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婚事在即
第三百四十一章婚事在即
眼前的情景,只教她憋著的一口氣,順了順。
「好吧,你也是個苦命的。」她頓了一頓,「我自不會難為苦命人。」話落,竟出奇般的轉身而出。
待她身影消失,春姨娘好似魔障般的,整日里喃喃自語,「都是苦命人......」
周而復始,嚇得小丫頭趕忙跑到老太太的跟前,「老太太,春姨娘恐是瘋了!」
「瘋了?」老太太不解的問道。
小丫頭重重點頭。
這時,陪在一側的白靈追問道:「怎麼回事?」
一頭霧水的小丫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便將春姨娘將自己關進屋裡后的一言一行,統統的敘述了一遍。
關起門的春姨娘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她的一顆心也被藏進心底。
每當午夜夢回,那張恐怖的面容,嚇得從噩夢驚醒的她一身冷汗。
這只是其一。
其二,春姨娘每日的飯量少之又少,直到某一日暈倒了,恰巧被小丫頭髮現,趕忙灌了好幾碗糖水,這才醒了過了。
換做其他的主子,早就大呼小叫,非得郎中來一趟才安心。
據小丫頭的描述,主子好像明白自己的病,不吵也不鬧,也不許她喊郎中,只是每天的飯量依舊很少。
每當小丫頭為主子梳洗時,那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早就沒了光澤,以至於梳一下,頭髮便能掉落一大把。
周而復始,掉的比新發的頭髮都要多,只教小丫頭心疼的連連嘆氣。
雖說,她是老太太跟前跑腿的,但是主子對她並沒有苛責過,實屬不忍心。
殊不知,夜夜被噩夢驚醒,煩心事堵得春姨娘喘不上來一口氣,怎麼可能不掉頭髮?
其實,掉頭髮都是小事。
小丫頭看不到的卻是,被衣服遮擋下的皮膚,黯淡無光,彷如皺巴巴的枯樹皮。
自從主子將自己關起來后,小丫頭再也沒偷看過主子洗澡,自是不知肩背處的傷痕猙獰的樣子,彷如盤根錯節的枯木枝,爬滿全身。
人死不能復生!
可他生前做的惡,並不能由著他的死,也一併帶去。
尤其,傷其筋骨之痛,伴隨春姨娘噩夢連連。
就連滿府上下,傳遍了范仲岐即將迎娶二少奶奶之事,都引不起她心底的一絲波瀾。
待二少奶奶進門,頭頂上無非是多了個主子而已。
對於,吊著一口氣的她,並無任何區別。
當小姨娘叉腰叫囂之時,都沒了底氣,可見春姨娘活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識趣的小姨娘,自不會將怒氣撒到一個苦命人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
小姨娘冷笑,范仲岐你給我等著。
那副樣子,恨不得將范仲岐生吞活剝了一般。
放過了春姨娘,可她卻沒想放過大姨娘。
轉過頭,便衝進大姨娘的院子里,將一肚子的火氣全部發泄出來,只教大姨娘氣得牙齒打顫。
怒指著的手,不自控的顫抖著,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論宅門裡的女人那點手段,怎麼能與出身花叢之地的青伶人相比?
氣撒完了,小姨娘拍拍手,扭著腰便去尋小姐妹,一道快活去了。
范仲岐自是沒指望了!
她可不能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浪費大把的青春。
待她身影消失,大姨娘一閉眼,險些暈過去。
恰在此時,林管家趕到扶住了她,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雖說,兒子的婚事在即,可大姨娘卻提不起一絲精神。
她自知,陳月娥的手段,否則,兒子怎麼可能會迷了心竅?
本想,尋個宅門裡知書達理的小姐,做兒媳婦。
可她陳月娥算什麼大家小姐?
無非仗著嫂子的家世,才有如今的地位。
若是論起門第,她早就派林管家,打聽過了,陳家是個破落戶,最初還要在舅舅眼皮底下討生活。
想到此,她越發的堵心,恨不得殺到陳月娥的跟前,定要辨認下她的肚子是真是假。
萬一,如小姨娘恐嚇那般,她定要說服兒子退婚。
誰成想,一說曹操,曹操便到了,她還沒有賭上陳月娥的門,卻被小姨娘堵在屋裡,罵得她還不了口。
唯有乾瞪眼!
氣急之下,險些暈過去,還好林管家及時趕來,又好言相勸幾句,她的一顆心才放進肚子里。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兒大不由娘!
除了操辦婚事,再無退路可退!
總不能,新媳婦迎進門,她還要擺臉子吧。
她自知,陳月娥不比春姨娘好拿捏。
沒準,她還要在兒媳婦手底下討生活,也說不定。
「大姨奶奶,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擎等著抱大孫子吧。」林管家又勸道。
大姨娘輕嘆一聲,「若是仲岐是個省心的......」
話未說完,便被林管家打斷,「二少爺的本事大得很,大姨奶奶您就別操心了。」這句里的『本事』二字,他咬字很重。
大姨娘揮了揮手,「婚事籌備的如何了?」
被老太太卸了權的林管家,自是清閑。
二少爺的婚事,便攤到他身上。
主子器重,他自會為主子分心。
就算二少爺的婚事,時間緊迫,怎麼可能會難倒林管家?
「回大姨奶奶,除了婚紗,不歸咱們管,其他的,諸事齊備!」
這一句,只教大姨娘又血氣衝天,「婚紗那個玩意,就不吉利。」
她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得茶蓋顛起,茶水順著杯沿溢出來,濺了她一手。
林管家趕忙為她擦乾,「大姨奶奶,平日里二少爺出入都是西裝加身,這婚禮西式化,也算合理。」他頓了一頓,「現在的年輕人,都喜這一套。」
「可老祖宗留下的才是好的。」大姨娘果斷的說道。
林管家點頭如搗蒜。
就算主僕二人爭論得熱火朝天,可新媳婦卻不這麼看。
這會功夫,范仲岐正陪著陳月娥試婚紗。
那一襲白色,好似仙女下凡,范仲岐樂得合不攏嘴。
目光下移,注視著陳月娥那平攤的肚子,只教他想入非非。
幸好,婚事已定,否則,他恨不得將生米煮成熟飯。
本就是奉子成婚!
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關係!
而試婚紗的同時,范仲岐貌似無意的打聽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