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物證指認
第四百七十五章物證指認
趙長洲沒有說話,吃力地起身,又扶著白碧水起來,溫柔道:「你也累了吧,我送你回客棧,休息。」
白碧水從未見過如此冷靜淡然的趙長洲,可此時他不該憤怒嗎,哪怕如歐陽禮般傷心也無可厚非。可他的表情卻越發冷靜,這叫白碧水越發擔心起他來,「公子爺,你想什麼呢,有什麼事情你只管跟我說,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的。」她想的是他應該發泄出來,什麼樣大衛情緒都撒出來便會好了。
趙長洲摸了摸她頭髮,「我知道你擔心我,放心。此時我想的與你以為的必然不同,不用為我擔心。」他用誠懇的眼神望著白碧水,似乎在說,瞧我沒事。
白碧水乖乖點頭,再不說話。
趙長洲見她騎了馬來,便讓她先上馬坐好,自己隨即翻身上馬,二人一起騎著借來的這匹馬回到了客棧。
到了客棧,便有小二打來熱水,服侍著趙長洲洗乾淨了睡下。
白碧水直到趙長洲躺在床上閉了眼睛才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可不知為何她怎麼也無法入睡,即便身體感到疲乏,可心中思緒翻騰,今夜的種種令她驚魂不定,總覺得還有更大的風雨等待著。
次日,白碧水睡得格外香甜,總覺得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罷了,她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洗漱完一邊猜著昨夜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一邊下樓想吃些東西,肚子都餓得姑姑亂叫了。
點了飯,夥計連同食物一起送上的還有一張便條,是趙長洲給她留下的,寫的是叫她安心留在客棧休息,不要多慮昨夜的事情,他很好。
白碧水這才切實知道,昨天不是噩夢,接骨草地確實被毀。頓時她胃口大減,胡亂吃了兩口飯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想著歐陽禮在家也十分痛苦,便讓客棧老闆給派了車,送自己過去看看。
到了歐陽禮家中,沒想到他竟然不在家,只有敏郡主和歐陽月一起在做針線活。
白碧水瞧她二人神色也有些不好,小心問道:「怎麼了,昨夜沒有睡好嗎?」
見白碧水來了,敏郡主急忙給她拿了坐墊,又叫胡大娘泡茶來。
三個人安頓坐下了,敏郡主才忍不住道:「昨夜的事情你不知道?」
白碧水頓時明白,她們二人一清二楚了,再也無需隱瞞什麼,才開口便有些哽咽,「我昨夜去了,那接骨草已然是荒廢了。」
敏郡主和歐陽月二人嘆息良久,歐陽月忍不住憤恨道:「昨夜哥哥回來失火落魄,偷偷哭了好幾回,還說一定有人使詐,地里還有留有藥渣呢。」
「什麼,是有人下藥了?」白碧水只覺得汗毛也要立起來了,「這兩州城內誰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歐陽月咬著牙齒道:「上回誰構陷嫂子來著,必然是那伙奸賊!」
白碧水是傷心糊塗了,還沒有歐陽月腦子清楚,可不就是嘛。除了河姑一夥歹人,這兩州城內還有誰如此囂張,連陳知州和林校尉都已經站在了趙長洲一邊,卻還能夠鬧出這麼大的一齣戲來,這河姑背後真深不可測。
「可是,眼下,歐陽兄去哪兒了呢,昨夜他回家很晚吧,也不在家好好歇著?」白碧水問道。
敏郡主無奈道:「早起時說要歇歇的,只是又有人來喊他,便急著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個消息。對了,長洲人呢?」
白碧水搖頭,「公子爺也是很早出門,我又睡得太晚,竟沒有碰見他的面。」
三人也不知上哪兒去找歐陽禮和趙長洲,只得聚在一起說說話,互相鼓勵鼓勵,好歹不至於太憋悶了。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趙長洲和歐陽禮都沒有任何消息。白碧水想著或許趙長洲回了客棧了,不如自己去看看,便要告辭。
只是才出了歐陽家的門,就遇見個兩個公差打扮的人,一見她就問:「你是白姑娘?」
白碧水看見這兩個公差,直接想起了那日來拿敏郡主的兩個公差,怎麼今天竟然輪到自己頭上了?她鼓起一口氣,壯著膽子道:「我是白碧水。」
不想兩個公差還算客氣,笑著道:「咱們是林校尉府里的人,特意來請白姑娘去商談要事。你別害怕,只管跟我們上車便是。」
白碧水打量了四周,即便這兩個公差是假的,自己也沒路逃,硬著頭皮跟他們上了馬車。
還好,一路真是往校尉府方向進發,直到進了校尉府大門,白碧水算是放了心。
一路又被請到了校尉府的偏廳,雖說偏廳,地方也不小。此時趙長洲和歐陽禮正在廳下坐著。而上方坐著的則是林校尉和宇文洛。
四人皆表情凝重,看自己進來也不說話,只有趙長洲起身向她道:「你別害怕,今天的事情不過是過個堂罷了。」
自己為何要怕,白碧水不解,只是無辜道:「我怕什麼呢,我並未做虧心事,怎麼弄得像要審我一樣?」
趙長洲面露難色,在歐陽禮身旁坐下了。
白碧水又去看宇文洛,想要向他行禮以示敬意,對方卻對她一臉冷漠,這態度與昨日簡直判若兩人,白碧水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幾時得罪了他。
林校尉咳嗽了兩下,便拿起手邊一樣東西問白碧水道:「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白碧水循聲望去,林存思手上拿的是個女子用的發簪,是一枚銀簪子上有珊瑚珠子裝點的樣式,這東西白碧水怎麼能不認得。還是在睦和鎮時趙長洲買來送給自己的,樣式簡單不招搖,她日常總是戴著。
卻怎麼跑去林存思那兒去了,不管如何,白碧水心中坦然,便大方承認,「是我的。」又摸了摸頭上戴發簪的地方,果然空了,更是確通道:「我的竟然不見了。」
林校尉偷偷瞄一眼趙長洲,見他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接著問道:「你知道你的簪子落在了哪裡?」
白碧水搖頭,「我是常戴著的,不過昨夜很晚才會客棧,人又疲乏,因此不記得有沒有摘下它來睡覺了。怎麼跑去大人手中我更是疑惑了。」
林存思冷冷一笑,「這東西是在鐵鷹身邊找到的。」
鐵鷹?這名熟悉,白碧水想起來了,「鐵鷹正是宇文皇子的貼身侍衛。怎麼,你們疑心完了歐陽夫人偷人,如今又疑惑到我頭上了?」
林存思放下手裡的簪子,皺眉道:「你莫要裝樣子。鐵鷹確實是宇文皇子的貼身侍衛。但是今日清早他的屍身被人發現就在距離你所住的客棧附近,而他胸口正插著你的這根發簪。」
白碧水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話,她猛然望向宇文洛,宇文洛則正用敵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本能喊道:「我是冤枉的,公子爺,我昨夜去找了你,隨後便回房休息了。這簪子幾時丟的我不知道。怎麼會插在鐵鷹胸口我更是不知。何況,鐵鷹乃是宇文皇子的貼身侍衛,功夫了得,我有什麼本事近身去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