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直是他

第三十五章一直是他

宋郁清耳朵嗡嗡嗡地響，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紫漫李東被砍死的一幕，紫漫一向膽小，那晚看到斧頭的人出現的時候，她嚇得腿都軟了，當時，自己還安慰她，說沒事的，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請她去買衣服，買手袋，再請李東吃一頓好吃的。

害死他們的人，不是宋郁清，不是斧頭，是她李蘇蘇。

楚老爺子一直要針對的人，是她，是她害死了紫漫，害死了李東。

她覺得渾身冰冷，胃部一陣翻滾，很想吐，她俯下身子，乾嘔了好一會，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她無法面對這些事情，她愧對任何人。

慢慢地挺直腰，她靜靜地說：「我回車裡坐一會兒，楚君炎來的時候，我再過來。」

她問他要車鑰匙，楚老爺子給了他，他想說什麼，嘴巴蠕動了一下，宋郁清沒有給他說的機會，拿了鑰匙，轉身就走。

宋郁清回到車子，馬上就驅車離開。

車子開出去，幾乎與楚君炎的車子相撞，宋郁清倒車，偏離車道，看到楚君炎那張錯愕震怒的臉，看到安永坐在副駕駛上，也看到了她。

她只覺得心尖痛不可當，她沒有辦法忍受，無法面對所有的事情，她踩著剎車，深深地凝望著著他，笑了一笑，淚水跌落，用唇語說了一聲：「木頭，對不起，我走了，安永，對不起。」

她鬆開剎車，一腳踩下油門，轉著方向盤，朝山下衝過去。

她看到安永煞白的臉，看到楚君炎冷笑的勾唇，她閉上眼睛，等待那致命的衝擊。

楚家老爺子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墳前。

車子滾下山，衝力很大，她從車窗飛出去，一直滾下去，她沒有感覺疼痛，只感覺徹底的放鬆。

她解脫了。

安永心臟都要停止了，他打開車門撲出去，跑下山，歇斯底里瘋狂地地喊道：「蘇蘇，蘇蘇……」

楚君炎臉色有片刻的錯愕，不過，隨即冷笑，看來，這個安永是知道他和蘇蘇之間的事情。

或許，他和宋郁清當初真的是合夥謀害蘇蘇的。

安永瘋了似地衝下山，站不穩滾了幾圈，落在宋郁清身邊，她額頭滲血，人像敗破的棉絮，她臉上浮起一朵蒼白的笑容，伸出手，撫摸著安永的臉，「對不起……」

「不，不，」安永抱著她，整個人都傻了，只懂得喊著，「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

「是我……害了李東，害了紫漫，我害死……害死了他們，我要去贖罪……」有血從宋郁清的嘴裡溢出，疼痛遲鈍地來襲，她舒了一口氣，看著雲舒雲卷的天際，兒時種種，再呈現在她眼前。

「我們回孤兒院吧，多想回到那時候……有你，有紫漫，有李東，有院長媽媽……」她的手緩緩地沉下去，昏了過去。

安永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不要啊，不要啊！」

警車和救護車風馳電掣地趕來，是楚老爺子報的警，墳場里也有工作人員目睹了這一幕。

楚君炎在安永衝下山之後，驅車離開，彷彿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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