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放下
有所虧欠?
魏上清皺了下眉頭,並不太明白,幫這個女人,怎麼就能夠彌補對肖南辰的虧欠了?
陌清影斂下了眼底里的情緒,她睨了一眼魏上清,抬眼,和蒼宇兩人相視了一眼,頓時搖了搖頭。她揚起嘴角,看著魏上清,輕描淡寫地說道:「上清,等到這段時間過去了,事情結束了,本宮會跟皇上為你挑選挑選適合的女子,你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若是合適,說不定蒼宇的婚事辦好了,就到你的了。這樣一來,我們皇宮也就熱鬧了。」
「哈哈。」蒼宇揚起頭,頓時大笑出聲,臉上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魏上清皺眉,整個臉色泛著一抹漲紅,看著陌清影,「娘娘莫要拿上清尋這般玩笑,上清可是要上陣殺敵的人,不娶媳婦。」
「這可不行。」陌清影搖了搖頭,收回手,帘子垂下,掩住了她那一張精緻絕色的面容。「你跟蒼宇一樣,都是本宮和皇上的左膀右臂,如同親人,自然也就沒有偏袒一方的道理。」
「若是傳了出去,他人便會以為是本宮和皇上虧待了你。厚此薄彼,這可不好。」
「娘娘和皇上對上清就像是親人,如此厚待上清,就算不娶媳婦,也沒有人敢這般說皇上和娘娘。若是有人敢這麼說,我上清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羅決看著魏上清,頓時打趣地說道:「魏統領,你還是好好的想想,喜歡什麼樣的女子。這樣一來,娘娘和皇上他們也知道給你許配什麼樣的女子。」
「羅決副將,你怎麼也來湊這熱鬧!?」魏上清皺了下眉頭,瞪了一眼蒼宇,「蒼宇,你怎麼也不幫我說說,勸勸娘娘?」
「我覺得,你若是娶妻生子了,或許就會明白方才娘娘為何這麼做。這樣一來,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們在行事的時候,也省得還要費口舌跟你解釋。」
話音落,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魏上清惱羞成怒,頓時瞪了一眼身後一直跟著他的那些侍衛,「好啊,你們現在也學會取笑本統領了,回去,每個人給本統領跑十圈。」
話音落,眾人笑得更歡了。
此時,南澤國和離書城交界處,無邊無際地沙漠上。
玄影墨帶著數萬精兵,駐紮在此地。他一身玄色長袍,手中握著那尖銳無比的利劍,他坐在了石頭上,抬眼,一雙細長鬼魅的冷眸盯著前方,眼底里含著一抹深沉和陰戾。
清羽和輕塵相視了一眼,臉上的神情有些擔心。自從知道婉夕在凌南天的手裡后,玄影墨便是這副神情,周身瀰漫著的強大氣場,彷彿足以隨時隨地都可以將人撕扯成碎片。
清羽嘆了一口氣,邁開步子,端著手中的水壺遞給了玄影墨。「皇,皇妃不會有事,你放心。」
「凌南天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要用皇妃威脅清影,在沒有見到清影之前,他不會傷害皇妃。」
玄影墨伸出手,接過了水壺,揚起頭,他大口大口地將那清水灌了進去。收回手,他整個下顎因為不安和怒意而緊繃,「傳令下去,休息片刻,再繼續啟程。」
「本皇不能夠拿夕兒的性命去賭,還有孩子。她如今懷著身孕,算算時間,就快要生產。這是本皇和她的第一個孩子,本皇一定要陪她的身邊,親眼看著她平安無事才猛放心。」
「是本皇的錯,不該因為跟她置氣,而拿別的女人來氣她。本皇要親自告訴她,是本皇錯了。」
說到這,玄影墨眼底里泛著一抹暗紅,他喉間,甚至因為痛楚而艱難地滾動了下。
輕塵皺了下眉頭,沒有開口。
「皇,九幽國那邊已經來了消息,清影會親自前往南澤國,換回皇妃娘娘。所以,我們只要再等等,在這裡跟清影會合。」清羽看著玄影墨,她從輕塵的口中多少知道玄影墨和婉夕之間發生的事情。
輕塵這個時候也開口,勸道:「皇,我們知道你在擔心皇妃的安危,可是,如今清影已經前往南澤國,我們在這裡等著她,跟她會合,一起商量怎麼救出皇妃,這樣的話,可以避免兩國兵人相。更何況,凌南天的做事風格,若是我們舉兵逼近南澤國,很難保證,他不會為了逼迫皇退兵,對皇妃做出什麼。」
玄影墨握著手中利劍的手,愈發的收緊,他的指尖在利劍上,用力地收緊,指尖甚至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著一抹蒼白。他太過擔心婉夕,這才忽略了這一點。
是,他不能拿婉夕的安危來開玩笑。她肚子里還有他們的孩子,眼看著要臨盆,他不能夠讓她出事。凌南天那個人,太過危險,沒有人能夠確保他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傷害婉夕。
他可沒有忘記,陌清影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因為他凌南天而沒的。
片刻,他這才微微地鬆開手,點了點頭。「命人在附近找好位置紮營,等到陌清影一起會合。」
