頭聽著尉遲子陵把話說下去，「其實他們一家團聚也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們彼此的愛著對方，而且還可以給小孩一個完整的家庭，這樣有利於他們的成長。」
「如果我告訴你，落飛命中注定那個人是你呢？你是否還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慕成開口打斷了尉遲子陵的話。
聽到慕成的話，尉遲子陵心裡一驚。他看向白玉，不過看到白玉沒有波瀾的臉色，他顯然早就知道了……
「子陵，你是一個少有的奇人！不過我想告訴你的這件事，其實在五年前落飛回帝都的時候，我就已經幫落飛悄悄地算過了。雖然我答應了凝軒不再做這樣的事，不過我還是想為自己的女兒破一次例。所以我去算了。」慕成的聲音在尉遲子陵的耳邊響起。
「前輩，你這樣算是逼婚嗎？」尉遲子陵笑著問慕成。
慕成顯然沒有想到尉遲子陵會這樣問自己，他一時也語塞……
「明天的婚禮會照常舉行的！」說完，這一句尉遲子陵就離開了慕成的房間。
白玉看著慕成，他能明白慕成這樣做的原因。他嘆了口氣說：「慕成兄，其實子陵是一個聰明的人，你的話能否起到作用，他心裡有數。」
「白玉，其實你都明白，對嗎？」
「嗯！當初你說落飛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就是feng，可是你有想過，不僅子陵有楓，而且你也不要忘記了風澈辰也有風。而這個feng到底指是哪一個人，你確定了嗎？」白玉也把當年慕成告訴大家的話說了出來。
「這……」慕成想接話，可是卻接不上來。因為白玉的話十分地有道理。當初自己算的卦，只有一個「feng」字，那麼這個到底是誰呢？在感情的天平上，他們都倒向了尉遲子陵，卻忘記風澈辰……
而這個夜晚，註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短短的一個夜晚，卻經歷那麼的波折。而在天邊泛白的時候，而這一切是否也有一個新的開始呢？
莫雪精神不佳地坐在鏡子前，任人幫著自己梳妝……
尉遲子陵則在房間里，想著事情……
月梓一早也在準備著賀禮……
風影一夜沒睡地站在風澈辰的房間外面……
風澈辰握著手裡的手帕，他的心裡壓抑著一股強烈的痛……
慕成則是在房間里，他沒有再去卜算一卦，因為他怕失望，更怕事實……
而莫思和莫念也靜靜地看著對方，坐在房間里等著時間的到來……
隨著門外的一聲爆竹聲響起，大家開始統一的動作著……
莫雪心裡緊張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她也在害怕著……
尉遲子陵也換上了紅色的喜服，穿戴整齊地站在門前……
月梓帶著賀禮，心裡有些雜味地走出了門口……
風影聽著爆竹聲，他的身子一個顫抖……
風澈辰把那條屬於落飛的手帕緊緊壓在自己的胸前……
慕成嘆來了口氣站了起來，他也似乎做好準備……
莫思拉著莫念的手，說：「小念，我們走吧！」……
慕雪山莊上高掛著大大的紅燈籠，還有那個紅色的喜字，不時響起爆竹聲。不過卻沒有什麼客人前來祝賀。
因為之前慕成已經發話了說，只想一家人好好的聚聚，所以外賓就沒有邀請。
大家也似乎也明白慕雪山莊這樣的安排，所以他們也真心地祝福新人。慕雪山莊對外發出的消息是說尉遲子陵和莫雪因為無父無母，又因莫雪認了慕成為乾爹，所以就在慕雪山莊為兩人補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
而在慕雪山莊內，大堂上坐著的都是一些熟悉人。尉遲子陵站在大堂上等待了莫雪的到來。莫思和莫念則坐在一邊上，他們看了看尉遲子陵又看看門口處。
慕成和慕雪坐在主位上，而白玉和白小小就坐在莫思和莫念的對面。而莫思的旁邊坐著是若若。月梓則坐在最後的位置上。
於藍和月行雲因為宮裡的規矩沒有到來，不過還是派人送來了賀禮。而離紅塵和居隱因為有些事暫時離開了，也不在席位上……
「新娘到！」喜娘的聲音從外傳來。大家都屏息而待地看著門口。
不久門口出現了出現了兩道人影，喜娘扶著莫雪進來了。
莫雪沒有披著喜帕，而是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就走了進來。額頭上的雪花更加的鮮艷奪目，配上精緻的妝容，整個人看上去美得光彩奪目。
莫雪跨進門檻，然後笑著向尉遲子陵走過去。她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前走著。
