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龍 月亮
悅文嘆口氣,「帥哥果然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招惹的...」
女孩們集體陷入沉默。
月如依當晚便接到室友們的電話,報了平安。
只是家裡卻沒看到父母。
她拿起一條薄毯,衝去醫院。
母親躺著掛點滴,臉色蒼白。
媽媽不是才三十來歲,一直生龍活虎,怎麼會生病?!
主治醫生看到她是這家唯一的孩子,又是大學生,很認真的把她叫過來,跟她聊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在她以前看來,都是大人們之間的事。
有父母撐著,自己還是小孩子。
可現在,她清楚的看到父母眼裡對她的依賴。她也是他們眼裡的大人了。
夜漸漸深了,薄薄的天光,透過窗戶,斜斜照進來。
爸媽都睡了。
月如依仰頭望著星空,嘴角緊抿,拳頭攥了又攥。
又一個無眠夜。
當清晨再次來臨,細心的人會發現,她清澈無塵的雙眸,似注入魔力,多了份堅定沉穩的力量,由內而發的自信,煥發光芒。
得知還缺五萬元的手術費,月如依斬釘截鐵的說:「我來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還是學生吶...」月爸說道。
「那我就用學生的辦法。」
「學生能有什麼辦法?」
「爸,媽,我的英語不是挺好么?我上網,給人家翻譯資料。」
「能行么?」
「一定行!」
月如依從上初中開始,最好的就是英語,最差的是數學,偏科偏的不亦樂乎。
晚上,安頓好父母,月如依登上電腦,打開網址,是一個專業的翻譯網站,裡面根據文章難易程度不同,懸賞了不同的金額。
最高的是五千元一篇,當然難度也是最高的。
月如依點開文,看到僱主是一位同樣來自齊城大學經管系,署名叫青龍的。
看了他的部分文章,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月如依毫不猶豫點開聊天窗口。
「你好,青龍,我可以接你的文,你給個截止時間。」
此時,齊城大學男生宿舍,烈雲起擺在桌上的電腦叮咚一聲,彈出一個窗口。
而烈雲起還在洗澡。
東城狗腿似的跑到他電腦前瞄一眼,隨即瞪大雙眼,跳著跑到浴室門口,喊道:「有人接你的文章了!哎呦我滴天,是誰這麼大膽,竟然能接得下來。」
浴室門打開,烈雲起擦著頭髮出來,走到電腦前一看,聊天窗口開著,對方問他什麼時候要翻譯資料。
看對方的註冊資料,月亮,女。
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揚,女生也不全都是沒腦子的,且看看她的水平怎麼樣。
月如依等的不耐煩,以為對方不在線,遺憾的要離開,點另一篇文章了。
叮咚,窗口彈出來,對方回信息了。
「你如果可以,明天一早給我。」青龍。
月如依一喜,對方答應了,但明早一早給,任務還是很繁重。
她擼了擼袖子,打起精神,敲出幾個字:「沒問題,一定完成!」
最後發了個肥兔子做加油手勢的表情包。
「哈哈哈——這女生有點意思喔。」東城往嘴裡塞了口酸奶,一說話,噴了烈雲起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瞥見烈雲起眼裡殺人似的火焰,東城腿一軟,差點跪了。
「哈哈哈哈——瞧你那慫.....樣兒」待要哈哈大笑的厲華,接到烈雲起的眼風,縮了縮脖子。
「就你好,你不慫,還不是跟我一樣。」東城取笑道。
「我慫,那,那是因為吃人嘴短,跟著烈,就有收不完的禮,吃不完的零嘴,哈哈哈——」
烈雲起嫌棄的脫掉身上的T恤,隨手扔給東城。
「是是是,我去洗,嘿嘿,除了有收不完的禮,還有看不完的妹,哈——」,寢室里的人都笑起來。
東城眼珠轉轉,湊到烈雲起身邊,仰頭看著他,「每天你出去跟皇上駕臨似的,就沒有一個你看得上的?」
厲華也來了興趣,支起耳朵聽。
「你不覺得煩是不是!」烈雲起瞪著東城,一把推開他,走到衣櫥邊,取出新的襯衣,往身上套。
東城只管咧著嘴笑,「那幫妹子們確實有點吵,還是那個月如依好,安安靜靜寫首詩給你,多好?要不是那天我用籃球爆她頭,還炸不出這麼有才的!」
說道這裡,又開始踱著方步,搖搖晃晃念到:「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肺....後面怎麼著來?噢,對對,有一句特別有氣勢,厲華你聽著啊,生而勢烈,九天雲起!瞧瞧,這女孩子有點心氣呢,我都不知道咱們烈雲起的名字,有這含義。」
厲華看著烈雲起慢慢靠近猶在懸崖邊不怕死的試探的東城,也不提醒他,兀自起鬨:「對對對,誰知道有這意思!」
正搖頭晃腦的東城,后衣領被一把薅住,提留起來,勒住脖子,嚇得他兩手在空中搖晃,「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烈雲起冷酷的聲音自他耳邊響起,「你這麼可勁的替她說話,是不是看上她了?」
東城是個好演員,臉色唰一下竟然白了,似是十分恐懼,「爺,小的不敢吶,小的哪敢動你的女人,給我十個膽兒!」
「閉嘴!誰說她是我的人了!沒才,沒腦又沒膽,不配站在我身邊!」
「是是是,小的知錯了。」
烈雲起甩開東城,收拾東西要出門。
「你又回家啊,不陪我們睡了?」東城和厲華一起不怕死了。
烈雲起墨眸翻騰,一個迴旋踢,砰!重重踢在門上。
屋裡的人立刻噤聲,再不敢開玩笑了。
看他確實走了,東城捅一把厲華,「哎哎,你說他真去找女神卓不凡了?」
「那肯定的,你沒見他只理卓不凡么?」
「可卓不凡不像是他女朋友啊。」
「你眼瞎了,像卓不凡這樣的女生,哪個男生不夢寐以求想得到她?」
「她有才有腦又有膽?」
「有這些幹嘛,有...就行了。」厲華兩手向上,朝心肺部,做托舉手勢。
東城盪聲一笑,「你呀,這說的是你吧,烈是這樣的人?」
「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男人。」
「好吧。」東城服了。
烈雲起到操場跑了會,只有黑夜裡,才少了許多白日的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