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怒
「娘。」林元拉著自己的母親。
林長雙一房明顯與大房更親近一些，而且因為他小時候痛揍林毅的事情，他的三嬸看他可是一直很不爽，不可能選他。
「老四家的呢？」最後，老爺子沒有說什麼，目光看向了林元四嬸周氏。
周氏微微躬身，看向眾人道：「爹，我當家的不在，我就不參與了。」
她卻是直接選擇了棄權。
支持林軒，得罪的是二房，支持林元，得罪的大房，周氏丈夫失蹤，她現在只想好好培養自己的一雙兒女，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摻和，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態度。
所以，現在林軒得兩房支持，林元只有一房。
「既然大家這麼說，那麼就這麼定了。」
林老爺子開口道：「若是小軒與小元全都考上聖武學院，那麼由小軒去。」
「爺爺一開始選擇的就是林軒。」
此時林元心中微嘆。
林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四房之間的關係，周氏肯定會棄權，所以決定關鍵就在三房身上。
而三房肯定會選擇林軒。
實際上，他的成績更好，若是林老爺子想要選他，直接開口，也不可能有誰反對。
但是林老爺子沒有明說，卻是用這樣的方式。從一開始，林元便知道林老爺子的心中所想。
實際上，林老爺子心中確實更偏向林軒。
就像是林長雙所說的，自古長幼有序，林老爺子思想頑固，四房中，他更看重的自然是大房一脈。
他也是從大房一脈走過來的，若是將來林家再度分家，他肯定也是和大房在一起。
也只有大房一脈真正代表林家，可以一直傳承下去。
當然，林老爺子經歷了兩次分家，他心中絕對不允許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能對不起小元了。」林老爺子看了林元一眼。
林元的成績更好，但不是長房一脈，所以被他放棄了。
林元心中失落，此時林軒臉上卻滿是喜悅之色。
以他的成績，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進入聖武學院已經成為了定局。
「小軒，玄墨鎧甲是家族最重要的寶物，現在賣了讓你上聖武學院，你將來有出息了，家族其他人你都要照應。」林宗天沉聲道。
「知道，爺爺！」林軒臉上滿是堅定之色道。
「爹…」此時林元母親孫氏看向老爺子，臉上明顯有著不滿之色。
「一年前，家裡沒有銀錢，所有錢都讓他大伯家小天成親，我家小虎已經快到二十歲了，婚姻一點動靜都沒有。家裡確實缺錢，這一點我一直沒有說什麼。」
「現在我家小元的成績更好，卻讓他大伯家的小軒去聖武學院。」
「什麼好處都被大房佔了，我們二房是什麼都沒有么？」
孫氏毫不畏懼，據理力爭道。
話語落下，在場眾人臉色都是一變。
誰都知道，林老爺子最在乎的就是臉面，最不願意聽的就是各房之間做比較。
因為，一旦有了比較，那就有了分家的危險。
果然，聽到孫氏的話，林老爺子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眼中滿是暴怒之色。
「老二媳婦，都是我們林家子孫，有什麼偏袒不偏袒的？難道小軒將來有出息后，對你們沒有好處么？」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猙獰，鬍鬚都在不斷顫動，顯然處在極端憤怒狀態。
「林家是曾經的名門望族，當初離川祖先在的時候，受益的難道不是林家的每一個人？」
在林老爺子看來，家族誰有出息，都必須帶著家族崛起。
孫氏雖然膽大，但是顯然被暴怒的老爺子嚇住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都多大年紀了，還發這麼大的火？」老太太見林老爺子氣的喘著粗氣，連忙上前輕輕撫著他的後背。
老爺子還要訓斥，不過看到孫氏旁邊的林元，怒火卻是一下子消失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選擇林軒對林元確實有一點不公平。
「好了，名額已經確定，以後不要再說這件事了。接下來我們會幫小虎找一個好的媳婦。」
老爺子擺了擺手，顯然有點不耐煩說道。
說完后他便不再多說，直接轉身離開。
林家各房不敢多說什麼，也是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進入聖武學院的希望落空了。」
此時林元走向自己的院子，心中在默默想著：「既然無法進入聖武學院，那我的選擇就是宣武學院。」
宣武學院是除了聖武學院最好的學校了，學校底蘊豐厚，有眾多強大秘籍，雖然比不上聖武學院，但是也算是好的了。
「小元。」
看著一直不說話的林元，孫氏以為他受到了打擊，連忙說道：「聖武學院我們不去就不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不進去，小元你以後一定有出息的。」
聞言，林元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娘，我不是在想這個事情。」
仔細看著林元，確認自己的兒子沒事，孫氏這才舒了一口氣。
她很擔心自己兒子受到打擊。
「小元，你不要怪你的爺爺。」
旁邊，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看上去很憨厚的林長武卻是忽然說道。
「你爺爺肯定也想讓你們二人全都進去聖武學院，可是家裡的情況…你爺爺苦啊。」
林長武話語中也有著一絲悲哀，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一些榮光，那時候林家雖然不富裕，但是在林家鎮也算得上是中等人家。
可是經過最後一次分家，林家徹底沒落了下去。
林老爺子帶著他們兄弟四人，艱難維持著生活。
那時候就算是林長文都很年幼，就算如此，林老爺子也供四人讀書，最終家裡的錢財完全耗盡，甚至出去借。
而現在就算是借，在外面也根本借不到錢了。
就算林長文等人已經大了，而且為家裡掙錢，但是現在家裡讀書的人也更多了，條件沒有任何改善，還變得更差了。
「爹，我知道的，我沒有怪過爺爺。」林元搖了搖頭道。
無論選擇林軒還是他，實際上都會有人不滿，說到底還是林家太衰敗了。
諾大的林家，現在卻連普通人家生活都比不上，完全處在林家鎮的最底層。
一直想要振興家族，恢復家族榮光的林老爺子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林元兩世為人，心智遠遠超過普通人，心中確實沒有怪過林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