經過月梓的時候，她向月梓輕輕地點了點頭。月梓也禮貌地回一個淺淺的笑容，「落飛祝你幸福。」
經過白玉和白小小的時候，白玉對莫雪點了點頭。白小小則用嘴形對莫雪說：「請你讓師哥幸福！」莫雪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
走到莫思和莫念的身邊，莫雪停了下來。她露出一臉慈愛的表情看著莫思和莫念。
「娘，今天的你很漂亮！」莫念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拉著莫雪的手。
「小念，謝謝你！」莫雪微微地蹲了下來。
「不要謝謝小念喔！哥哥也是這意思的，你和爹爹一定要幸福喔！」小莫念笑著說，然後在莫雪的耳邊小聲地說：「娘，昨晚哥哥偷偷地告訴小念，爹爹其實也在小緊張喔！」
聽完小莫念的話，莫雪先是看向了莫思。莫思笑著點了點頭，「娘，快過去吧！」
「小思……」莫雪有很多話想對小莫思說，不過小莫思的眼神卻一直看向尉遲子陵。
最後莫雪看向尉遲子陵，她對著他一笑。她知道尉遲子陵真的可以給她幸福，不管今天他有什麼決定，自己都不會發開他的手。
尉遲子陵看著莫雪笑意，然後快步地走到莫雪的跟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扶起莫雪。
「子陵……」
「起來吧！大家都看著我們呢！今天又是一個喜慶的日子，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嗯！」說完，莫雪借著尉遲子陵的手臂的力站了起來。
尉遲子陵看著這般美麗的莫雪，他的心裡是滿滿地感動。然後他攙扶著莫雪走到了慕成和慕雪的面前。
「岳父，姑姑，今日是我和雪兒大喜的日子。謝謝你們願意把雪兒的終生交給我。我尉遲子陵一定會讓雪兒幸福的！我也會好好照顧小思和小念的！」尉遲子陵握著莫雪的手對著慕成和慕雪說。
「快行禮吧！」慕雪對兩人說。
「今日我想和雪兒只行天地和父母之禮。」尉遲子陵接著出來的一句話，讓全場的人不禁驚訝起來。
慕成微皺著眉頭，他握緊坐著的椅子把手，他也怕尉遲子陵會說出昨晚的話來。如果這樣的話，估計落飛會很傷心的。他正想辦法來應對。
「子陵，你這……」
「雪兒，我和你在一起那麼久，也不差這個夫妻之禮。而我們欠的就是天地和父母之禮，你說對嗎？」
莫雪覺得尉遲子陵的話也有些道理，不過她的心裡悶悶的。她用手握緊了尉遲子陵的手，似乎一鬆手，他就會離開。
「子陵，這三拜之禮缺一不可！」慕雪開口提醒尉遲子陵。
「姑姑，我尉遲子陵從來不喜歡按照禮數來的。請姑姑不要見諒。」尉遲子陵笑著說。
慕成在慕雪之前先發話了，「那就開始吧！」
喜娘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也有些反應不過。最後在慕成的提醒下，她還是清了清喉嚨大聲高喊著：「一拜天地……」
說完，尉遲子陵拉著莫雪的手，轉身向著門口跪了下去，兩人一起向下磕一個頭。
「二拜高堂……」
尉遲子陵拉著莫雪的手，再次轉身看著慕成和慕雪，然後慢慢地跪下去，兩人一起向慕成和莫雪磕了一個頭。
「夫妻……」喜娘的習慣還是喊出前面的兩個字。
尉遲子陵想開口阻止的時候，另外一道冰冷的聲音直直地響起來：「慢著！」
聽到這個熟悉的冰冷聲音，莫雪不自覺地往尉遲子陵的身邊靠了過去。她知道他來了……
尉遲子陵看向大門突然出現的兩道人影，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別人沒有看懂的微笑。尉遲子陵清澈眼眸看著風澈辰，他似乎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終於來了！」
其他人也立即站了起來，大家都十分地緊張看到風澈辰的到來。
風澈辰沒有看其他人，他的目光直直鎖住在莫雪的身上，那眼眸中帶著都是眷戀和不舍，甚至還有痛苦。
莫念看著突然出現的風澈辰，她奇怪地叫了一聲：「帥叔叔？」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的時候，小莫念的聲音在此時格外的清楚和穿透人群。
「小念……我不是叔叔。」風澈辰在聽到小莫念的話，他立即回復一句。
「那叔叔是誰？」莫念還是再次開口問。
莫思站到莫念的前面，他靜靜地這樣和風澈辰對看著。父子間的眼神交匯，有的不是親情體恤而是對抗。
莫雪看到風澈辰的眼光移到兩個孩子的身上，她的心裡十分地緊張。難道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莫思和莫念來的嗎？
