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敲定

第47章敲定

慕予桃從沈寒渡的大帳之中回來之後，便獃獃地坐在椅子上。

「慕予桃。」慕予竹已經喊了很多聲，終於得到了慕予桃的回應。

慕予桃轉過頭，看著慕予竹，道，「哥哥，為什麼是我？」

慕予竹也不知道該如何跟慕予桃解釋這樣的事情。

他想了想，對慕予桃道，「你喜歡那個於然是不是？」

慕予桃不說話，只是看著慕予竹，接著問道，「為什麼是我？」

慕予林著人快馬加鞭回去報信，然後走進大帳，看到了正在對話的兩人。

慕予林坐在慕予桃身邊，道，「因為你是汎國的公主。」

慕予桃怨恨地看著慕予林，道，「可是，這是我的婚姻大事。」

「就因為是婚姻大事，所以，你自己才做不了主。」慕予林道。

慕予桃一下子站了起來，看著這兩個平日里最疼愛自己的哥哥，道，「你們就不怕我自殺嗎？」

慕予竹擔心慕予桃的情緒，站起身，拉了拉她，道，「不要胡說。」

慕予林年長許多，已經是久經風霜之人，他打斷慕予竹，對慕予桃道，「只要父王同意了聯姻之事，這件事情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大哥。」慕予竹還想說話。

「哥哥，你不用再說了。」慕予桃看著慕予林，道，「你們男人打不下的江山便讓一個女人去維護是嗎？」

慕予竹與慕予桃兩人一下子都說不出話，只得低下頭。由著慕予桃轉身衝出帳外。

原來塞外的夜色也會有完全看不到星星的時候。

慕予桃站在空曠的營地中，抬頭向上看。

「公主在看什麼？」鏡孤鳶從慕予桃的身後走了過來。

慕予桃此時不願意見到旁人，但是不知道為何她倒是非常願意跟鏡孤鳶聊上兩句。

「是你啊。」慕予桃道，「你看，今晚天上居然沒有一顆星星。」慕予桃指著天空，對鏡孤鳶道。

鏡孤鳶抬頭看了看天，她知道慕予桃心情不佳。道，「公主是因為夜色不美好所以心情不好嗎？」

慕予桃低下頭，看了看鏡孤鳶，道，「你明明知道。」

「其實，聯姻是你的歸宿，難道你不知道嗎？」鏡孤鳶看著慕予桃的眼睛，說道。

慕予桃自然知道她說的不假，便問道，「當你知道你要聯姻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呢？」

鏡孤鳶笑了笑，彎下腰從地下撿起一塊小石子，對慕予桃道，「我和你不一樣。」

「哦？」慕予桃問道，「哪裡不一樣？」

鏡孤鳶將手中的石子扔了出去，對慕予桃道，「至少，我要嫁的人是我喜歡的人。」

「是嗎？我怎麼聽說，沈寒渡曾經用你換過他宮中的寵妃呢？」慕予桃有意刺激鏡孤鳶。

鏡孤鳶完全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沒錯。但是，我依舊是他未來的中宮皇后。」

慕予桃想了想今天在帳中，當慕予林提起要讓她做沉國的皇后時，沈寒渡幾乎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對啊。他只認你。」慕予桃道。

鏡孤鳶看著慕予桃，她很想安慰她兩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倒是慕予桃看了看鏡孤鳶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已經想明白了。」

鏡孤鳶笑著，對慕予桃道，「其實風逍也很好的。」

「你以為我是因為沒有做成你們沉國的皇后嗎？」慕予桃轉過身，對著鏡孤鳶道，「其實，只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根本不在乎皇后不皇后。」

這慕予桃的脾氣倒是很對自己的胃口。

鏡孤鳶笑了笑，對慕予桃道，「對於我們這些看似榮華富貴的人而言，其實往往第一件事情學會的就是退而求其次。」

說完這句話，鏡孤鳶看到了遠處一直在張望的於然，便對慕予桃道，「我先走了。」

慕予桃順著鏡孤鳶的眼光看去，自然也看到了於然。

於然見到鏡孤鳶離開，快走了兩步，走到慕予桃身邊，也顧不上行禮，問道，「我聽說，公主要和我們聯姻？」

「於然。」慕予桃看著於然，她轉過身，點了點頭，道，「也許吧，如果父王同意的話。」

於然跨到慕予桃面前，問道，「那麼，你呢？」

慕予桃看著眼前的人，心中一陣絞痛，道，「我始終都是汎國的公主。」

於然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手輕微地動了動，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你說的對，你始終都是汎國地公主。」於然看了看慕予桃，繼續道，「王爺是個好人。」

