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趙氏的小九九

第004章趙氏的小九九

「二嬸，進來坐，屋裡小，將就一下。」

那趙氏進了屋，沈南鈺差點跳了起來，硬是被沈南煙給按住了。

「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沈南煙給趙氏倒了茶水，路過沈南鈺身旁輕聲道，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說完還抬頭看看沈南鈺，她似乎是明白了，立馬點頭回應。

趙氏對這個小屋讚不絕口，一邊誇讚何氏有福氣，一邊誇讚沈南煙姊妹倆能幹，把平生之所用的褒義詞都用上了。

她心裡當然也是有疑問的，之前只要沾到這小院就會被何氏趕走，沈南煙也是一臉惡狠狠，今天雖說並不太熱情，但好歹沒有將自己趕出去。

她的三白眼瞥了瞥那華貴的禮物，頓時明白了。

早聽陸大夫談起何氏三母女的病情，眼下看來所言非虛，銀子真是好東西。這再硬的骨氣，也硬不過銀子呀。

「二嬸有話直說吧。」沈南煙很是恭敬，慢悠悠道，她自然是不著急。

只是她真的聽不下去了，再說下去，只怕是自己真的信了。

「呃……」趙氏的視線轉向一旁正在盯著她的何氏，眼睛咕嚕轉了一下，然後開門見山道，「我今天來呢，是為了煙兒的婚事。」

何氏一愣，沈南鈺心裡一驚，果然沒有好事，但沈南煙的眼色提醒她們不要動怒，便壓抑著性子聽趙氏把話說完。

趙氏給沈南煙說的親事便是那茶花山後那個村的，一個殺豬的粗人張二。張二性情暴虐，曾失手打死過三個婆姨，所以附近的人根本沒人敢給他做媒。錢是好東西，除非這輩子不想在村裡待了，所以這個張二就只能到這清水溪村來找媳婦。

偏偏這個趙氏貪財，偏偏是個沒有人性的，就答應了他，帶著張二買的禮物送來討好沈南煙。

沈南煙氣定神閑地聽趙氏把話說完，何氏和沈南鈺早就爆發了，不停地指責著她沒有人性，情緒激動甚至要將趙氏趕出去。

「娘，二嬸好歹來一趟，來即是客，我們應該好好招待呀。」

沈南煙頭也不抬地把玩著喝水的碗，這碗上有一條裂縫，一直從碗口裂到碗底，居然還不漏水。

何氏從未見過沈南煙如此淡然，心裡雖有狐疑，但還是強忍著心裡的憤怒。

「不過……」沈南煙頓了頓，「這人我不會嫁，請您收回禮物，代我向張二哥道個歉，就說謝謝他的錯愛，阿煙我無福消受。」

「哎，別啊，張二可是個會疼人的。你說你年紀這麼大了，也該找個婆家了。」趙氏苦口婆心道，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大嫂你也不能總把煙兒留在身邊呀，你這樣的名聲，有人肯要煙兒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更何況是張二那樣財大氣粗的主兒，應該珍惜才對。」

趙氏又轉臉揭何氏的傷疤了，「雖然張二年紀大些，但的確是個會疼人的，這男人大些穩妥。那些個什麼打死婆娘的事純屬胡謅，你說那婆娘好好的怎麼會平白無故去打她？疼都來不及呢，再說了，男人怎麼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有脾氣的男人本事大，能養活人呀。

而且就煙兒這樣的條件，有人要真的是很不錯了。大嫂別怪我說話難聽，這你們家的情況，您自己最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