「是。」清羽和輕塵相視了一眼,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玄影墨擔心婉夕,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勸得住。
離書城和南澤國交手,這是不到最後不得已的舉動。畢竟,如今這樣呃局勢,不管是誰先出兵,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夜色,愈發的深了下去。
南澤國,皇宮裡。
容雲鶴邁開步子,快步地朝著大殿走了過去。他整個人跪在了地面上,抬首,眸光朝著軟塌上的凌南天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嚴肅,「大王,消息來報,玄影墨已經帶著兵抵達了我們的邊界處。」
「來了?」凌南天整個人懶懶地坐起身,手撐著下顎,那一張霸道狂涓的面容上,透著的情緒,讓人窺探不出喜怒。他眼底里,含著一抹狠厲和興奮,「上次,寡人跟他交過手,他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整個小小的離書城並列三國之中,吞併了不少的城池,在行事風格上,跟寡人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季舒玄邁開步子,上前,微微地俯了俯身,「大王,眼下,是否要出兵前往黃沙鎮?」
「玄影墨這次帶的兵足足有數萬,眼下九幽國的人,也派出了一萬精兵前往,支援離書城。表面上,九幽國的皇帝不過是還離書城當初借兵一萬的恩情,實際上,卻是為了探探虛實。若是我們貿然出兵,攻打離書城,九幽國的皇帝在這個時候,也出兵,我們南澤國將會是腹背受敵。」
「大王,我們不能出兵。」
凌南天微微地眯起了雙眸,他雙手交疊地撐在了下顎處,臉上的神情含著一抹若有所思。「陌清影呢?」
「去讓人查一查,陌清影的消息。」
「是。」
凌南天整個人靠在了軟塌上,他伸出手,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板戒。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可不是為了將南澤國推到了腹背受敵的境地。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好好的賭一把,賭一賭,賭上所有的一切,能不能換來她的真心。
容雲鶴抬首,朝著凌南天望了過去,他抿了抿唇,臉上的神情沉了沉。片刻,他轉過身,這才邁開步子,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清心殿。
婉夕整個人躺在了躺椅上,她臉色還有些蒼白,這段時間,她幾乎瘦得不成樣子,那身子骨,脆弱得彷彿一個用力就足以將她硬生生地捏碎。
南辰傲伸出手,將手中的湯藥端到了婉夕的跟前。他試了試溫度,勺起湯藥,送到了婉夕的唇邊,開口,勸道:「婉夕,你多少喝點,你這樣下去,身子骨會受不住的。」
婉夕別過臉,臉上的神情滿是平靜,這種平靜,讓人覺得恐懼和不安。她眨了眨眼,那眼帘垂下,掩住了她眼底里的情緒。她整個人攣縮著身子,背對著南辰傲。
這段時間以來,她將所有的人都隔絕在外,一個人將自己封閉在了一個世界里。
南辰傲眼底里滿是心疼,他不捨得強迫婉夕,加上大夫說婉夕這個情況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刺激。所以,他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旁。「婉夕,這湯藥我放在這裡,你等會兒記得要喝下去。」
「我知道,孩子的事情對你的打擊不小。可是,你要明白。你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以後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去彌補那個孩子。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要為楊將軍,為其他在乎你的人考慮。」
說著,他伸出手,握住了婉夕的手,眼底里泛著一抹暗紅,喉間艱難地滾動了下,隱約地透著一絲壓抑住的顫抖和哽咽。「你不能這麼折磨你自己,你一定要活下去,答應我,好么?別胡思亂想,好好的養好身子,以後的孩子,還會有的。」
婉夕沒有說話,整個人安靜得就像是沉睡中的破布娃娃,透著讓人心疼的脆弱,彷彿緊緊地將人的心,揪成了一團。
南辰傲站起身,收回手,這才邁開步子,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大殿外,容雲鶴抬首,朝著南辰傲望了過去。片刻,他走到了南辰傲的跟前,伸出手,將手中的那一壺女兒紅遞給了南辰傲。「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