慕予桃笑了，她看著於然，眼中帶著一點點水光，道，「我知道了。於然，你以後千萬不要隨意從戰場上在撿人回軍營了。」

於然握著拳的雙手微微發痛，對慕予桃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夜晚的風輕輕地吹過，聽不到狂風大作的聲音，看不到遠方的樹擺動的樣子，唯一能夠證明這個夜晚的確存在的，便是軍營中點點的火光。

那是每個國家保家衛國的光。

三天之後，慕予林派去送信的人便回來了。

「丞相。」來人跪在慕予林面前，手中拿著一隻竹筒。

慕予林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拿過竹筒，道，「父王怎麼說？」

「回丞相。皇上說，聯姻和親本就是兩國交好最好的計策，自然同意。」那人抬頭答到。

慕予林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在有回信之前的這三天當中，慕予林一直在想這樁婚事。

慕予桃一向是汎國最受寵的公主，不知道若是遠嫁，母后能不能受得了。

「母后呢？」慕予林接著問。

來人看著慕予林道，「自然是同意了。」

慕予林深吸一口氣，對著身後的人道，「去告訴沈寒渡他們，我們同意和親。」

和親之事，很快便商定下來。

因為慕予桃年齡尚小，汎國的皇上、皇后都想多留她兩年，所以將婚期定在三年之後。

至於沉國和汎國的戰爭自然是和平休戰。

一切都看上去是那樣的風調雨順。

沉國的大軍很快就開拔，準備回京。

空蟬自從那日知道和親的事情之後，便很少在鏡孤鳶面前走動。鏡孤鳶知道，她的心中不痛快，便也由著她去。

於然因為在這次戰爭中屢次救風逍於危難之中，被風逍帶在自己身邊，做了貼身護衛。

慕予竹這一次打了如此大的敗仗，還將自己的妹妹賠了進去。回到國中不知道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慕予桃原本只是想離家出走一次，卻不想這次回家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個有婚約的人。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她甚至還覺得自己在夢裡。

「孤鳶。」沈寒渡到了鏡孤鳶帳中，看到她正坐在梳妝台前。

鏡孤鳶站起身，道，「你怎麼來了？」

沈寒渡走到鏡孤鳶身邊，道，「大軍就要開拔了。我有一件事還沒有問過你。」

鏡孤鳶不解。這些日子軍中並沒有什麼大事，自己的機關也都正常開始製作了，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事情是沈寒渡要問自己的。

鏡孤鳶走到桌子邊，端起茶杯，為沈寒渡倒了杯水，問道，「怎麼了？可是開拔的事情有什麼不順利的嗎？」

沈寒渡坐在桌邊，拿過鏡孤鳶遞給自己的被子，放在桌上，道，「那倒不是。大軍開拔的事情自然有風逍準備。」

「那是怎麼了？」

沈寒渡握住鏡孤鳶的手，將她拉近自己身邊，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的另一個身份了？」

鏡孤鳶被沈寒渡一問，心中還是一愣，問道，「什麼？什麼身份？」

沈寒渡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問道，「風逍千里迢迢去雲國，可不是只為了給我找一個軍師而已。」

鏡孤鳶突然明白了沈寒渡的意思，道，「可是，你的後宮眾人還容不下我呢。」

沈寒渡一隻手抱著鏡孤鳶，另一隻手端起茶杯，道，「那麼你願意嗎？」

「寒渡……」

「我只問你，你願意嗎？」沈寒渡又問道。

鏡孤鳶看著沈寒渡的眼睛，點了點頭。

沈寒渡哈哈一笑，對鏡孤鳶道，「你點了頭，便不能再反悔了。」

「自然。」鏡孤鳶的臉上竟然泛起了兩坨紅暈。

沈寒渡看著鏡孤鳶，突然想起了前番之事。

「孤鳶，風逍的事情都是我的問題。」

鏡孤鳶搖了搖頭，道，「風逍也是自己願意和親的。至於空蟬，我會慢慢跟她說的。」

「不是，我不是說著個。」沈寒渡握著鏡孤鳶的手，說道。

鏡孤鳶不解地問，「那你是說什麼？」

沈寒渡看著鏡孤鳶，道，「我是說，我不該不信任你的。」

鏡孤鳶很難聽到沈寒渡這麼說，便道，「寒渡……」

「你聽我說完。」沈寒渡接著道，「往後你成為我的皇后，一定會面臨更多的事情。我跟你保證。」

說著，沈寒渡將鏡孤鳶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處，道，「從今天開始，我永遠都不會再不信任你。我願意就這樣牽著你，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

「阿姐。」空蟬突然從帳外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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