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避開
話音未落,陌蘇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在了那婦人的咽喉處,「別出聲!」
她側首,掃了一眼身後,收回手,從一旁的窗戶躍了出去。
那婦人心有餘悸,猛地回過神后,立即朝著外面沖了出去。「公子,不好了,你家娘子跑了!」
「主子?」蒼宇皺眉,看著男人。
只見,男人勾了勾嘴角,笑了笑。那面具下的面容,笑容愈發顯得邪佞幾分。其實,當陌蘇提出要自己置辦嫁妝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轉過身,朝著馬車走了過去。
蒼宇拿出銀子遞給了那掌柜,便立即跟了出去。
「事情辦的如何了?」男人整個人靠在了馬車的軟塌上,指尖落下,漫不經心地磨挲著手中的那一支木簪。
這隻木簪,是在救下陌蘇時取下的。那木簪的低端,細細的刻著陌蘇的名字。
「人我們已經換下,都是死人,丞相府的人並沒有察覺。」
「好。」男人嘴角揚起,笑了笑,睨著手中的那一支木簪的神情愈發的意味深長。
「主子,那她?」
「派人繼續跟著。」他頓了頓,將手中的木簪藏起,「以目前的局勢,她留下來,並無好處。」
「這一次,就算她欠本王的。下次,本王定要她連本帶息的還回來。」
城門口,陌蘇抬眼,朝著那城門上掛著的屍體望了過去。那些屍體背對著她,她一眼望去,在看到最後那一抹紫衣的身影時,指尖怵地收緊,眼眶裡布滿了淚光和恨意。
「陌雪……」
她眼眶的淚珠砸落,抿了抿唇,掃了一眼那把守在城門的士兵,臉上的神情銳利,冰冷。轉過身,她朝著另一邊走了過去。
城門上,宇文正端坐在座椅上,端起一旁管家遞過來的清茶。
「少爺,這些就算是他國派來的探子,死了,也就不過是些沒用的棋子了,那些人自然不會冒險前來劫走這些屍體。」
「你懂什麼?」宇文正冷哼了聲,「最近離書城一直在虎視眈眈,擴充勢力,這些人多半也是離書城的人。」
「我讓這些屍體掛在這裡,就是讓離書城的人看看,想要動九幽國,他們還不夠格。離書城的人,真有那骨氣,哪怕是廢掉了的棋子,也不會任由我們這般掛在城門上羞辱。」
「等著吧,我們就好好的等著,來一次瓮中捉鱉。」
「還是大少爺思慮周全。」
此時,城門的拐角處,陌蘇將手中火把丟進了那馬車裡,伸出手,利刃猛地刺入那馬的後背之中。
只見馬一聲嘶喊,整個頓時朝著前方沖了過去。
那士兵立即散開,城門上的弓箭手揚起手,利箭出鞘,朝著那馬兒刺了過去。
見狀,陌蘇眉頭皺起,如果只是為了以儆效尤,怎麼可能會出動這麼多的士兵?
她握著利刃的手,緊了緊。
砰!
一聲巨響,只見城門上的士兵身中暗器,從城門上掉落在地。數十道黑影躍下,迅速地散開,朝著那士兵迎了上去。
刀光劍影,殺氣四起。
一輛馬車在那些黑衣人的掩護下,迅速地朝著城門逼近。銀光一閃,那些利刃刺斷那城門上繩索,所有的屍體掉落在馬車上。
城門外的人將城門破開,馬車立即沖了出去。
陌蘇顧忌不上其他,整個人躍起,落在了馬背上,朝著馬車衝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撤!」
黑衣人終身躍起,頓時消失在城門上。
「大少爺?」管家神情慌亂。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追!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些姦細給本少爺通通抓回來!」宇文正怒得站起身,臉上的神情黑沉得駭人。
此時,城門外的桃樹林里。
近百名黑衣人靜立而站,他們將其中那一輛馬車層層地護在其中。馬車的兩側,玄衣女子側首,朝著身後望了過去。「王,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另一輛馬車逼近,出現在城門上的那數十名黑衣人終身躍下。砰地一聲,陌蘇整個人被那些人摔落在地面上。
「這是?」
「宇文正算好了我們會出現,所以早已經設下了埋伏。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臨時插一手,我們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破開那城門。」為首的黑衣人頓了頓,「只是,她一路跟我們到這裡,為了甩開宇文正的人,我們只能夠將她帶上。」
玄衣女子看了一眼陌蘇,皺了下眉頭,「你們只需要帶回我們的人便可,其餘的人,就該殺了,免得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是。」那黑衣人頓時揚起手,手中的利刃猛地朝著陌蘇刺了過去。
「等等!」陌蘇一驚。「你們只是想要帶回你們的人,而我則是想要拿回我姐姐的屍體,跟你們並不衝突。」
「你們方才在劫人的時候,把我姐姐的屍體一併帶走了。所以,我才跟你們到這。」
玄衣女子看了下那黑衣男子,「若塵。」
若塵會意,便命人將馬車上的屍體帶了過來。
陌蘇抬眼,立即朝著那紫衣屍體上望了過去,心猛地驚了下,不是陌雪!怎麼可能?
只是,她清楚,這些人不簡單,如果她告訴這些人這裡沒有陌雪,這些人一定會殺人滅口。她還沒有給陌雪報仇,絕對不能死。
「姐姐!」陌雪立即朝著那紫衣屍體上撲了過去,另一隻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腰側,眼眶立即泛著一抹暗紅。「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宇文正為你報仇!」
「我們走,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說著,她便要扶起那紫衣女的屍體。
「戲演的不錯。」一道嗓音揚起,只見馬車的帘子打開,一身雪色長袍的男人走了下來。他一頭青絲,妖佞邪魅的面容上,一雙鳳眼銳利而深沉。
他走到陌蘇跟前,「告訴本皇,她是你姐姐?」
本皇?
陌蘇心緊了下,這些人果然不簡單。「是。」
聞言,男人伸出手,指尖朝著陌蘇的腰側探了過去。「既然是,那落幾滴淚為何還需要對自己動手?」
陌蘇猛地側身避開,眼底裡布滿了警惕和防備。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怕,明明坐在馬車裡,卻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