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孤煞入命
徐峰感覺那女孩子的身影有些熟悉。
於是過去街對面一看,原來是之前在黎叔家裡遇到過的小姑娘,桃子。
「你幹什麼?」眼看那胖婦人罵完還不夠,還要伸手去掐桃子的胳膊,徐峰當即上前,一把將她推開。
「你他媽誰呀,敢管老娘的閑事!」那胖婦人氣勢洶洶。
不過眼看著徐峰年輕力壯,倒也不敢真上來動手。
「你……你是徐哥?」桃子認出了徐峰,有些高興,「徐哥你別怪老闆娘,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徐峰見她渾身上下濕透,凍得發抖,拉著她就走。
那胖女人還在後面跳腳大罵,「死丫頭,你去哪裡……」
徐峰帶著桃子進了一家女裝店,給她買了身衣服,換好出來。
「徐哥,這衣服多少錢啊,我……我能不能慢慢還你……」桃子怯生生地說。
「不急,你餓不餓?」徐峰問。
桃子緊咬著嘴唇沒說話,但看她的樣子,肯定是十分餓了。
徐峰帶著她來到剛才那家麵館,店裡面坐著三兩個客人,生意很是冷清。
「喲,還買了身新衣服,你誰呀,是不是這丫頭片子的家人,趕緊賠我錢!」那胖胖的老闆娘從后廚出來,見到二人,立即大呼小叫。
徐峰帶著桃子找了個位置坐下,拍了拍桌子道,「上兩碗紅燒牛肉麵,等吃好了再找你算賬。」
那老闆娘給氣樂了,「嗨喲,還找我算賬,成,兩碗面四十!」
一會兒功夫,兩碗面上來。
徐峰吃了幾口,味道只能說一般,桃子那小姑娘卻是狼吞虎咽,也不知是餓了多久。
「桃子在你家幹活?」徐峰放下筷子問。
「是!」老闆娘把手一攤道,「你是她家人是吧,正好把錢賠來!」
「平時不給她飯吃?」徐峰語氣發冷。
老闆娘抱屈道,「這你可別冤枉我,你家這姑娘別看瘦不拉幾的,就是個飯桶,每頓吃兩大碗米飯填不飽!」
徐峰看向桃子,見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知道這老闆娘並沒有亂說。
這倒是讓他有些吃驚,這麼小小身板一個姑娘,怎麼有那麼大飯量。
見她一大碗面三兩下已經下肚,讓老闆娘再給上了一碗。
「剛才說賠什麼錢,摔你店裡碗了?」徐峰問。
老闆娘撇撇嘴道,「那道不是。我也不是那種黑心老闆,摔個碗也不至於讓她賠!是她害了我全家,我現在老公孩子都在醫院,醫藥費我都不知上哪找!」
徐峰不由好笑,「你家人住院,跟人家孩子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老闆娘大聲道,「這丫頭之前來找工作,我看她可憐,就收了她,結果沒過幾天,我家裡就接連出事,店裡生意也涼了一大截!」
「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死丫頭就是出了名的喪門星,挨誰誰倒霉!」
「不信你去打聽打聽,可不是我胡說八道!」
「連他親爸都不要她了,你自己問問,我有沒有冤枉她?」
徐峰見桃子捧著面碗,眼淚一顆顆往下掉,但並沒有反駁一句。
「桃子,記不記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桃子點點頭,怯生生地把生辰報了出來。
徐峰一算,好傢夥,他還真沒見過這麼差的命格。
至陰至邪,孤煞入命,不僅自身是個招陰體質,極容易引邪祟上門,而且但凡接近她的人,都會容易撞邪遇禍。
「我們家本來好端端的,就是因為我好心收留了她,害得我老公孩子,差點就送了命,你說我氣不氣?」老闆娘越罵越是來氣。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桃子眼睛通紅,撲通一聲就給老闆娘跪了下來。
徐峰趕緊把她拉了起來,讓老闆娘把事情經過說一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都是這喪門星惹的禍!」老闆娘氣沖沖的。
不過罵了一通后,還是一屁股坐下來,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也就四天前,桃子怯生生地進來,問店裡請不請人。
剛好店裡走了個洗碗端菜的夥計,老闆娘看她人也勤快,而且要的工錢又低,就把她留了下來。
結果當天晚上,她老公和孩子就說脖子疼,身上也有氣無力的。
不說不覺得,這一說,老闆娘也覺得身上不得勁,脖子也有點疼,就像有什麼東西壓著似的。
不過當時也沒太在意,以為是最近累了。
第二天老闆娘回麵館照常營業,桃子忙裡忙外,也不叫苦,也不叫累,她倒是挺滿意。
就是這生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變差了許多。
比起往常,至少了少了一大半的客人。
而且晚上回到家后,老公和孩子的脖子,疼得更加厲害了。
老闆娘也睡不好,躺在床上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著,悶得慌。
直到昨天夜裡,她老公去學校接孩子放學。
過馬路的時候,原本應該快速就通過的,可兩人莫名其妙的在路上一停,結果被一輛麵包車撞個正著。
人當時就送進了醫院,幸虧車速不是很快,兩個人雖然重傷,性命倒是保住了。
老闆娘在醫院抱著老公孩子哭了一通,回來越想越不對勁。
事後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在店裡洗碗的端菜的小姑娘,是附近出了名的喪門星,走到哪禍害到哪。
父母離婚的時候,兩邊都不願意要她。
最後還是她奶奶把她領走了。
可沒過一年,她奶奶就病故了。
她親爸無奈,只能把她給帶了回去。
最近聽說是被他親爸和后媽給趕了出來,餓了兩天兩夜,才跑到麵館來,想找一份活干。
「你說說,你說說我是不是倒了血霉!就是因為良心好,收留了這禍根,我這都快被她害得家破人亡了!」老闆娘說到恨處,啪啪地拍著桌子。
徐峰迴頭打量了一眼店內,此時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早已走光了,就剩下他們這一桌。
「這幅畫是什麼時候掛上去的?」指了指正堂牆壁上一幅畫軸。
畫中是個撲蝶的女子,畫得惟妙惟肖,紙張微微有些泛黃,瞧著頗有些年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