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買人
第11章買人
第二天一早，安歌是被一陣陣嘈雜的吵鬧聲吵醒的。一看陽光，安歌就知道時辰不早了，收拾好自己就出來了。
「木盆旁邊有柳樹枝和青鹽，木盆里有溫水，先洗漱然後吃飯最後去看熱鬧。」塗奕晟正在做早飯，看到安歌出來就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一番話，正好把安歌想要問出口的話給堵住了。
安歌聳了聳肩，這個塗奕晟真的是越來越邪乎了，每次都把她的心理活動猜的差不多。如果是情侶的話，和這樣的人相處最舒服了，可若是普通朋友的話，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膈應吧。
而安歌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神奇，倒沒有覺得有多膈應。
安歌也沒有多想什麼，乖乖的刷牙洗臉。一邊刷牙一邊感嘆塗奕晟的細心，這傢伙估計是估摸著自己睡醒的時辰才折了來的柳枝吧。
這裡的人們刷牙都是每天早上去折柳樹上最嫩的那一小截柳枝，沾著青鹽用來刷牙漱口。安歌現在用的柳枝，彷彿還沾著清晨的露水，口齒中滿是清新的味道，讓人覺得這一天會是美好的一天。
早餐是三個雜麵的饅頭，是高粱米和糙米摻雜在一起的面，口感比起白面饅頭來著實差上不少，還有一碟鹹菜，一個韭菜炒雞蛋，還有一鍋稀粥。
安歌並不是一個不能吃苦的人，更何況她一次飯都沒做，每天都是塗奕晟忙活，安歌也不好意思挑剔什麼。
看著塗奕晟已經一點都不紅的眼睛周圍，安歌問道：「昨天晚上疼來著沒？」
到底是因為自己的要求，才會害的塗奕晟辣紅了眼神，只有切完辣椒抹過眼睛的人才能給體會到那種難過吧。
雖然安歌不會做飯，但是她在飯店打工的時候幫忙洗菜切菜的時候，體會過這種酸爽的感覺。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難受，才會這麼不好意思這麼關心。
塗奕晟的餐桌禮儀很完美，吃東西的時候絕對不會說話，只是對著安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
其實，辣了眼睛，讓眼眶泛紅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對於塗奕晟來說也不是壞事，這樣他就可以借著這個由頭，肆無忌憚的宣洩著自己難過的心情了。
短短几天，安歌已經知道了塗奕晟的習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乖乖的吃飯。
吃完飯後，塗奕晟便帶著安歌出去了，「鎮上來人要買人。」
這是在解釋為什麼一向平靜的村莊，今天會這麼熱鬧。
安歌聞言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驚呼道：「買人？」
我的天啊，居然是把人當成貨物來買賣，還這麼光明正大的，難道這裡真的是古代么？如果不是古代，又怎麼解釋現在這個情況呢。在現代就算是再貧苦的山村，也不可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買賣人啊。
「恩，有的有錢人需要下人，有的窮苦人需要買了女兒來換錢，不然兒子娶媳婦都沒錢。」塗奕晟平靜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其實，在古代村裡貧窮的地方，這種事情很常見，可是安歌卻是第一次聽到，難免覺得十分的驚駭。
「怎麼能這樣，女兒也是他們的孩子，怎麼能賣了女兒來給女兒娶媳婦呢？」安歌憤憤不平的說道。
其實，安歌自己也知道原因，只是終歸是意難平。
難道自己就是這個原因被丟棄在孤兒院門口的么？就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子就一點親情都沒有嗎？
塗奕晟淡淡的說道：「在貧窮面前，只要能給兒子娶到媳婦留下香火，賣女兒甚至是賣自己的媳婦都有的。」
這種情況，自古有之，無法避免。
安歌顯然也知道，只不過看熱鬧的心情淡了不少。
等到兩人走到村口的時候，安歌一眼就看到了夷光，立刻上前抓住夷光的手，警惕的看著王氏也就是夷光的母親，問道：「夷光你怎麼在這裡啊？」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是安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夷光十分平靜的對安歌說道：「鎮上來了人家想要買人，我娘打算把我賣了。」
「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不可以這樣？這是我女兒，我想賣就賣！」王氏一把打掉安歌拉著夷光的手，將自己女兒拽了過去，然後看著面前的華服大老爺卑微的說道：「大老爺，你看看我這閨女，不是我自誇，整個苧蘿西村就數我這閨女長得漂亮水靈啊，你看這腰身一把就能摸過來啊。」
說著，王氏還掐著夷光的腰將夷光往大老爺的方向送了送。
夷光頓時羞紅了一張臉，不好意思的低聲道：「娘，你不要這樣啊。」
雖然對於自己娘親要賣了自己給弟弟換錢娶媳婦這件事，夷光已經認命，這裡祖祖輩輩都是這麼做的，可是自己娘親當著大老爺的面這樣推銷自己，真的讓她很難堪。
王氏渾不在意，或者是說根本就不在意夷光的態度，近乎諂媚的對著大老爺繼續說道：「我這閨女能吃苦會幹活，整天里就是在溪水邊不是洗衣服就是浣紗，所以這皮膚科水靈了，要不大老爺你摸一摸？」
「娘！」
「王氏你還要不要臉，夷光是你的親女兒，你怎麼這樣？」安歌氣憤的上前一把將夷光拉到自己身後，對著王氏指責道。
這樣的污言穢語，這個王氏真的是夷光的親娘么？
不過這個苧蘿西村怎麼這麼耳熟，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一樣。
夷光輕輕地拽了拽安歌的衣袖，小聲說道：「安安，她畢竟是我娘。」
無論怎樣，對於夷光來說，雖然她娘的話讓她覺得很難堪也覺得難以忍受，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夷光做不到反駁的。
安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夷光，你娘都要把你賣了，你還替她說話！」
「你這個小娘子，我賣我自己的女兒，用得著你管么？莫不是你也想要自賣自身賺兩錢兒？」王氏這麼一說，看著安歌的眼神就不對了。
雖然自己女兒是苧蘿西村難得一見的美人，但是王氏也知道自己女兒還是不如這個小娘子漂亮的，自己的女兒實在是太瘦了，而安歌則是那種體態勻稱活力的美，再加上五官精緻有氣質，而自己女兒一向自卑在氣質這塊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