尉遲子陵拉著要走開的莫雪說：「雪兒，不要緊張。」
「可是……」
尉遲子陵搖了搖頭，說：「雪兒，難道你就因為看到他而感到緊張嗎？」
莫雪沒想到尉遲子陵會在這樣說，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此時他的表情真的讓人看不懂。
「風澈辰，如果你今天是來祝福子陵和莫雪的話，那麼我歡迎你。如果你不是來祝福的，那麼請你先回吧！」慕成看著風澈辰說。
「哼，祝福？」風澈辰淡淡地說幾個字，「你說他們會幸福嗎？」
「你……」
風澈辰以掩耳迅雷地速度來到莫雪的身邊，他生氣地說：「跟我回家！」
「我不走！」莫雪甩開了風澈辰握著自己的手臂，「我說了我不是雪落飛。」
「你不是？」風澈辰再次重複這句話，接著他指著莫思和莫念問：「好！既然你不願意承認的話，那麼這兩個孩子怎麼解釋？」
「孩子是我的！」莫雪看著風澈辰說。
風澈辰冷冷地說，「你的？他們都是我的。我才是他們兩個的親爹！」
「不是！」莫雪大聲地否認，「他們不是你的！」
莫念被爭執著中的兩個人嚇到，她噙著淚拉著莫思問：「哥哥，他們怎麼樣？為什麼表情都這麼難看？」
「小念不要害怕。有哥哥在！」
「爹爹，小念害怕！」莫念哭著叫一聲。
風澈辰想邁開腳步去，卻被尉遲子陵搶先一步，他上前擁著小莫念說：「小念乖，沒事沒事！」
「爹爹，叔叔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莫念有些害怕地看著風澈辰，然後她縮進了尉遲子陵的懷裡。
風澈辰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尉遲子陵如此的親昵，他的心裡的火苗越升越高。他握緊了拳頭，咬著牙看著莫雪問：「你寧願我們的女兒叫外人爹，也不願意告訴她，她的親爹是誰嗎？」
尉遲子陵知道風澈辰已經開始發難了，他伸手也把莫思摟到懷裡，輕聲地說：「小思，你帶小念先離開這裡！」
「爹爹……」莫思叫一聲，不過在看到尉遲子陵的眼神之後，他點了點頭拉著莫念的手從偏門出去了。
風澈辰見尉遲子陵把自己的兒女叫走，他要上前卻被尉遲子陵擋在面前……
「尉遲子陵，你憑什麼叫他們走！」
「憑他們叫我一聲爹！」尉遲子陵反擊地說，「風澈辰，今天我知道你回來。不過我希望我們之間的事不要把孩子牽扯在內，他們還小！他們不應該被我們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困惑著！」
「哼，你倒說得輕輕鬆鬆！他們都是我的孩子！」風澈辰強硬地說，「我風澈辰的孩子就應該有承受事情的能力！」
「風澈辰，你真的好自私！」尉遲子陵有些發怒地看著風澈辰說。
「你！」風澈辰上前揪著尉遲子陵的衣領說，「你以為你今天可以把婚事辦完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今天來就是帶落落和孩子回去的！」
尉遲子陵似乎也會知道風澈辰說這樣的話，「我知道！我知道你今天要來。因為你還欠給落兒一個解釋。所以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會出現的。」
尉遲子陵的話也出乎了風澈辰的意料之外，他轉身看著一臉驚訝的莫雪說，「你就是落落！不管你怎麼改變，你都是落落！」
「我不是！」莫雪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說。
「你不是？你是真的不是，還是不敢面對我！」風澈辰抓緊莫雪的手問。
莫雪抬起頭好認真地看向風澈辰，她的眼眸此刻沒有害怕也沒有恐懼，「風澈辰，放開我！」
「放開你？」風澈辰重複了一次，「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嗎？」
「我又不是你，怎麼會知道！」莫雪掙扎地說，她看向一旁的尉遲子陵。
看到莫雪的求助的眼神，尉遲子陵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他輕輕抬手，然後運力彈開了風澈辰抓著莫雪的手。
風澈辰吃痛地一鬆手，莫雪趕緊撲到了尉遲子陵的懷裡。
「沒事吧？」尉遲子陵輕聲地問。
莫雪搖頭地說：「我沒事。」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尉遲子陵有些不一樣。
尉遲子陵也察覺莫雪看著的眼神，他不禁一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