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里澆油

第二十二章：

唐小白感覺全身暖烘烘的，似乎有種來自身體深處的渴望，正在蠢蠢欲動。這感覺讓他很尷尬。更尷尬的是，今天他於十分清醒的狀態與暗戀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對方還用一種深沉又專註的目光注視著他。直把他看得臉皮，耳朵都發熱！

唐小白努力想找個話題來緩解這種尷尬，可是想了半天，不是大腦空白，就是感覺想說的話太白痴。

「你喜歡什麼菜？」我以後給你做。……話剛出口唐小白就想扇自己嘴巴子。這還真是廚子，三句話不離本行。人家一個仙尊，還不知道什麼修為，怎麼可能喜歡吃垃圾一樣的凡食。

墨重樓抬手摘掉那隻礙眼的眼鏡。

唐小白(⊙⊙?)：……

「你喜歡做飯？」

「……嗯。」他喜歡創造美食，過程和結果都喜歡。也喜歡看別人吃自己精心烹飪的食物時的滿足和幸福。那樣會讓他感覺成就感和幸福感十足。

「不用特意麻煩。」

「……」

「我對口腹之慾向來不怎麼在意。……或許你可以試試。」

唐小白(⊙⊙?)：……什麼意思？是他想多了？為什麼感覺這個人，似乎在安慰他？

墨重樓看著眼前人眨巴著忽閃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模樣。一臉無奈的抬手撫上對方嫩白的臉，輕輕用力捏了捏，在對方微蹙眉的時候，才繼續道：「地球的女人不是說，想要一個男人喜歡上自己，就要從他們的胃入手。我的祖先雖然離開地球很久了。但你也可以試試看。」

不是他多想！唐小白心驚，這個人，這個貌似高高在上神祗一般的男人，居然，真願意將他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給他機會。

一股壓抑不住的喜悅之情，要破體而出。唐小白不自覺的笑眯了一雙眼睛。

墨重樓眼底閃過一絲暗芒，鼓勵道：「我喜歡主動一點的妻子。」

唐小白愣住：……

「……比如現在，你想要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或者主動求取。我不喜歡看見自己的妻子小心翼翼的模樣。既然是仙侶，當應是平等關係，如此才能萬古長存。至於我喜歡我的妻子是什麼模樣，希望，你能告訴我。」

這怎麼有點像是告白？還是生性霸道者的告白。唐小白神經質的覺得，莫名有那麼點小羞澀。只是腦海中莫名回憶起這些天自己的所作所為，頓時又尷尬的要命。

以前還覺得一些愛情名言什麼的太酸，太俗。讀之，讓人起雞皮疙瘩。這會兒卻感覺，人家說的太特么對了。當兩個人戀愛時候，先愛上的一方，先輸。

為什麼先輸？

因為怕輸。因為有所求。所以對感覺像是偷來的愛戀和相處空間，總是不敢放任自己的天性。妄想用自己的小心翼翼，讓這段偷來的關係，可以延長到地老天荒。

只是他似乎忘記了，有時候，很多事情，越是小心翼翼。越是會讓人誤會，繼而產生惡性循環。

像是給自己打氣似的，想明白的唐小白直視眼前這位，無論什麼時候看都猶若神祗般的男人道：「我可，可以主動的。我只是怕做過了……。」

「如果因為害怕就不做，你永遠也不會有機會。」墨重樓把玩著剛剛捉在手裡的修長手指。這隻手的手指給他的感覺——膚質滑嫩，柔若無骨。

「……」

「這裡的人不是常說，只有真正做事的人才會犯錯。不做事的人，永遠不會犯錯。你想做前者，還是想做後者？仔細好好想想。」

「我想和你一起與天同齊。」

「……大言不慚。」墨重樓目光一厲。「這條路很難，你可知道？修仙者受天道寵愛，可不僅僅是說他們在天道之下擁有與天掙命的機會。他們說出口的話，同樣會被天道記住。」

「我可以的……。」唐小白一下坐起身，「只要你答應，無論有多艱難，我都會努力的。」

「……」

「……我想知道。我要犯多大的錯誤，你才會不要我？」

墨重樓一手支撐著腦袋，審視的看著對方。半晌，再次抬起那隻惡作劇的手，對著某人嫩白的臉，直接把人給捏的呲牙利嘴。

唐小白(T＿T)/~~：怎麼這樣，很疼啊！

墨重樓的手，順著唐小白的臉，直至他的肚子上：「我對你的要求很低，等你築基，給我生一個繼承人。我們就會立下天道誓約。那之後，只要你不主動取消誓約，或犯下背叛人類的錯誤。我都可以不在意。」

「我……」沒滾床單之前，修仙鍊氣對他來說太過遙遠。築基這道跨越凡人和仙人的坎兒，他是想也不敢想。但自從恢復記憶，自從滾床單滾出了鍊氣中期，如今僅僅幾天時間又到了鍊氣六層。唐小白覺得，他不應該再那麼懼怕築基了。可——「我，我不能生孩子。」這個也是他這些天，思維中一直循環往複的東西。

墨重樓摸在唐小白腹部的手微微用力，微笑道：「或許你天賦異稟也說不定。」

唐小白→_→：……不，他不會天賦異稟的。一個男人生孩子什麼的想想就驚悚，就算，就算喜歡同性，可，可生孩子……。

作為醫學院學生的唐小白，一想到那場面，就感覺驚悚。

「唔……」唐小白一把抓住墨重樓摩挲在他腰間的那隻不安分的手，努力壓制身體的不自在道：「墨先生，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怎麼回事？不就滾了幾次床單嗎？不至於隨便撩撥，就能被撩撥出火來？這也……

「不舒服？」墨重樓一臉認真，反手握住對方緊緊抓住他手的雙手，手指狀似無意的在一隻柔軟的手心裡輕輕摩挲了一下。

「別。」唐小白驚得渾身顫抖。

「……我剛剛的話你可有聽清楚？」

什麼？唐小白努力思考。

「……」

「……我，我……」

「我以為作為食醫，你應該了解所有食材的屬性。」

唐小白蹙眉：什麼意思？

「……」

「難道……！」唐小白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手指一動，一隻被他精心收藏起來的玻璃瓶出現在手裡。「耗油……？」

墨重樓抬手拿走了那隻水晶瓶子，搖晃了一下，笑道：「普普通通的食材，能夠煉製出此物。在修仙界也是絕無僅有的。不過，不要驕傲。」

唐小白(;)：謝謝您的提醒。

「……我以為它只有提鮮作用。或者說，我希望它只有提鮮作用，卻忘記它的另一個屬性。」

「我如果記得沒錯，你之前跟著你祖父，並未接觸過靈材料？」

「……我不知道。不過，十歲開始，我爺爺給人治病的很多葯膳都是我做的。葯膳中所用藥材都是我煉製的，藥材用得都是百年，千年的珍貴藥材。」

「年紀大，並不代表它就有靈性。」

唐小白→_→：總覺得這話，話中有話。

墨重樓搖晃著手裡的瓶子：「此物，可以最高程度激發具有微薄靈性的靈蔬的靈力，對於如今的地球修仙界來說，是絕無僅有的。副作用對於靈材料急缺的地球來說，可以忽略不計。」

真得可以忽略不計？唐小白蹙眉。那為什麼他的反應貌似越來越大？

「因為你在火里澆油。」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